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 決戰一觸即發

作者 ︰ 逍遙紅塵

「盟主。」看到「鬼影」出現,一旁的人飛快的掠了過來,喘著粗氣,「您可算回來了,方才憶夏堂主說您不顧而去,讓大家很是低落,副盟主無奈之下,唯有先行而去,現在您來了,我們都相信您絕不是為了美色而不顧大局的……」

他的話因為眼神突然瞄到一旁的女子而噎住了,臉上表情瞬息幾變,神情非常的難看,眼神中敵意頓起。

大廳里聚集著一群人,從他們雙目中的精光和鼓脹著的內氣,狗兒能斷定,這些最少都是堂主以上的人物,從他們集體站立沒有一人坐下的姿態中,更可以看出局勢的嚴重,當「鬼影」帶著狗兒出現的時候,所有人先是一喜,隨即眼中露出幾分厭惡感。

其中,以憶夏眼底的神情最甚。

但是此刻,他們已無暇去追究盟主與這個女人的關系,更沒有時間去指責眼前這個女子,他們想的,是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就在方才,憶夏向盟主匯報外面的局勢,懇請「鬼影」主持大局,而他們的盟主,一言不發的听著,只淡淡的留下一句所有事務交給副盟主處理就待離去,他離去的理由,甚至只是為了給所謂的後院女子送點心。

她請求盟主主持大局,甚至不惜以武相向,只為了留下盟主。可她的盟主,沒有顧念半點往日情分,冷漠的留下一句阻擋者死,一掌將她揮開。

她阻擋不了盟主的離去,更無法面對眾多堂主香主期待的目光,他們在等著盟主出來主持大局,她不明白那個可以在短短時間內冷酷無情的盟主,為什麼會如同中了攝魂術一樣沒了魂魄,就這麼丟下自己苦心經營的霸業。

當年,他為了那個女人解散「清風暖日閣」,如今他又要為了這個女人將一切拋棄嗎?

那時候,即便沒有「清風暖日閣」,他還是他,不會有性命之危,不會有覬覦的眼光無數。

可現在,單鳳翩的人已距「望雲峰」不過數十里,不日即將攻打總盟所在,他為什麼還能不放在心上?

這個女人,就比整個黑道聯盟成千上萬的兄弟性命更加重要嗎?

她只是這樣想,卻有人比她更快的一步的喊了出來,「盟主,女人是不是比兄弟更重要?」

「單鳳翩約戰時您瀟灑應戰,讓大家士氣大振,如今單鳳翩白道聯盟攻到山腳下,您卻無動于衷,甚至在半個月前不顧大家獨身而去,只為了尋找一名女子,這還是我們昔日的盟主嗎?」

「您已經十余日不曾出現在議事堂,只知為女子做飯釀酒,如今全盟上下人心渙散,盟主您就真的听不進我們的話嗎?」

一聲聲懇切的話語,雖然不曾直接攻擊她,但那鋒利的眼神卻沒有收斂,狗兒幾乎覺得自己就差額頭上刻著「奸妃」兩個字了。

「鬼影」挺直的背脊散發著無形的威懾力,此刻靜靜地听著,不發一言。

看到眾位兄弟臉上的不滿之色,憶夏也只是冷冷的低喝,「既然有事稟報盟主,何必多言無關之事?」

一句話,不安的騷動頓時多了幾分凝聚力,頓時可見她在眾人中的威信。

大廳中靜悄悄的,女子清冷的嗤笑聲更加清晰,所有的目光有一度凝結在了「鬼影」身邊窈窕的身影上。

不滿、憤恨、責難,無聲的掃了過來,猶如一柄柄利箭,戳在她的身上。

狗兒深深覺得,額頭上「奸妃」兩個字又深了幾分。

「鬼影」的目光冷冷掃過,他的目光很慢,每落到一個人臉上就停上片刻,當他眼光停處,那腦袋就垂落一個,沒有人敢與他的目光對視。

他忽然笑了,冷冷的笑。

大廳內的溫度瞬息間降下幾度,「我離開‘雲望山’的事只有身邊了了幾人知曉,更未提及為何事而去,是誰傳出的這種流言?」

一時間,眾人只覺得喉嚨干澀,說不出話。

「我雖然未上議事廳,但卻時刻未忘人員安排,各盟與單鳳翩旗下門派的斗爭,都是我直接下達的命令,只交由他人之口傳出,何來拋下盟中事務之說?」一字一句落地有聲,「又是誰在這里動蕩人心?」

冰寒的字眼,讓所有人無語垂首,有人勉強張開唇想要說什麼,卻在那雙眸子的涼意中說不出口。

「昔日我接下與單鳳翩的約戰,那是二人間的對戰,除了我再無人有資格與其對峙,如今已是聯盟之間的廝殺,眾位是不是覺得身為盟主的我,應該沖在最前沿去掃平各個門派,而不是留在盟主指揮全局?」又是一聲反問,大廳里靜的只有眾人的呼吸聲,再也沒有任何余響。

「副盟主的武功與計謀皆武林難出其右,他身先士卒已是最大的鼓舞,你們的人心渙散之語是在指責副盟主沒有盡心盡力嗎?」

強大的氣勢壓制的所有人頭也抬不起來,憶夏看看眾人的表情,恭敬的行禮,「盟主,我們沒有指責副盟主,只因為這三年來我們都習慣為盟主馬首是瞻,您十數日不見,我們……」

「既為我馬首是瞻,又怎會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一聲冷哼,生生將憶夏的話堵了回去,那雙冰瞳散發著穿透人心的光芒盯著憶夏的眼楮,「大戰在即,不知謠言會亂人心嗎?若是真關心盟中大局,我可以不究;若為私利,別怪我不記舊情。」

這話,落在有心人的耳朵里,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憶夏的臉色,蒼白無血色。

他冷然,萬事在心卻不喜多言,不代表會允許他人侵犯到身邊依然沉默;他重情,卻不會縱容。

狗兒的唇角噙著幾分贊賞,在偷眼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人。

從所有的指責開始攻擊她的時候起,他就不自覺的跨出這一步,以身體牢牢的護衛住她。

從認識他起,他就固執的不要她的保護,強勢的張開他的羽翼,在沉默中強勢著。

目光的停留換來他的回首,他瞬間捕捉到她眼中的心思,在些許的錯愕時,冰寒散去,溫柔重歸眼底。

「你要去休息會嗎?」那寒冽的氣勢消散,她幾乎听到了廳中所有人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看來有時候,「奸妃」也能做點好事的。

她不想走,心頭的疑慮讓她極度想見到楚濯灕。

搖首間,她的目光尋找著,望著一旁的椅子,考慮著是不是要大咧咧的坐上去。

大廳中,只有這正中間的位置是空著的,但是很顯然這個位置屬于他。

看穿了她的想法,他柔和了唇角,而她也毫不客氣的拿過他中的小包袱走向那椅子,一坐了上去,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中打開包袱,「忘情」的香氣飄散在大廳中,「你們繼續,不用介意我的存在。」

有人憤然她的大膽,卻在盟主縱容的神情中不敢出聲。

她架著胳膊,悠然的飲著,耳邊听著他們議事。

他們的議事從結盟的門派到各派在這場江湖無差別的廝殺中損失,乃至每一個門派安插的人員,如何防御如何進攻,多少人員多少銀兩,都在商議的範圍內。

日頭,在漸漸落下,已是不知幾個時辰過去。他就這麼站在她身邊,听著下面人的匯報,中間有人搬了椅子,卻被他推拒。

他喜歡這種感覺,站在她身邊,看自己的影子落在她身上的感覺,就像是將她包裹在懷中般。

這種枯燥的議事,椅子上的人早已不自覺的眯起了眼楮,悠然的睡了過去,每一個面對「鬼影」匯報的人,少不了的看她幾眼,嫌惡卻不敢說。她也睡的香甜,半點不受干擾。

「盟主,這幾日,我們掃平單鳳翩聯盟中五個門派。」一名男子站了起來,神色肅穆,「單鳳翩幾乎放棄了放手,想要全力一攻,既不支援也不防守,得手輕易。」

說到這,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

「誰下的命令?」與他表情相反的是「鬼影」此刻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愈發的深沉,「副盟主嗎?」

狗兒的輕闔著眼,本是悠閑拍著椅背的扶手停了下來,搖了搖頭。

這不可能是楚濯灕的主意,他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更不可能是楚濯霄的主意,听他此刻的話語就明白了。

「不是。」男子很快的回答,「副盟主強調只盯著他們動態,不許私下動作。可是您知道我們被白道聯盟打壓了這麼久,還被他們連連挑釁,兄弟都是道上混的,哪壓得住這怒火。」

「是誰下的命令,誰動得手?」聲聲冷硬,強勢逼人。

噎了噎,男子的目光下意識的望向憶夏的方向,「前幾日探子來報,發現了他們防備松懈的五個門派,還是常日與我們仇怨最深的門派,眾位香主曾私下議論要不要突襲,決定向副盟主請示,可是憶夏堂主說……說……」

說了半天,他還是沒說下去。

「說。」低喝,男子忍不住的瑟了下。

「我覺得偷襲他們,一來可以打壓他們最近的氣焰,還能提升聯盟的士氣,所以沒有請示副盟主,直接下達了命令。」憶夏平靜的開口,但是眼神,已經開始躲閃。

「你的命令不足以調動他們。」他目光轉動,刀鋒般刮過,「你動用了我的令牌?」

「是。」憶夏回答的干脆,目光不屈的與他對視著,「那日我本想請示您,結果根據下人的指示,卻發現您在廚房中做著糕點,見到我時不僅沒有詢問半分外面的情形,只讓我替您將衣衫拿去給她披著,生怕她睡在樹下冷著了;于是我索性偷了您的令牌號令他們偷襲,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您要罰就罰。」

「我的令牌非我本人持用無效,你擅動令牌,他們難道不知道規矩嗎?」他的冷哼震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因為她是眾人心中看好的未來盟主夫人,只要立下功勞,到時候眾人一齊起哄,還怕盟主不娶了她,怎麼都比一個迷的盟主失了心智的女人的強。」清靈靈的嗓音突兀的出現,語調慵懶,更似玩笑。

偏偏就是這玩笑之言落在一干人的耳內,齊刷刷的看向聲音的來處,又在抬頭間迎上了盟主鋒銳的眼神,齊刷刷的低下頭。

只有憶夏,剛毅的眼神與「鬼影」對峙著,更刺出厲芒逼向他的身後,椅子上那玩笑聲音的始作俑者。

「鬼影」也想回頭,因為從背後傳來的聲音太過冷靜,太過從容,那淡淡的語調,讓他震驚。

「我縱有私心,也是為了盟主。」憶夏強硬的回答讓他沒有機會回頭,「如今單鳳翩糾集數十門派圍攻我‘望雲峰’,若不是日前得勝的喜悅,只怕全盟兄弟心早亂,人心不定了。」

此刻的她,比任何時候都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她希望他能正眼看自己一下,能夠肯定她這些年為他作出的努力。

她得了無數盟中人的支持,冷靜的頭腦,行事的有度都被人贊許著,更有人私下說,即便昔日江湖中風頭最盛的女子‘紫衣侯’也不過如此。

她想要他的肯定,想要他知道,她不比那個女人差;更不會……比眼前這個小姑娘差。

眼中,戰斗的火焰勝過了一切,她第一次如此與自己最尊敬也最摯愛的人對峙,她渴望證明自己,心頭甚至有一個聲音在呼喚著,要讓盟主知道,誰才是最適合站在他身邊的人。

為什麼這個女人要躲在他的身後,為什麼不能出來與她公平一斗。

她看到,椅子上慵懶掛著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睜開了眼,明媚的眼中一片清明,哪有乍醒的迷茫。巧笑著,指尖勾著酒壺站了起來,衣裙如瀑瀉下,驚艷眼眸。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了憶夏心底的呼喚,她從「鬼影」的身後行了出來,虛浮的腳步還有呼吸聲都可以清晰表明她沒有武功的事實,但那從容的姿態,執酒逶迤的瀟灑,輝映了夕陽下的大廳。

這女子,天生有一股魅力,吸引著人信服。

這句話響徹在每一個大廳中人的心頭。

「若不是你私自行動,又怎會有今日單鳳翩圍攻‘望雲峰’的借口?若不是你偷襲徹底激起白道人心中的怒火,又怎會如此團結?白道門派一向愛惜羽毛,從不參與江湖紛爭,若不是手段過于慘烈血腥,怎會讓他們出手?」她的聲音不大,也不嚴厲,娓娓訴來煞是動听,話語中的力量卻震撼,「你偷襲是不是輕易得手不費吹灰之力?你難道就沒想過這是單鳳翩故意留給你的空隙,只為了讓白道徹底團結在一起?你追隨副盟主也有十余年,他的心智算計可曾出過錯,他的決定怎容人質疑,若不是你私心太過,又怎麼會犯下如此大錯?」

幾句話讓憶夏徹底失聲,幾度噎然。

直到女子站定眼前,那強大的氣勢籠罩上身體,不怒而威的眼神令她情不自禁的垂下頭,又忽的抬起,「那又如何,黑白兩道勢均力敵這麼多年,盟主的威信在,我們又有何懼怕?」

她不是不承認錯誤,而是不願對這女子低頭,因為這女子此刻的姿態,神情,都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讓她無論如何也超越不了,卻無比想要超越的人。

「沒錯,我們本就不懼怕白道聯盟,來就來。」

「憶夏姑娘也沒錯,說不定他們來了,我們早日一戰,免得長年累月的斗下去。」

「就是,徹底消弱他們的勢力,大派參與其中不是更好,讓他們十數年都無法恢復元氣,免得口口聲聲我們是邪魔歪教。」

所有的人,都在這一刻支持了憶夏。憶夏的目光里,又一次閃爍起了挑釁的光芒。

誰,也不能撼動她在盟中的地位和人心。

眼前這個女人,更不可能!

她看到,那張無雙的容顏輕巧的勾起了紅唇,幾是不屑的冷嗤了聲,「不懼單鳳翩,你也不懼官兵嗎?不懼朝廷的千軍萬馬嗎?」

廳中,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你少危言聳听。」憶夏的臉色愈發白了,咬牙出聲,「江湖恩怨和朝廷有什麼關系?」

狗兒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只將一雙目光投了出去,望出大廳,落在虛空的夕陽余光中。

「朝廷,從不承認江湖的地位;在上位者的眼中,但凡結派習武者,都視為有謀反意圖,所以江湖門派絕不能發展壯大,所以白道那些名門大派或是打著鏢局、山莊的他途招牌,或是有朝廷敕令受官府監管,就連丐幫這樣的門派,都要打著乞討的名號分散放能保全。從古至今,有哪個綠林門派真正壯大過?你真以為他們都是邪教外道而被白道滅掉的嗎,那是因為行事不受管束的門派,是不容于官家的,真正出手的手朝廷。你又以為朝廷真的會對武林江湖放任不管嗎?歷朝歷代官家都有專門安插在江湖中的眼線,統管制衡,一有異動立即上奏朝廷。」

她的話讓在座的所有人瞠目結舌,唯有「鬼影」依然平靜如初,沒有變化。

「哪、哪有你說的危言聳听,為什麼我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眼線,有什麼制衡。」憶夏強硬的回嘴,但底氣已不如從前。

「這些眼線不同于他人,他們只忠于朝廷,只要江湖不起風雲,他們就維持著自己的地位不變,若有事端,只需上奏朝廷便可,你們又怎麼會知道?還記得被你殺掉的言陌容嗎?他是江湖中聲名狼藉的玉公子,卻手握近二百朝廷眼線的聯絡,真正是皇上身邊的心月復,任何門派中的動態,只怕都逃不過他的眼楮。而制衡,就是不讓任何一方做大,讓黑白兩道互相牽制,偶爾讓他們廝殺一番,削弱彼此的勢力。」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許風初執掌江湖二十年,他的制衡是最得皇家贊賞的。」

「什麼?」

「許盟主是官家的人?」

「怎麼可能?」

此起彼伏的驚訝,嘆息,就連「鬼影」的臉上,也變了顏色。

他沒想到此刻會听到那個名字,讓他說不出是什麼感情的名字,更不曾想會在這個時候听到那人的身份。

更驚訝的是,她怎麼會知道,現在的她……

她慢慢的轉過臉,笑容中有幾分蕭瑟,「你知道為什麼許風初在臨終前一定要‘紫衣侯’爭奪武林盟主嗎?」

他定定的看著那笑容,那清冷高貴的笑容,想起她昔日的優雅,思及她舉手投足間良好的教養風範,連他的聲音也啞然了,「因為解衣也是朝廷的人,是官府派入江湖中制衡的人,對嗎?」

她很慢很慢,卻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無言的閉上了眼楮,一聲長嘆。

「所以她不得不約戰楚濯霄,她必須要給朝廷交代,更不能讓‘清風暖日閣’容于世間,因為楚濯霄和楚濯灕是‘佘翎族’的後人。」他的聲音越來越沉重,越來越低。

「不僅她,整個單家都是朝廷的人,她不能背叛家族,不能違背任何皇命,因為她不能將家族拖入萬劫不復中。」她睜開眼,苦澀飄起在唇邊,「單解衣是,單鳳翩也是,他的目的根本就是故意挑起江湖的爭斗,故意讓你的人忍不住的出手,一旦整個江湖所有教派卷入其中,他就可以上奏朝廷派兵剿滅,黑道所有聯盟就將徹底覆滅。」

她的臉轉向依然在震驚中未醒的憶夏,「灕雖然不知道單鳳翩的身份,卻能猜到單鳳翩故意誘敵的心思,所以他讓大家不要意氣用事,你知道單鳳翩為什麼急著誘你出手嗎?因為北地將士逾期不歸朝,皇上要派兵鎮壓,如果皇上此刻派兵鎮壓北地將無暇顧及綠林,所以他一定要皇上先派兵綠林,而迫在眉睫的一場戰斗,就是最好的借口,所以……」

「所以這一次來的人,絕不是普通的白道高手,也不單單是各大門派傾巢而出,根本就是一次朝廷的派兵鎮壓。」開口的,是依然冷靜的「鬼影」。

她迎著他的視線,苦笑中……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寫到了字數覺得沒寫夠感覺,所以今天繼續寫,直到寫完這一章,6K字的分量,補償昨天我沒更,所以不要打我了拉。

我說的這個月完結,也不過是個模糊的概念,我手上沒有稿子估計著的,所以也不用刻意的記著我的話,算月底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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