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確定?」
其實這話,單鳳翩心中已然知道不必再多問,因為狗兒明晃晃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與其說是好奇,不如說是對峙,那種不甘、不信、不憤滿滿的堆在那張小臉上。看來誓要與他斗爭到底了。
那當然,這事關名聲,他黃狗兒活了十幾年,總不至于把自己的性別都活錯了?
不知道為什麼,狗兒居然在鳳凰哥哥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揶揄,笑意從眼波中流淌而過,在他臉上打了個轉,收斂。
可是這收斂,卻又那麼意味深長,讓狗兒打心底抖了抖。
「如果我對了,狗兒要怎麼做?」他的指尖,擦過狗兒尖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與自己對視,不讓可憐的狗狗有躲閃的機會。
「啊?」狗兒不明所以,不就是證明身份麼,一個對一個錯而已,還他要做什麼?他能做什麼?
單鳳翩唇角噙著一抹算計,明明是高潔端莊的姿態,可他就是嗅到了危險陰謀的氣息,狗兒只覺得自己像是被狐狸盯上的肉塊,全身滋滋冒著香氣。
「如果證明你是女孩,那麼是不是代表你的認知是錯誤的?」
狗兒想了想,點頭。
「而告訴你你是男孩身份的人,是你先生對不對?」
狗兒再度用力點點頭。
「也就是說,如果你是女孩,錯的是你,也是你的先生。」
狗兒歪著腦袋,仔細的想了想,還是沒找到話語中的錯誤,于是再度點頭。
「你先生錯了,我對了,是不是代表我比你先生要更厲害呢?他這麼多年連你的性別都能弄錯。」
「這……」狗兒想反駁,張了張嘴巴,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鳳凰哥哥說的,似乎沒錯啊?
「既然你先生都沒我厲害,你以後是不是更應該多听我的話?不然豈不是又鬧出笑話。」單鳳翩諄諄誘導,狗兒步步進坑。
在看到狗兒肯定的表情後,單鳳翩笑了,手指勾上金絲束腰帶。
白玉的指尖在玉扣上撫過,狗兒的目光不由被引領著停在鳳凰哥哥的腰身上。
不得不承認,鳳凰哥哥的腰身細窄卻有力,尤其那寬厚的腰帶束約的時候,隱隱透著一股力量,讓他有種想要捏捏的沖動。
腦海中想到的,是三月楊柳擺動時的柔韌,不知道鳳凰哥哥的腰模上去,是不是也那般細致又蘊含力道。
被他一番鬧騰過後的紅色衣衫吸了水汽,半粘在鳳翩的身上,極好的勾勒了身形,雙腿的修長,都在那暗紅中若隱若現。
指尖挑起,腰帶落在狗兒的腳邊,衣袍乍然松懈,所有的風光都被寬大的衣衫掩蓋,狗兒的心中不由染起一抹失落。
耳邊,是鳳凰哥哥的輕笑;他竟然有種被挑逗的感覺。
天吶,他是男孩,鳳凰哥哥也是男孩,有必要挑逗他嗎,更何況如此高貴的人,怎麼可能……
他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好笑,眼楮,卻死死的盯著鳳凰哥哥。
紅色松開,雖然沒有了緊束的繃感,卻多了些許慵懶的風情,對,就是風情,一個根本不該出現在鳳凰哥哥身上的字眼。
單鳳翩抬起手腕,寬大的衣袖從腕間滑下,歸于臂彎,雪白的手指撫上發頂,慢慢的抽出發冠間的那只白玉蘭簪。
狗兒的眼楮,也隨著他的動作緩緩移動著,當發絲傾瀉而下的瞬間,他的眼中爆發出驚艷的神采。
發絲在空中劃過弧度,在他身後散開,直至腰際,搖曳著。
這一刻,狗兒終于能肯定,他的想法沒錯,鳳凰哥哥身上彌漫的何止是風情,那是如醇酒醉人的魅惑啊。
人前,鳳凰哥哥的端莊;人後,鳳凰哥哥的勾魂,極度的對比,讓他不由懷疑,這副身軀之下,藏著兩個魂魄。一個是仙,一個是妖。
這種靈魂的交替,帶來的震撼是巨大的,無法適從的。
完全被吸引的狗兒,直勾勾的望著,已經無法思考,心底有一個聲音甚至在吶喊著,繼續……繼續……
他沒注意到,單鳳翩的唇邊,一縷淺笑在悄然綻開。
衣袍半開,白皙的肌膚在衣衫搖晃間露出一抹,想要看清楚,又突然被遮掩,狗兒突然憤恨,討厭這水汽升騰的地方,將他的視線擋住看不真切。
就在他暗自嘆息間,那紅艷忽然滑落,直墜……
輕輕的風聲揚起,衣袂摩擦聲中,紅色堆在單鳳翩的腳邊,絲綢流轉光暈,卻怎麼也比上那肌膚的溫潤清透。
發絲披散肩頭,垂落腰間,黑與白的交疊刺激著狗兒的目光。
肩頭流線,指尖輕揚,靜靜站在那的單鳳翩,天地鐘靈毓秀的玉石幻化成了人形,在仙霧飄渺間降臨凡塵,冰清玉骨秋水為神,斂盡世間所有精氣,方才有這形態。
有人說,最美的風情,就在衣衫半攏欲墜還墜的剎那,真正完全無遮掩了也就失去了那半遮半掩的誘惑感。
但是此刻的狗兒可不這麼認為,如果有人這麼說,那是因為那衣衫下的身體不足以更加誘惑,不能超月兌衣衫遮掩的朦朧。
他的鳳凰哥哥不是,單鳳翩的獨特魅力,會在衣衫盡褪的剎那,涌現起另外一種精靈仙渺,在別人是艷俗,在他只仿佛是褪去了人間煙火,還原他仙境本質。
狗兒忍不住的伸出手,就連現在的他,都不敢肯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實的存在,還是幻想。
手剛剛踫上他的胸膛,那微微的起伏和溫熱,指尖透來的溫潤細膩,鬢邊細密的水汽,透過氤氳的霧氣,他的眼瞳如墨,深幽。
狗兒猛的僵了下,手指情不自禁的抽了回來。
這樣的人,怎能隨意褻瀆,輕易讓人觸模?
可是手仍在空中,就被一雙溫潤握住,單鳳翩手中的力量微帶,狗兒撲入他的懷中,臉直直的撞在他的胸口。
唇下,清涼;那觸感,似最頂級的羊脂白玉,忍不住的想要再撫模,廝磨;那細膩,像是最貴重的絲綢,輕薄,細致。
「你說你是男孩,那現在,你好好的看清楚,男子的軀體是什麼樣的。」他的聲音,灑落在她耳邊,他的手強硬的鉗制在狗兒腰間,另外一只手反握著狗兒的掌心,引領著它貼上自己的胸口。
狗兒的掌心按在單鳳翩的胸前,小心翼翼的虛罩著,他不敢。
不是不敢踫,而是怕踫壞了,碎了他如冰瓷般的美。
可是,他又貪戀著,想要汲取更多,想要索取更多,舍不得拿開手,順從著讓單鳳翩帶領著他領略。
手指從胸線緩緩而下,他驚嘆于那肌膚的細膩,肖想著,不知道掬一捧清水淋上這身軀,會不會連水珠也無法停留。
掌心,停在腰身上,狗兒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從開始他就覬覦著這個位置,一直想知道,用雙手環繞上它會是什麼感覺。
攏著,慢慢的放松了僵硬的手,貼上。
再又緊了力道,以完全的貼合的姿態,感覺那腰身。
單鳳翩垂首,看著懷里的人,將他臉上的瑟縮糅合著親近的膽戰心驚全部收入眼中。
她是他的妻,有過最親昵交集的人,可是他們之間,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第一次果裎相對,彼此看清對方。
他握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小月復,緊致的肌膚下,是力量的律動,在呼吸間一下下繃住,讓她感受到。
狗兒始終低著頭,他只能看到烏黑的發頂,看不到表情就探測不了她的心思,而狗兒發呆僵硬了很久,木頭一樣杵著,久到連單鳳翩都有些忐忑。
「怎麼了?」他的耐心,可以為一件事謀劃很多年,可以在冷漠中安然的靜待,可是面對她,連他都無法讓自己冷靜。
「這個……」狗兒似乎終于回魂了,傻傻的抬起頭,看著單鳳翩的臉發呆,「是什麼?」
「什麼?」剎那的錯愕,他亦是同樣不解,目光朝下望去。
還不等他完全尋找到目標,兩腿間一暖,一雙小手勾了勾,捏了捏,然後理所當然的握住,明亮的雙瞳透著幾分可愛,「這個是什麼?」
呆滯……
還是呆滯……
繼續呆滯……
「你!」單鳳翩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修煉來的冷靜在這一瞬間達到巔峰,「你不是想起過一些回憶嗎,難道沒有印象?」
記憶?
他和鳳凰哥哥嗎?
狗兒搖了搖頭,「就看到上半身,下面看不清楚。」
是了,他們的新婚之夜,即便是解衣,也不敢真正大咧咧的看他,又如何會在記憶中沉澱?
「這是!」他喉結上下滑動著,努力尋找著措辭。
「呀。」狗兒一聲驚呼,「這個很好玩,會變呢。」
「轟!」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靜,在這一句話中,徹底燃燒成灰,成粉。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我沒更文,也沒寫字,發呆了一個晚上,有些消息我不想說,但是還是要告訴大家。
因為出。版。社的原因,給十二宮和雪域情郎出文的那家公司已經找不到人了,而**提交了法務程序,所以結局就是,可能這2本書的下冊都出不了了。對我而言,不是稿費拿不到的事,不是閉關幾個月為他們寫稿導致網絡讀者流失的問題,而是我沒辦法和買書的讀者交代,讀者天天期待著下冊,期待著後面的故事,結果卻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等江湖文結束,我會把雪域情郎放出來,不管什麼合同規定了,合同已經是廢紙了,十二宮的番外我也會在近期發了。
對不起大家,讓大家等了這麼久,一直沒有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