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殊途 第一章 選擇與被選擇

作者 ︰ 花水

有的時候,是我們沒有選擇;有的時候,是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

「光明聖騎士長,懇請您能出席席拉菲王國新任國王的繼承典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王大使此刻,在並非金碧輝煌卻莊嚴神聖的宮殿之內,卑微的匍匐在紅毯上,向著紅毯盡頭那位身著刻有光明神圖騰白色戰斗袍的男子叩首。離那男子右手微下一個台階,則是一身黑色長袍,同樣刻有光明神圖騰的黑發黑眸,看上去無比冰冷的男子;下階兩旁,分別站著穿著聖騎士鎧甲的十個年輕男子。

高高在上、金發藍眸的男子露出了宛如暖陽般的溫和笑容,聲音也如潺潺流水般的動听,說出來的話更是帶上了華美的音符。「神愛世人。此次新王的繼任,血脈的流傳,必定是光明神的旨意。身為光明神的代言人,我自是應親自祝賀,賜予神授的權杖。」

國王大使大松了口氣,再次虔誠的一扣首,「感謝您的賜福。感謝光明神的仁慈。」

待那大使離開後,看上去就為首的溫潤男子走下階梯,經過黑衣男子時,對方微微向他低頭,才跟著他身後半步的距離離開;至于其余10人,則是離了黑衣男子又有3來步的距離,分成兩隊,每隊五人的跟了上去。

不久,到了聖殿的岔路口的時候,金發男子停住了腳步,他微微側頭,臉上依舊掛著寬容溫厚,仿佛能原諒世間一切污穢的笑容,對身後的黑發男子說,「就到這里。法拉。從現在起,除非是緊急事件,就不用聯絡我了,下月的國王繼承式,我自會出席。」

「您這是要離開聖殿嗎?」

「是的,光明神已經降下了神諭,是時候去迎接下一代的光明聖騎士長了。而你們,也是時候開始挑選繼承人了。」

「謹遵光明神的旨意。」

光明聖騎士長笑了笑,大步離開了。

這是一個人類祈求信仰的世界。

而大部分人信仰的,就是為這個世界帶來生命、寬恕生命的光明神。

在這個世界上,在這塊大陸上,除了不同國家的國王和皇室外,最有權力的還有兩大勢力——聖殿與教廷。

他們分別是光明神賜予人間的矛與盾。而光明神聖殿的光明聖騎士長,更是自古以來就有光明神的直屬戰士之稱。與作為光明神代言人的教皇平起平坐。光明聖騎士長沒有直屬的小隊;可是他卻是其他11聖騎士的直屬領隊。

全世界只有12位聖騎士。那就是光明神的聖騎士們。

而有資格被稱為聖騎士長的,分別是光明聖騎士長與負責裁決與審判的執行聖騎士長。之後便是嵐之聖騎士;火焰聖騎士;天空聖騎士;大地聖騎士;雷鳴聖騎士;血月聖騎士;古魔聖騎士;海洋聖騎士,星辰聖騎士和冰之聖騎士。他們以不同的綽約能力而威懾整個大陸。然而,他們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勢力。十大聖騎士只听命于兩位騎士長;而執行騎士長听命于光明聖騎士長。

他們是大陸人民的信仰,也是維系整個大陸和平的重要存在。因為有他們,一切都必須遵守神最初定下的戒律。民眾與皇室和睦相處,互相背著各自的責任,享受著應得的利益。

當然,教廷和聖殿亦是相輔相成。但凡光明神有什麼旨意,教皇就會和光明騎士長協商。一般和這個世界存在的不死生物有關。亦或者又是可能破壞平衡的力量。這種時候,才會是聖殿真正介入的時候。

而選擇光明聖騎士長和教皇都是光明神直接降下神諭。一旦神諭降下;現任光明聖騎士長和教皇就必須立刻動身去尋找他們的繼任者,同時,另外11位聖騎士則要自己各自選擇他們覺得合適的繼承人。此番就可見光明聖騎士長與教皇之卓越的地位。雖然同樣到時候會接受光明神的賜福,擁有不一樣的力量,但這兩位無疑是最不可動搖的。

幾天前,在聖殿光明神神像前的現任被稱作歷代最強大的光明聖騎士長萊塞斯,就接收了光明神的旨意,而啟程去接他的繼任者,並且要訓練他成為合格的光明騎士長。

可是越是走,他越是疑惑——再往前走,就是迷霧樹海了。那里常年被迷霧籠罩,可見度低,又有不同的魔獸和詭異的植物在其中,一般,除非是工會的任務,普通的冒險者都不會踏入的地方,為什麼應該還是個孩子的,他的繼任者會在這樣的地方呢?

當然,對于強大如萊塞斯,迷霧樹海他還是不放在眼中的。進入也宛如無人之境——有些智商的生物,是不會來找有光明神祝福的光明聖騎士的麻煩的。

很快,他就找到了他的繼任者。

那是一個即使狼狽,也掩蓋不了漂亮的孩子。

雖然每一任的光明騎士都有一頭金發,但是這個孩子的金發,是萊塞斯所見到的,最純粹的金。他的眼楮也藍的如晴朗無雲的天空一般,藍的干淨而純粹。

萊塞斯打量著他,而後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個孩子,究竟多久沒吃東西了?

他向他走近了兩步,卻因為打在腳邊,把腳下土地劃出深深淤溝的風刃停下了腳步。

雖然習慣性的帶著笑容,可是萊塞斯卻認真的審視起明顯是強撐著和他對峙的4、5歲男孩。

明顯那是風系的魔法,但是如果他沒看錯,那個男孩,根本沒有念任何的咒文?而且那個角度控制的也太刁鑽了。此時的萊塞斯並不知道對方用的根本不是什麼魔法,而是陰陽術。而之後,對方也沒打算告訴他就是。

「我並沒有惡意,孩子。」他表達自己的善意,「我是光明聖騎士長萊塞斯。」

這個大陸上的任何子民,可以不知道任何東西任何事任何人,就是不可能沒听過光明聖騎士的名號。

雖然極少會用報上名號來達到什麼目的,完成什麼任務,但是萊塞斯覺得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遺憾的是,眼前這一位,偏偏還真的不是大陸子民;唯一用的一次100%保障的方法,偏偏就因為對方根本沒意識到光明聖騎士在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而慘遭無意義的廢話對待。

實際上面對萊塞斯的,是夾雜了火焰的數道風刃。

真是……已經有多少時候,沒人敢對自己動手了呢?萊塞斯想,還是在實力如此懸殊的情況下的對抗。

想到這里,萊塞斯露出了幾乎能醉了人心的笑容。下一秒,那個孩子已經被他劈中後頸昏厥過去。

橫抱起繼承者,萊塞斯藍眸瞥過一邊的灌木,綠色的眼楮微微一晃,就消失了。維持著勾起的嘴角,萊塞斯想了想,低聲呢喃了句,腳下便出現了金色的陣法。瞬間,兩人便消失了。

好久過去,整個森林才慢慢有了各種不同的、略帶了點陰森的喧嘩。

「一共24銀幣,先生。」旅店老板看了眼其貌不揚的男子,和對面坐著的小男孩。雖然其貌不揚,可是那衣服料子可是一等一的。應該是有錢人家出游的,自認識貨的老板這樣神游著,一邊告訴對方剛才的那頓飯錢值多少。

對方很爽快的付了錢,還給了一筆不菲的小費,樂的老板合不攏嘴,很是殷勤的又得了要求,為這對‘父子’準備房間去了。

「孩子,這只是相貌上小小的障眼法。」萊塞斯這樣說,「到現在,你都沒有說一句話,再不說話,我可是會把你當啞巴哦。」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再如何,光明神都不會去選擇一個啞巴做光明騎士的。萊塞斯這樣想。

「……」

可是饒是如此,對方還是沒開口。

萊塞斯微微有點頭疼了起來,然後覺得耐性也在嘩啦啦的流逝。

他半蹲,到了和那孩子平行的視線,笑的燦爛,「你是不是啞巴?」

「……」對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終于,在萊塞斯耐心徹底歸零前,那孩子開口了。

「你的笑容真假。」他說,也許是很久沒有說話的緣故,他的聲音有點嘶啞。

萊塞斯笑容不變,不過倒是抽了下嘴角——並非因為這孩子話的內容。「雖然我能理解光明神的賜福讓你能夠使用光明神的語言,但是這種情況下,你和我只需要使用普通的大陸通用語就行了。」幸虧他反應快甩了隔音咒。

「……我不知道我說的是你口中的什麼語言。」對方頓了頓,「而且在這里,我也只听得懂你的話而已。」

萊塞斯森森的震驚了。

這……光明神這次究竟選了一個怎麼樣的光明聖騎士呀!

「……看來以後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了哪……在為你介紹更多的常識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

對方又沉寂了下來。

萊塞斯開始默念‘我是光明騎士,我是永遠微笑的光明騎士,我是永遠好脾氣的光明騎士’10遍。「你沒有名字嗎?我不介意給你取個哦~畢竟以後你便是我的弟子了。」

「有。」這一次,小男孩——其實也就是季沫,開口了,「我有名字。」

「恩?」

「你給我取個。」

「哎?」萊塞斯愣了一愣。然後他看到那個孩子抬起頭,湛藍的眼楮直視著他。

「那個名字,我不要了。我不要別人叫了。你給我取個名字。」

萊塞斯看了他半晌,才緩緩的道,「那麼,你就叫‘卡諾恩’好了。」

神賜之子,純粹的象征——卡諾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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