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幸運地獲得了命運的眷顧,讓他們在平庸的同類里顯得那樣出類拔萃。(請記住我們的網址.)不管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好象黑暗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光亮。那種犀利的風采,即使是用唏噓的胡渣、凌亂的胸毛、粗獷的嗓音和頹廢的眼神這些偽裝也無法掩飾得住。
他們所擁有超出旁人的這些能力,在人類的接受範圍以內的,例如運動、口才、藝術造詣、領導才能、大局觀等等,往往被稱之為天賦;但總有一些能力超出了人類的範疇,以至于擁有這些能力的人不得不把它隱藏起來,他們的能力被偶然得知一二的人們大肆地渲染、幻想、神化,甚至稱之為特異功能、超能力、異能等。
張志山就是這樣的一個異能者,他的能力很特別也很可怕,他把它叫做「言靈」。
听起來似乎帶著些靈異驚悚的氣息,其實不過是他操縱這種能力的一個方法。靠話語來施展自己的異能,是因為在突破到二級進化者之前,他沒有更好的方式來操控這種奇異的能量。
韓安娜丟出手雷分開戰斗中的白狼和季冉,所有人臥倒躲避,手雷爆炸把大廳轟塌一半……全部計算起來其實也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白狼已經從余波過後的廢墟里站起,首先沖向了韓安娜,相比模不清底細的季冉和超能力者張志山,這個看似最為平常的持槍女人卻總能在合適的時機給他造成一些麻煩。
張志山閉上雙眼,就像當初在車上為季冉挺身而出的時候,雙手快速地結出一個印法,深吸一口氣吐出了一個字︰「縛!」
空氣微微波動著,無數看不見的能量線從他的掌指間急速涌出,猶如無數亂舞的觸手迅捷地捕捉到了白狼的進攻路線,旋即又象蛛網一樣把白狼一層層束縛起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白狼只踏出了兩步,便似陷入了正在攪拌的混凝土漿之中,身體掙扎幾下,被定在地上。
這時韓安娜的槍響了。
在她的風衣下面,似乎藏著一個龐大的軍火庫。拆裝下來的狙擊槍不知道放在了哪里,從地面躍起後她抽出的是一根外形狂野的霰彈槍,對準白狼的腦袋轟了過去。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如果這一槍打實,縱然是組織里的羅博那樣的愈合異能者,也會變成頂著爛西瓜腦袋的死家伙。
槍口綻放的那朵火花阻擋了韓安娜剎那間的視線,她沒有看到白狼面容上掠過的一絲譏誚。
下一刻,張志山的「縛」寸寸斷裂,狂暴的能量團從白狼體內噴泄而出,霰彈槍里射出的彈丸似乎在空中被無形的大手阻擋了一下,接著返身射向了韓安娜。
「固!」
張志山只來得及在她身前做出一個最簡單的手印,卻沒有阻攔成功。彈丸依舊穿透了他匆忙架構起的能量障壁,全數擊打在韓安娜身上,把她的風衣打成了篩子,在風衣下擺細膩的小腿上開出一朵小小的血花。
白狼,同樣是進化者。
這樣的念頭在張志山的腦海里只存在了一瞬間,在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了荒謬。一般來說,進化者不是突然出現的,他們里的大多數人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示出異能的天賦,然後在嚴酷的訓練下才能達成進化。至于那些進化失敗無法掌控體內能量的人,只能稱之為異能者。至于那些經過後天實驗而造就的異能者,所聚集的能量甚至不如那些失敗的進化者,在進化者領域里,他們被蔑稱為馬戲團的演員。
然而白狼此刻表現出的能量,甚至比一級巔峰的進化者還要強的多,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張志山發現這個事實的時候,白狼的攻擊已經突破了他的又一個言靈——「堅」,他倉促地揮拳迎擊。雖然作為進化成功的異能者,他一樣也要接受體術的訓練,而且訓練的程度一點也不比其他人弱,甚至可以說他的體術在全國所有大學的體育老師里面都可以排在前列。
兩道身影分開。
張志山的拳頭揮在了空處,人倒飛出去摔倒在大廳外的台階上,胸口被劇烈的撞擊踫得幾乎凹陷下去。白狼一個折轉,重新撲向韓安娜,他的任務目標就是首要解決這個女人。
韓安娜貼身的防彈衣擋住了飛回的霰彈,可腿上中槍,行動也被妨礙了許多。望著撲來的白狼,她咬牙從大腿上抽出兩把帶著深深血槽的三稜軍刺來自衛。
「明明是玩槍的,偏偏還要學人家玩近身肉搏!」她自嘲了一句,軍刺分為一前一後正反手刺出。今天發生的一切屢屢出乎她的計算,她覺得自己還不如買塊豆腐一頭撞死好了。
雖然接受T病毒的催化,但畢竟還是血肉之軀,白狼沒有直接去格擋軍刺,磅礡的能量再一次離體涌出,類似于空間震蕩的異能讓兩把軍刺以高頻率抖動起來。韓安娜臉色一變,剎那間覺得手中的刀柄變成了高壓的電流,雙手的骨骼幾乎被震得粉碎。還沒來得及丟開軍刺,白狼鐵箍般的雙手已經緊緊扼住她的咽喉,把她高高地舉了起來。
「破!」
觸手般的能量線在白狼背上炸開,直接把黑色的騎行服連帶大塊的血肉撕扯得粉碎,露出白森森的脊柱。操控著能量線的張志山再次噴出一口血,這種越級的殺傷性異能已經超過了他能控制的範圍,他在勉力使出後同樣遭受了反噬。仿佛無數蟲子在大腦內鑽來鑽去,忍不住地疼哼出聲。
然而白狼依舊扼著韓安娜的潔白脖頸,一直把對方推到牆壁的高處。韓安娜的臉被憋得發紫,雙腿徒勞地踢蹬著,瞳孔漸漸擴散。
「喂,你好像把我忘記了。」
清淡的彷如日常聊天語氣的話在白狼身後響起,一把鐵鑄的折凳被季冉掄出個半圓,狠狠地砸在白狼的頭上,當即彎曲成幾乎九十度的夾角。
啊啊啊啊啊!
一手甩開半昏迷的韓安娜,白狼的眸子紅得幾乎滴出血來,暴虐的氣息從身體內部肆無忌憚地放出,殺戮的*和對血食的饑渴徹底壓過了原本清明的神智,他咧開嘴巴揚天長嚎,仿佛真的變成了一頭嘯月的巨狼。
脊背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他尖利的指甲慢慢地帶著血絲與肉芽從皮膚內探出,*似乎也慢慢地膨脹起來,緊身的騎行服被漲裂,露出里面虯曲的肌肉。
「BOSS狂暴了?」季冉只楞了一瞬,手中的折凳再次分裂射出,擊打白狼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上。幾百公斤力量的鞭腿接連不斷地掃擊在白狼的腦袋上。遺憾的是這種幾乎能直接踢死人甚至能踢斷十公分粗細鐵柱的攻擊力也不過是讓白狼不斷的趔趄。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季冉收起進攻,喘著粗氣罵道。她原本在與白狼的戰斗里就受了不小的內傷外傷,此刻又勉力踢了幾十腿,白狼還沒有倒,她自己差點先累趴下了。
白狼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那張幾乎看不到人類特征的臉鼓脹了一下,裂開流血的嘴巴荷荷出聲。他突然前跨一步,探手按在季冉的肩膀上,呲牙沖那白皙的脖子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