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殊途 第五章 名為小櫻的女孩

作者 ︰ 花水

放不下嗎?期待很淺。傳說中的愛向來美的很遙遠。

——《拉薩》

越來越偏遠荒涼的小道上,漸漸的看到了宇智波的大宅。

往日的輝煌已然不在,剩下的那未被修復的戰後破落。伊魯卡看著團扇家徽被苦無插入的觸目驚心的痕跡,心下也不免蒼然。

走進大院,伊魯卡呼吸一窒,白色和服的男孩站在院子中,沉默的眺望著不遠處池塘上被打的徹底凋零了的睡蓮,無悲無喜,黑色的眼楮幽深的見不到底。雨水紛紛揚揚的灑落到他頭上,身上,仿佛渾然未覺一般,看他濕成那個樣子,八成已經在雨中站了很久了。

被注視的男孩微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轉向了門口呆愣的兩人。

「進來。」卡諾恩淡淡的說,帶頭轉身向自己的房子走去。他以為伊魯卡來為了那個孩子的事情,而鳴人則算是跟班。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任性的穿上找出來的白色和服了。卡諾恩有點懊惱的想。宇智波一族大部分還是偏好黑色,可是卡諾恩在身為光明騎士的時候,卻是穿慣了白衣。倒不是擔心被人看出不對勁,只是他還是希望盡可能的自己注意點。畢竟懷疑總是積少成多的。

伊魯卡回過神來,收起雨傘拉起還呆著的鳴人跟了進去。

在客廳里坐了幾分鐘,卡諾恩已經換了去學校的那件‘佐助’貫穿的深藍色便服出現在他們面前。

在一片寂靜中,佐助端出了茶點。這是招待的基本禮儀。

「請問,有什麼事。」

男孩平靜無波瀾的聲音響起。伊魯卡卻好似喉嚨中卡了東西,不知道說什麼好。

「佐……佐助。」倒是小狐狸的胡須顫了顫。

他已經從伊魯卡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不懂,家人不是應該好好的珍惜嗎?哥哥的話,不是應該更加珍惜自己最重要的弟弟的嗎?那個叫做宇智波鼬的天才,為什麼要這麼做?

連他都能感到佐助被傷的有多痛多慘。得到了再失去比一開始就沒有得到更慘烈。在鳴人看來,因為一開始沒有得到,得到了才會更加的珍惜。如果他失去了伊魯卡老師,一定一定無法接受的。

何況佐助失去的是雙親,家人,族人!

一夜之間的一無所有。

他想說他想和他做朋友,但現在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佐助會怎麼想?平時光是道听途說就知道宇智波佐助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這樣的時候會不會被以為是同情?一定會生氣的……

一定,就是他,也是很討厭那種同情的目光的。

室內陷入了一片寂靜。卡諾恩安靜的等待著。他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奇異的,應該是尷尬的場景卻讓人並不真的覺得如此,以及難以忍受。

最後還是伊魯卡試圖找話題打破這個寂靜。捧著熱乎乎的茶杯,伊魯卡堅定了要讓鳴人的快樂和大大咧咧感化佐助的決心,看出了那個孩子的退卻,做老師的倒是不介意推一把的。

「其實,我是帶著鳴人來道謝的,今天的考試多虧了佐助君。」自發自覺得在稱呼上進了一步,伊魯卡身為教師熱愛學生的靈魂熊熊燃燒起來,「要不是佐助君,這孩子可能要留級了啊!」

「對啊對啊,謝謝你啊,佐助∼」鳴人機靈的很,立馬跟進,附上招牌笑容一個。

卡諾恩沉默了下,看了看對面的兩個人,他有點困惑的看著鳴人試圖示好的樣子——鳴人和佐助,在畢業前是關系很好的嗎?

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的。」

本來也不是特意為了鳴人這麼做的,這種道謝實在讓人有點莫名其妙。

「啊,對了,為了答謝你,老師我今晚請客。」

「真的?伊魯卡老師,我要吃味增拉面!」

「是是。」伊魯卡有些無奈但是寵溺的笑笑,轉向了維持著姿勢定定的看著茶杯的佐助,「佐助君呢?要吃什麼不用客氣盡管!」

「是啊是啊,佐助,難得伊魯卡老師請客,不用客氣啦!」鳴人討好的笑。

你這小鬼,感情拿老師的錢做人情嗎?什麼叫不用客氣啊!伊魯卡額頭上爆出了青筋。

卡諾恩有一瞬間茫然了下,而後月兌口而出,「我不吃晚飯。」

「什麼?」

「我沒什麼時間吃晚飯。」說出口的話沒有回頭反駁自己的道理,何況卡諾恩確實是不會說謊的。卡卡西也不在,就算他有關照佐助上外面去,但是一個人的話,卡諾恩根本懶得去。「待會兒我有很多卷軸要看。」還要研究。在近幾天內,宇智波佐助就會徹底消失,在得回光明騎士部分力量的前後,卡諾恩需要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有個大致的了解才行。時間不能說緊迫,可是卡諾恩也絕對不想浪費。除此以外,光明騎士的力量只能作為底牌,以卡諾恩的謹慎,他是打算能用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解決問題,就用這個世界的力量解決。更何況,‘宇智波佐助’這個身體相比較而言,資質絕對是上乘。

「這怎麼行!」猛然拔高的聲音讓走神的卡諾恩回過神來,就見眼見一個燃燒背景的教師,「雖然我理解你想要變強的心情,但是無論如何也要好好吃飯啊!」

連鳴人也是一副贊同的樣子。這個時候鳴人已經徹底的沒有了本就不深的嫉妒情緒,他甚至為曾經產生這種想法而羞愧——佐助努力到廢寢忘食,而自己卻在抱怨不進步的時候還亂玩惡作劇給別人造成困擾。這樣的我有有什麼資格嫉妒佐助?就算是天才,他也比我努力多了!

不,所以說你們究竟理解了什麼啊……

不用想也知道,雙方的想法差的估計何止是十萬八千里……

沉默的看著對面激動起來的一大一小,卡諾恩覺得如果他不報出東西的名稱,那麼就別想安寧了。

說來,這種時候他才懷念起了身為光明騎士長特權階級的伙食了……這里的食物已經不能對上被萊塞斯和聖殿養叼的胃口了。

佐助垂下了眼簾,無聲的嘆了口氣,他懷念自己在上個世界中做老大時的自在了。

「……隨便。」

最後三人吃了伊魯卡外賣的味增拉面。

卡諾恩謹尊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的安靜但不壓抑。實際上,伊魯卡和鳴人第一次發現原來有人吃飯也能優雅美麗的讓人欣賞側目。平時的他們是不注意的吃相這種東西的。五大三粗的男性忍者,聚在一起一喝酒就得意忘形了,出個任務回來都是狼吞虎咽誰管什麼禮儀?

看著就連鳴人都不自覺放慢速度不復以往的牛嚼牡丹,盡管中途還是有發聲音,可是和之前的樣子完全沒可比性了。伊魯卡差點淚流滿面——果然氣質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村子里就算是女性忍者估計也沒這麼好涵養的。該說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少爺嗎?

而實際上這都是萊塞斯的教育成果罷了,卡諾恩也算是經歷過那樣一段血淚史,畢竟光明騎士長,在萊塞斯說起來,是完美的活動招牌。

卡諾恩整整一個禮拜沒能吃飽飯就因為禮儀不能達標……不提也罷。

所以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啊!

吃過飯後,伊魯卡帶著鳴人告辭,到了門口的時候,鳴人忽然遲疑著問,「那個撒,佐助。休息天我能不能來找你……恩……你……能不能教我下苦無?」

顯然這孩子還惦記著他考試時的那番話,卡諾恩遲疑了下,緩緩的點了點頭。「也好。」他說。鳴人來的話,也許就能有機會研究一下他肚子里的九尾了。「你要配合。」

鳴人卻為了這句準許眼楮都發亮了,「謝謝你佐助,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一定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很好。」

伊魯卡欣慰的看著顯然已經成為了朋友的兩人,感概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于是這誤會真是大了去了。你們真的知道互相的意思嗎喂!

第二天是照常的上學,可是卡諾恩被中途攔截了。

其實說攔截倒也不盡然,卡諾恩諾有所思的看著守在半路等著的櫻發翠眸的女孩,對方看上去相當緊張,幾乎沒敢正眼看他。但是從她盡力阻止自己左顧右盼的本能舉動,卡諾恩不能推斷出春野櫻覺得自己身邊會有暗部。但是她又不想表現出自己知道的樣子,因此才會有這種不自然的行為。

「……那個,佐……佐助君。」見對方等待她開口的樣子,春野櫻結結巴巴的說,似乎和他過來說話就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勇氣,「那個……那個……你家的事情……我……我從大人那里偷听到了。恩……我很擔心你……這個……听說你哥哥一個人就把你其他人……啊,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一個人……那個,你哥哥他很厲害……不不不,是請你不要太難過!」春野櫻猛然一鞠躬,如受驚的小鹿一般逃竄的沒個影子了。

卡諾恩看著春野櫻跑掉的背影,難得有些驚異的挑了挑眉。

亂七八糟看似毫無章法的說了一大通,表面看上去這個女孩傻的很,要是安慰人,這絕對是最差勁的安慰了,可是……

‘一個人’這三個字,她重復了不止一次,並且每次都沒落下的重讀了一些。

其他的話語看似愚蠢卻更像是掩飾和自保。

這個聰明的女孩,在暗示他滅族的不對勁。

另一邊,春野櫻如逃難般的竄進了小巷,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的厲害,不是因為愛慕宇智波佐助或者因為說錯話而窘迫,而是後怕。

過了好一會兒,在確定沒人打算找她的麻煩後,她才緩緩的吐出口氣,慢慢的踱步往學校走。

春野櫻是個穿越者。

她的一生就仿佛是個不斷弄巧成拙的過程,在死亡來臨的時候,她多少有種,‘總算也結束了’的松口氣的感覺。

結果老天讓她連死都要弄巧成拙那麼一次。

火影忍者,春野櫻。

莫詡沮喪的想,她其實不那麼喜歡這個女孩的。

曾幾何時,莫詡很討厭宇智波佐助,因為她覺得這個孩子二的沒邊了,而且一直都在被利用而不自知。但是慢慢長大一些後,她才懂得,這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無奈。

跨出一步後,只剩下一條路,也不能回頭,那有什麼辦法呢?只能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走下去了。

因為所有人都在逼他。

逼宇智波佐助。

他的哥哥逼他殺了他;他哥哥死後,宇智波斑用他哥哥的死逼他;卡卡西作為師長逼他;連漩渦鳴人都以同伴為名逼他。

宇智波佐助沒什麼是能自己選的。

本來莫詡是不打算趟這趟渾水。既然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那麼就只要看著就可以了。

然而冷眼旁觀,哪有那麼容易?

真正近距離的接觸,看著這個稚女敕的男孩眼神沉寂,莫詡覺得她是于心不忍的。

其實一開始錯了後,就步步錯。

如果有人在一開始,就給他一點提示,這個聰明的宇智波會如何?

抱著這樣的想法,春野櫻想要試試看。

她其實沒什麼大本事,怕死又怕痛,但是她覺得,她還是有能夠盡力的事情的。

就當做,未來組員的福利好了。

她想。

所以宇智波佐助,不要辜負年級第一、頭腦聰明的聲名在外,要听出來我話中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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