第一百六十二章一壺紫葫蘆
(去鄉下祭祖,差點晚節不保。
「逍遙,你確定要進去嗎。」看著眼前這個稚女敕的少年,酒劍仙只覺得內心復雜難明。這個少年不斷在他眼下,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他身上的氣味越來越成熟了,隱隱有著自己當年的引子。可是,為什麼會是去鎖妖塔……
「是的,師傅,我要救靈兒,我答應過雲姨,我一定會照顧好她。」李逍遙一臉認真的說道,不斷有些玩世不恭的他,這個時候出人意料的認真,在他身上分著一股難以明了的氣勢,讓所有人都有短暫的失神。
果然,我還是比不上她嗎。
站在李逍遙背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柳月如內心復雜難明。這個冤家,在第一次遇到的時候就將自己綁在樹上,之後又在比武招親的擂台上贏了自己,卻又不願意娶自己,讓她大大的丟了會人。之後,闖蛇窟,抓飛賊,在不知不覺之中,兩個冤家越走越近。可是,看著李逍遙認真的說著要救趙靈兒的時候,柳月如覺得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卻怎麼也歡樂不起來。
如果是自己,他也會這樣嗎?
突然,她的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似乎在考慮這個可能,不知不覺中失了神。
酒劍仙看著李逍遙一臉認真的樣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鼻子變得愈加紅了,眼中卻好像一片宇宙一般,深邃,不見底。
「看啊,多像以前的我,如果那時候的我也……」酒劍仙不知怎的,思緒一下子飛了好遠,忽然,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清醒過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攔你,我這里有幾招自創的小玩意兒,交給你,大概,你能夠從里面活著出來。」酒劍仙深深的看了李逍遙一眼,最後說道。
「風雪冰天。」從陳典口中吐出冷冷的四個字,下一刻,陳典手掌一揮,手中盤旋著的冰球墜入空中,霎時,無數寒氣迸出來,仿佛西伯利亞冰原上的颶風一般,席卷了整個洞穴。無數毒蛇以至連身子都無法固定下來,被寒冷的寒風間接刮飛。
水靈符產生冰系法術的符咒。效果同「風雪冰天」。
只見無數接觸到風暴的毒蛇,身上都出現點點寒光,結成了冰霜,像是整個身子都被凍結起來一般。在寒氣和風力的侵襲下,大片大片的毒蛇倒地不起,它們的血液全部都被凍結起來,即便是還未死,也離死不遠了。
只有幾只大蛇還在風雪之中苦苦支撐。
著橫倒的一大片毒蛇,陳典從嘴里冷冷的哼了一聲,一抬手,一個紫色的小葫蘆出現在他手中,只見他拆開葫蘆嘴,嘴里默念兩句,登時,紫色的葫蘆響起一道聲音,猶如洗衣機旋轉一般,下一刻,一股吸力從里面產生,登時,陳典將葫蘆口對準躺在地上的毒蛇,成片成片的毒蛇被吸入了紫金葫蘆之中。
要說陳典如何得到這咒語的,其實也很簡單。原本這葫蘆便是一修士所鑄,當然需要修士的手法才能揮它的功效,原本陳典只是試一試,用自己的天霜氣加以領導,沒想到就遭到天霜氣的刺激,在紫金葫蘆身上就出現它的咒語,于是陳典便順路來到這個蛇窟,試驗一下紫金葫蘆的能力。
因為是第一次嘗試葫蘆,進行各種試驗,所以陳典並沒有一下子收光毒蛇,在游戲攻略中,關于紫金葫蘆的使用有著很多說法,有的人說葫蘆收妖收的越多,煉出來的丹藥越好。有的說煉出來的丹藥與收取妖物的多少沒有關系,關鍵在于質量,也就是說如果你收的全是飛龍,之後又收取一群毒蛇的話,那麼你的藥酒廢了。而陳典便是在試驗這其中哪種說法正確。
在收取幾條毒蛇之後,陳典將葫蘆嘴堵上,默默的運轉內力,按照上面的使用方法不斷的淬煉葫蘆,使得里面的妖獸不斷的融合,精血被淬煉出來煉制成藥丸。
其實這個過程應該是比較漫長的,越是強大,數量越是多的妖物越難煉制,不過憑仗陳典的功力,而且煉制的又只是幾條毒蛇而已,所以這個過程被無限的簡化。很快,陳典感覺葫蘆中精氣雲動,心中一稟,知道這彈藥是煉制成功了。
果不其然,陳典只覺得葫蘆一輕,里面有一團圓圓的東西在滾動,等到他打開葫蘆嘴,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的時候,一個小圓球出現在他手掌中。
只見這個小圓球通體褐色,不過大拇指指甲蓋大小,分著淡淡的藥味,看起來極其普通。陳典仔細打量了兩眼,覺不了什麼特異之處,皺著眉頭看了看,突然一口將其吞入其中,閉目感受它在體內的效果。
在小藥丸之後,霎時便花了開來,化作一團團的血氣,向著身體四肢匯去。這股精氣相對于普通人來說,極其的龐大,足以讓人精氣過旺而死,也就是傳說中的大補之物。但是對于陳典來說,這些精氣並無太大效用,至多只能夠加快他氣血傷勢的恢復度而已。
不是這個。
陳典睜開眼,悄然有些失望。如果按照分類來說的話,這只能算是補血之物,並不能算增加功力的藥物,因為補血的東西,它多補充的精氣雖然有量,但是這種精氣只能補充你自身的虧空,並不能刺激你體內產生新的精氣,從而產生增加功力的效果。而增加功力的藥物,不但有補充精血的效用,其中的精血還能夠達到刺激你的身體,從而達到增強功力的效果。
很明顯,陳典第一次嘗試,失敗了。
「嗯?」陳典突然抬起了頭,這個時候,漫天的風雪已經停止了,滿地都是生硬的毒蛇,不過那幾條大蛇依舊還有一點行動之力,似乎知道陳典不好惹了一般,試圖趁著陳典思考問題的時候,偷偷離開。
看來,試驗只有到此為止了。
陳典默默的想到,看著想要逃走的毒蛇,心中一聲冷哼,將葫蘆拋向半空,一聲「收」登時,巨大非常的吸力從葫蘆口中形成,這樣的吸力根本不是現在的毒蛇能夠擺月兌的,想來游戲中要打掉怪物四分之三的血,就是為了讓它們得到反抗能力。
登時,場中的毒蛇好像下餃子一般,被葫蘆收了進去。這葫蘆不過巴掌大小,但是內部卻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幾百上千只毒蛇被收了進去,但是外表看上去卻完全沒有變化在陳典的指揮中,很快,蛇窟被清掃一空,只余下最堅韌的幾只大蛇還在苦苦支撐,但是看樣子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嗯?」就在這個時候,陳典敏銳的感覺到一道金色的光芒在眼前閃過,連忙專注起來。只見在那蛇妖尸體之中,在得到大片大片毒蛇之後,被掩蓋在下面的情景展現開來,一條不過手臂粗細,渾身金黃,好像黃金鑄成的小蛇靜靜的盤旋其中。看樣子那冰霜依舊對它形成了巨大的傷害,此時的它全身生硬。雖然如此,但它還是牢牢的盤踞在蛇尸當中,絲毫沒有即將被收走的覺悟。似乎感覺到陳典的目光,它抬起了頭,從它眼中射出兩道危險的光芒。
「有意思。」看到這金色的小蛇,陳典終究知道,誰是幕後黑手。而知道這個之後,一切就能夠結束了。
「死。」陳典的聲音猶如從地獄里面傳來一樣空冥。他的手掌從天空壓下,混合著天霜氣,卻用寒冰掌的招式打出,一下子就將金色毒蛇擊入昏暈狀態,很快,就被紫金葫蘆收入其中。
在做完這個動作之後,這里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陳典留戀的了,葫蘆一轉,登時,那些還在呼呼支撐的大蛇再也控制不了身形,一下子被吸入了葫蘆之中。而在完成這個舉動之後,葫蘆出「砰」的一聲輕響,從半空當中掉落下來。陳典一把接住,塞上塞子,搖了搖。感覺里面似乎多了點東西,他臉上顯露滿意的笑容。
「這下,應該能煉出不少東西了。」陳典看著葫蘆,淡淡的說道。
還是揚州,陳典盤坐在客房之中,雙目緊閉。在他身前,一個紫金色的小葫蘆漂浮在半空之中,葫蘆表面閃爍著一陣不正常的紅暈,像是燃燒著的爐子一般。而隨著陳典的催動,在紫金葫蘆之中,有什麼東西在流轉。
就在陳典煉藥的時候,一道輕微的敲門聲響起,隨後房門悄然的被打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似乎沒有感覺到變故一般,陳典依舊雙目緊閉,沉浸在煉藥之中。
人影也好像消失一般,陳典沒說話,對方也沒有說話,房間里面一片寂靜,有的,只是好像開水沸騰出的輕微聲音。時間就這樣悄然過去。
良久,一道嘆氣聲響起。
「你怎麼來了。」陳典張開眼楮,半空中的紫金葫蘆慢慢的落在對面的桌子之上,表面的顏色恢復正常,重新變得暗淡無光起來。
「仙師在上,受弟子一拜。」一道脆脆的聲音響起,只見一道靚麗的身影在陳典面前跪下,出膝蓋踫撞地板的聲音。陳典似乎沒有看到對方一般,兩眼平視前方,目光中透露著一絲空洞,好似失了魂魄。
「我與你本就是萍水相逢。你幫了我一個忙,我送你一場造化,兩不相欠。你又何苦要沾惹那因果?」
「仙師不必多言,弟子只願在仙師身邊,侍奉仙師左右。」姬三娘嚴肅的說道,一邊給陳典磕了三個響頭,額頭與地板接觸到一起,不願起身。
是的,來人真是前一晚才被陳典洗劫了紫金葫蘆的姬三娘。只見此時的姬三娘身著古樸的衣服,打扮的及其樸素。面貌莊嚴,雖然依舊秀美非常,但是絲毫沒有當日那紅塵之中俏寡婦的形象,有的只有一個虔誠的信徒一般的嚴肅。
「弟子在紅塵之中歷經多年,得遇仙師,方才悔悟。如今我已散盡家財,遣散眾人,只願在仙師身邊,侍奉仙師左右,望仙師成全」
姬三娘的聲音字字珠璣,一個個的好像鐵錘敲打在鋼鐵之上一般,讓人充分相信她的決心。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堪回的往事,這些往事不願被提起,不願去回憶。陳典相信,姬三娘也不是生來就是這副容貌,也許她曾經有很好的家世,也許她曾經也有很幸福的生活。但是現實總是那麼不由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說不清,道不明。
好像陳典以前在空間里面更新的簽名一般︰不要冒然評價我,你只知道我的名字卻不知道我的故事。你只是听聞我做了什麼卻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陳典的眼楮之中終究有了一點色彩,他轉過頭,看向跪倒在地的姬三娘,沉默良久,終究開口說道。
「你確定了嗎。」
「是的,弟子想好了。」姬三娘抬起頭,眼神之中一片堅定。
「希望你不會後悔……」
陳典的嘆息好像九幽之中傳來。
有什麼被改變了,但是他依舊悄無聲息的生著。好像有某種悸動,但是只能被埋藏在心底。這個世界有許多事情我們都不明了,也不能去明了。知道太多,只會讓自己愈加痛苦。許多事情看過就過了,不要去想。許多事情過去就過去,不要去追憶。
許多在小說電影電視劇游戲中被一筆帶過的那些小角色,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世,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過往,他們只是主角成長路上的一塊踏腳石,只是供給給各位看官茶余飯後的一點笑料。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傷心,難過,他們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里,舐傷口。
並不是陳典突然變得這麼文藝起來有感而,而是看著眼前這位姑娘,不知怎的,就開始想了起來。
「師傅,前面的路已經斷了,恐怕過不去了。」前面查看斷橋的姬三娘走了回來。此時她的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整裝,不是女士的那種,而是有點像游俠的裝扮,本身保養的就很好,完全看不出她的年紀是已婚婦人,只是舉手投足之間,還帶著一點風情。而在這個裝扮之下,她更是顯得英姿颯爽。
典悄然的點點頭,注意力卻沒有放在姬三娘的身上。
「師傅,師傅?」似乎注意到陳典的失神,姬三娘接連叫了幾聲,陳典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早從一開始,陳典就規定了,在外面姬三娘就叫他師傅就好。
雖然一二十歲的「師傅」看起來有些年輕。
「師傅,你怎麼了?」姬三娘一邊說著,眼楮卻順著陳典的視線望去,只見在前方有一道倩麗的身影,孤單的站在半山坡之上。那女子穿著金色的衣服,身材削瘦,長長的頭自然的掉落下來,遮住半張臉。只是從感覺上來說,應該是個很倩麗的女子。
「完全走不過了嗎。」陳典沒有在意姬三娘那悄然有些奇怪的表情,而是去打量那個斷橋。雖然早在心底有了結論,但是還是巡視了一番。只見懸崖兩邊相距二十多米,高度大概有百來米,從上面看下去極其恐怖的樣子,讓人膽顫心驚。而原本這上面有一架木橋,這個時候也從中間斷做兩半,無法前行。
「這樣的話,就過不去了。」陳典喃喃的說道。
「怎麼辦師傅,如果從其它地方過去的話,少不得又要走半天路。你看著……」姬三娘滿懷期頤的看著他。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可能姬三娘就打算間接轉身從其它路過去了,終究二十多米的長度,即便是她這樣武藝高強的女子,也絕對過不去。但是如果是「仙師」的話……在她眼中,沒有他辦不成的事。
但是陳典卻完全沒有在意姬三娘的期頤,他的目光轉向那個女子,躊躇了一會兒,間接走了上去。
「這位姑娘,請問這附近有橋嗎。」陳典開口問道。
「師傅……」正當姬三娘想要說我知道這附近的情況的時候,突然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閉上了嘴巴,靜靜的看著陳典的動作。只見陳典,面上帶著笑容,靜靜的看著身前的女子。那女子听聞陳典的聲音,轉過了頭,顯露半張嬌艷的臉,但是面上卻是極其的冷淡,仿佛萬年冰山一般,不通人情。
沒有搭話,女子間接無數陳典,徑直轉身離開。而隨著女子離開,姬三娘才覺,在女子身後,竟然有一個山洞,而女子便是走進了這山洞之中。
「這女人好生古怪。師傅,你不要生氣,要不我們重新找個地方過去,我知道路。」姬三娘走了上來,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女子消失的背影,回頭安慰陳典說道。似乎害怕陳典被這女子打擊,在她這個弟子面前放不下面子。
而,陳典只是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一絲淡淡的笑容。
「沒想到遇到你了,金蟾鬼母。」
從陳典口中,吐出這樣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