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跡部完全不知道佐助的決定,所以僅憑著一腔怒火,就說出了讓他後悔一輩子的話︰
「我親耳所听,親眼所見,難得你還要說我听錯了、看錯了不成?」
小跡部的眼中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諷意,而這是他從認識佐助那天起,第一次對佐助露出這種表情。
「你不想听听我的解釋嗎,小景?」
這是佐助給小跡部最後一次機會,所以他說得很慢,每一個音節都說得很清楚,生怕小跡部听不明白的樣子。
而小跡部畢竟年齡太小,所以根本就完全沒有感覺到佐助語氣上的改變,生生浪費了,佐助給出的,最後的機會。
小跡部高傲的自尊讓他在覺得受到傷害時,本能地用銳利的語言來傷害對方,保護自己︰
「還有,以後不要再叫本少爺‘小景’,那個名字你已經沒有資格叫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本少爺面前,看到你本少爺就覺得惡心,雲雀佐助!」
心理年齡那麼大的佐助自然不會被一個小孩子的幾句口不擇言而生氣,可是要說心里不難過也是不可能的。
畢竟,這個孩子也和自己相處了不少日子,而在那段日子里,即使沒把他當成哥哥,基本的感情卻是有的。
面對一個孩子的全心崇拜,佐助怎麼可能真的做到無動于衷?
而現在……
錢真的不是個好東西,佐助暗中嘆息了一聲,再開口,他說話的語氣已經了一絲改變︰
「我知道了,跡部君,我會完全消失在你的生命之中,希望你以後再找朋友時要睜大眼楮好好看清楚。」
說完這句話,佐助不待小跡部在說些什麼,很干脆地從椅子上跳下來,轉身向門口走去。
看著佐助那沒有一絲猶豫的身影,小跡部的心里忽然覺得如果自己不抓住他的話,自己以後一定會後悔,可是一想到兩人佐助對自己所做的事,想到剛剛兩人已經絕交,小跡部硬是收回了已經抬起來的右手,就這麼注視著佐助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而在不久之後,一直到很多年以後,小跡部都為了那天、那個時候沒有听從自己的心,沒有拉住佐助,深深地、痛苦地悔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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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兒了,佐助?」
佐助剛進門就迎來了小雲雀的詢問,今天是周六,小雲雀放假在家︰
「你還認識其他的朋友嗎?」
要知道,在雲雀夫婦的縱容之下,佐助連幼稚園都不去,平時更是整日整日地待在家里,小雲雀幾乎從來沒有見過他出過門,如果不是佐助除了性格比較冷淡、不愛搭理人之外表現地還算正常,雲雀一家人都以為他得了自閉癥了!
所以,對于佐助今天的出門還不允許自己跟著,小雲雀是既好奇又不滿,好奇于佐助出門干什麼,不滿于佐助竟然還有這種重要的侍寢瞞著自己!
自己可是無論什麼事情都告訴佐助的!
看著小雲雀那不自覺中嘟起的小嘴,佐助因為小跡部而產生的煩悶立刻一掃而空,小雲雀總能起到讓佐助轉換情緒的作用。
「恭彌,如果有一天你親眼看到我收了別人的一大筆錢,答應那個人和你斷絕關系,那樣的話你會怎麼想,怎麼做?」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一開始還稱呼小雲雀為「哥哥」的佐助開始直呼他的名字,也許是佐助的強大、聰明和成熟,雲雀一家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就連一直期待著有個弟弟可以一起玩,可以保護的小雲雀也默許了這種稱呼上的改變而沒有提出過異義。
在小雲雀的眼里,佐助在年齡上固然算是自己的弟弟,可是無論是他強大的戰斗能力還是博大的學識,對于小雲雀來說早就是亦師亦兄亦偶像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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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忽然想要知道,如果是小雲雀,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了三年多的孩子的話,他的選擇會是什麼?
其實佐助的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只是他想要從小雲雀的嘴里確定一下,看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看看和小跡部同齡的小雲雀,是不是會給自己一個驚喜。
「怎麼可能!」
對于佐助不但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向自己發問,小雲雀心里不滿,卻還是立刻回答道︰
「我們這些年的相處是假的嗎?我對你的了解是假的嗎?你可能會因為某種原因而和我絕交,但是絕對不會是因為金錢!」
小雲雀的語氣是那麼確定︰
「即使我親眼看到你收下錢,只會覺得你又有什麼陰謀,想要算計某個人了。」
說到這里,小雲雀瞟了佐助一眼︰
「我連你的解釋都不用听就知道,最後倒霉的肯定是那個拿錢給你的人。」
果然……
佐助的嘴角勾了起來。
雖然小雲雀和小跡部一樣大,甚至真的比起智商的話,小跡部還在小雲雀之上,但是,說到和自己的感情,對自己的了解,果然還是小雲雀更深呢!
而且,小雲雀性格上的唯我獨尊和單純,讓他認定了一件事就不容改變,這樣的人才是最不會背叛的,最好的交往對象!
「你今天好奇怪啊,佐助!」
感覺到佐助難得外露的好心情,小雲雀撓了撓頭︰
「又是突然出門,又是問我莫名其妙的問題,你不會是生病了吧?」
嘴里說著,小雲雀抬起手模向佐助的額頭,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你見過我生過病嗎?」
雖然對于小雲雀的擔心不以為然,佐助卻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靜靜地站在那里讓小雲雀軟軟的帶著小孩子特有溫度的小手貼到自己的額頭上。
「沒發燒。」
感受著掌心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體溫,小雲雀先是大大松了口氣,然後才開始思考佐助的問題,半響之後,他終于驚訝地發現了一個以前忽視的事實︰
「佐助,我好像真的沒有見過你生過病,真是怪物!」
小雲雀撇了撇嘴,第不知道多少次地發著感慨,要知道小孩子的身體抵抗力比較弱,所以即使是天天被佐助「蹂躪」著的小雲雀一年也會病個一次半次的,可是佐助竟然……
不是怪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