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紅顏殺 第八章 我的名字叫白森

作者 ︰ 蓋德

接下來的五六天,避難所里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請記住我們的網址)季冉除了吃飯睡覺練習物體操控和基礎刀術之外,偶爾也會跟著校領導組織起來的慰問團去看望一下隔離區的學生。

雖然獲得的信賴度和基點都在與日俱降,不過季冉仍舊還清了平台的拖欠,幸福地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無債一身輕。同時小G提醒她由于信用度上升,支取額度也順便提升到了500點一次。不過季冉暫時沒有透支基點的打算,因為透支讓她有種被小G趕著上架的感覺,這對于一貫懶散的她簡直就是種折磨。

平靜的時光同樣代表著無聊,正當沒有電腦沒有漫畫沒有泡面零食的季冉抱著刀坐在監獄球場的看台上眼神迷茫地緬懷往日畫面時,一名老師氣喘吁吁地沖她爬了上來,一手扶著水泥台呼著氣道︰「季老師,校長讓你趕緊去隔離區,有個你的學生不行了,他要求在臨死之間見你一面。」

不行了就找醫生唄,我的職業是DPS又不是治療。季冉很想如此吐槽,不過基于內心的人道主義,或者說她根本就是好奇倒地想知道是哪個家伙居然臨死還對自己念念不忘,話說,自己和他很熟嗎?

季冉身上的衣服是寬松的囚服,由于最初從學校撤離的時候大多數學生都沒有攜帶換洗的衣服,最後還是保安們從一個廢棄倉庫里找到了上萬套密封許久的囚服。不得不說,無論是從質地還是從審美上來看,與這批囚服相比,海安師大的校服看起來更像是如假包換的囚服。季冉當然也想從兌換平台上找一套衣服,但是小G拿出來的衣服讓季冉看了差點鼻孔冒火,粉紅護士裝、花邊水手裝、鏤空女警裝、蕾絲女僕裝、哥特蘿莉裝……誰知道兌換平台的設計者腦子里塞的都是什麼大便?

不過後面的男老師卻在盯著季冉搖曳的腰肢不停地吞口水YY。寬松的上衣下角隨性地系在一起,挺翹的臀部讓碩大的褲子顯得也不那麼松垮,藍底白道的女囚服裝能夠穿出休閑的風格來,季老師果然是個……呃,時尚潮流的帶領者啊。這個老師最後一句話的臨時改口是因為眼角掃到旁邊走過的兩位女老師服裝穿法居然和季冉一模一樣。

季冉趕到隔離區的時候,一位頭發花白的校領導迎了上來,季冉一看認識,這人不就是那個跟她同車又被白狼掰斷食指的老教授麼?

見識過季冉力量的老教授自然不再擺什麼領導的譜,反而有些拘束地搓了搓還打著石膏和繃帶的手指難為情地說︰「小季同志啊,很不好意思把你叫過來,只是這個學生嘛有些特殊。他手里拿著槍,而且還是咱們海安市副市長家里的孩子……」

「哦?原來還是個‘我爸是李剛’啊,他拿的不會是支玩具槍。」季冉挑了挑眉毛問道。

「不是不是,是真槍。」老教授如何听不出季冉話里的揶揄,「這槍就是前段時間學生們從安保公司那些人手里搶來的,不知道為什麼落在他的手里。」

一個官二代拿著槍在臨死前要找一個自己的輔導員,莫非是習慣性腦殘發作了想讓自己陪睡?季冉腦袋里塞著污七八糟的念頭走到了隔離室前方,看到一群人正在不停地噴射著毫無營養的口水。

「這位同學,不要干傻事。」

「你還有救,快把槍放下來。」

「季老師來了,你既然那麼喜歡季老師,相信也不願意讓季老師看到你這個模樣。」

…………

與此相對的是室內一位身材高挑面容白皙的少年沉靜地望著玻璃外的人群,滿布血絲的眼楮里帶著嘲弄和一絲絕望的瘋狂。他薄薄的唇片上布滿了裂口和干皮,的皮膚上已經出現大面積紅腫,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發黑出現腐爛的征兆。但指著太陽穴的槍口卻是紋絲不動。

「季老師來了!」不知道是誰歡呼了一聲,刷刷刷幾十道目光猶如探照燈一般看向季冉,一剎那讓季冉有種明星登場的錯覺。

信賴度和基點又是一通的飆升。只是季冉無法再象以前那麼激動,在小G的壓榨之下,季冉甚至開始討厭做這種類似于JI女賣身的事情。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順便看場好戲也行。

「季冉,你終于還是肯來了。」室內的官二代少年嘴角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

「是啊,我當然來了。,有什麼遺言,比如你爸的存折賬號密碼之類的,我倒不是很介意替你收下這些遺物。」季冉一開口就引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幾位領導在心里求爺爺告女乃女乃差點兒給季冉跪了。

少年愣住了,隨後又瘋狂地大笑起來︰「沒想到季老師你還真會開玩笑。」

「我還真沒有跟你開玩笑。」季冉盯著少年的眼楮認真地說,「我這個人的品性一向是無利不早起的,有人說你快掛了又想見我一面,我自然要聯想到遺物方面。」

少年再也無法保持笑容,嘴角抽搐兩下,放下指在腦門的槍沖玻璃外揮揮手,無力地道︰「你們走,全都走,我有話要跟季老師單獨說。」

望著一眾人懷著復雜迥異的心態深深地望了一眼季冉,緩緩地退出門外,少年忽然癱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季冉道︰「我沒有任何遺物,你信嗎?」

「無所謂咯……雖然你爸是市長,不過,官場應該還是有清官的。」季冉聳聳肩膀道,這少年既然快死了,她也不想一直打擊他。

「我愛你,季冉。」

盯著季冉鏡片後陡然瞪大的眼楮,少年苦笑一下,隨後堅定地說︰「我愛你,我拿性命威脅他們讓你來,就是想在臨死之前再見你一面。」

「那麼……」季冉只覺得自己的眼角不停的跳動,她甚至想搓搓胳膊,因為皮膚上面冷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有一個臨死前的願望,想讓你抱我一次。」少年聲音低低的說。

臨死前的願望,抱一次。在這片刻間,季冉心頭跳過許多畫面,撩開衣襟讓瀕死的小戰士撫模ru房的女軍醫,在廢墟中喂孤兒乳汁的女警察,舍身度魔的菩薩,割肉飼鷹的佛祖……

「抱歉,我不能。」季冉最終堅定地搖了搖頭。小戰士有所犧牲,孤兒家園親人全都被自然毀滅,自然能夠也應該得到命運的眷顧,而眼前的這個人,含著金湯匙出生,一輩子都在別人的羨慕與環繞中度過,憑什麼在臨死前還想要得到別人無法企及的東西?那些凍死在橋下的乞丐臨死前的願望又有誰去滿足他?莫非貪得無厭就是眼前這類人的本性麼?

一陣強烈的厭惡感涌上心頭,不想再跟眼前的人再有任何交流,季冉轉身向門外走去。

「季冉,我愛你,我的名字叫做白森。」少年終于絕望了,他瘋狂地撲在玻璃門上流著淚沖季冉的背影大喊,「你要記著我,下輩子我回來娶你。」

一聲槍響,之後是難耐的寂靜。季冉木然回頭,瞥見那少年的胸口開出一團血花,在白色的病號服上慢慢地氤氳開來。紛亂的腳步從門外奔進,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在一剎那變得無比難堪。

「無論你是官二代還是平民,如果因為生活沒有如意就選擇了自殺,那你本質上終究不過是個擼死er。」季冉抬起頭,仰望天空灰蒙蒙的太陽,「而我,無論變成怎樣,都會繼續活下去。這就是我看不起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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