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殊途 第七章 永別,宇智波佐助(下)

作者 ︰ 花水

神明未必會保佑好人,卻總會奪走某些重要的人。

害怕。

恐懼。

求救,找伊魯卡老師求救!

這個訊息閃進腦子的同時,鳴人轉身卻正好和出任務回來的卡卡西撞了個滿懷。

說來也巧,本來保守估計7天的任務硬是讓卡卡西縮短成了5天,可能有個牽掛就會不一樣,總之任務中,卡卡西是典型的快刀斬亂麻,干脆不拖泥帶水沒浪費一點時間。

本想著回來逗逗佐助,看看能不能讓那張愈發向他哥哥靠攏的臉有點表情,不想……

越過鳴人,卡卡西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佐助,神色一變,抱起那孩子幾個起躍就沒了影,留了鳴人瞪目結舌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朝著山下跑去。

卡諾恩這次也是被弄了個措手不及,但是一被拉進深處,他也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這是身體對于一個靈魂崩離潰昔的警告。

宇智波佐助創造出的那個永遠都只有那點重復記憶的世界在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消散著。所及之處,色彩斑斕的樹木青草花朵房屋都浮扭成黑色,化作黑色的煙霧般消失了。

最後,只剩下了站在中間低著頭的那個小男孩。

卡諾恩站在他對面,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誰也沒開口說話。

最後,宇智波佐助抬起頭,似乎勾了勾嘴角,想要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了。」

他說。

卡諾恩知道他這句話意指他的等待。可是這確實不是什麼值得道謝的事情,至少對卡諾恩來說,看著這樣的進展,難免唏噓難過。

「……我死了後,會怎麼樣?」他問。

卡諾恩卻回答不上來。

普通人死了後會怎麼樣呢?宛如睡覺般的長眠;亦或者是一碗孟婆湯輪回轉世;又或者是接受審判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卡諾恩死了二次,自己知道的只有一次。

他這種死亡後穿越不同世界大概是不屬于正常範圍內的。

「……我不知道。」

「……我想也是。」年幼的佐助笑了笑,這次倒是自然很多,「不知道哥哥怎麼樣了。」

「……」卡諾恩不確定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刻意不記得了。但人之將死,卡諾恩也沒有挖人傷疤的喜好。

「其實有時候,我挺討厭他的。」佐助這樣說,其中究竟有幾分真實,許是他自己都不確定,因為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並不干脆。「不過,我還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卡諾恩看著佐助,對方也回望他。

「你佔了我的身體,要了我的命。」佐助抱怨似的說。

其實他也清楚,這種事,主動權他是一點沒有的,說難听點,他大概有點類似于死前留遺言什麼的。

最終,卡諾恩慎重的點頭,「我會盡力,我向……光明神發誓。以其首席聖騎士之名。」

「雖然不知道後面的那些話,不過,這樣我就稍稍放心了。」佐助笑了,「如果是我來,大概也未必能有你做的好……不過……果然還是有點不甘心啊……」

世界歸為黑暗,一片死寂。

‘宇智波佐助’,終于徹底消失。

卡諾恩不再遲疑,雙手前伸,閃爍著光芒的吊墜在黑暗中散發著光芒。

「部分除印。」

金色的光芒瘋狂的炸開來,原本一片漆黑的場景,瞬間就刺目的無法直視。

另一邊,仿佛是感受到了什麼般,披著黑色斗笠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男子忽然就停下了趕路的腳步。

「大人?」

「不……只是,找到了一個人。」

斗篷下的男子發出了低沉卻愉悅的笑聲,斗笠下,有幾縷金色的發絲垂下。

佐助這一睡,就是一個月。

比起月讀那次簡直有過之無不及。

三代著空就過來看看這個因不明原因陷入了昏迷的孩子,嗒嗒抽著煙,愧疚著,焦慮著。

偶爾小櫻被井野拉著也會來看看他。

鳴人則是幾乎下了課就往佐助這里跑。

「佐助……」這一天,還是如以往一般的,伊魯卡一宣布下課,鳴人就來到了醫院。沒有佐助在鳴人覺得修煉都沒有心情。反正佐助不在自己的修煉也是浪費時間,他這麼自暴自棄的想。佐助,你究竟什麼時候醒?

「什麼事?」

「……」鳴人石化了。緊接著一蹦三尺高,「佐助!!!」他死命的揉了揉眼楮,「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眼淚鼻涕唰的就就流下來了。

佐助不解的看了激動的哭出來的鳴人,視線轉到自己的手腕微微一頓。

然後,伸出手,猛的將那輸液管拉掉了。

比起初次醒來時那次同樣的行為,這次絕對算得上是粗暴了。

血氣一下就漫開來,在白色的床單上綴成了花。

「佐助!?你在干什麼!!」鳴人大叫了起來,掩不住的擔心。

此時早就被他的大嗓門引來的正好過來的三代和伊魯卡都進來了,見到眼下的情形不由得一驚。

「去叫醫生。」

「嗨!」伊魯卡從呆怔中回過神,匆匆跑了出去。

佐助定定的看著自己的手腕,眯起了眼楮。

痛覺,消失了。

果然要取回力量哪怕不多也還是要有點代價,可是這個代價不說是不菲,但絕對是後患無窮。

在沒有光明騎士那種恢復力和防御力作後盾,痛覺是最基本的,讓人有警覺性的感覺,不然很有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不過……算了。

卡諾恩對于自己的能力還是有足夠的信心。

「孩子,你覺得怎麼樣?」

佐助抬起眼,看向了沒有掩飾的流露出自己憂心忡忡的三代目。

「沒什麼的。」

「這次怎麼會昏過去了?」

「……失誤。」

失誤?三代目的眉頭糾結了起來,倒是鳴人跳出來告狀了,「我知道我知道,佐助一定又因為修煉不記得吃飯了!」這位前科實在是太可怕了。

「……是這樣嗎?」想到了那張醫療單上的結果︰疲勞過度,虛月兌,低血壓和輕度貧血。三代目覺得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一個爆發點,但決不至于讓人倒在床上1個月。還是說,鼬那件事,依舊殘存著影響呢?怎麼想這個可能依舊是相當大的。鼬是真的下了狠手。

佐助沉思了一下,老老實實的回答,「有時候會忙的忘記。」之前的卷軸還沒有看完。雖然沒有上個世界的法術威力大且有意思,但是他很想看,很想研究,很想開發。

「宇智波君!」門口一個怒氣沖沖的男聲幾乎咆哮了,很難想象是那位老好人伊魯卡。顯然一遇上學生相關的問題,他就完全處于火山狀態了,佛擋殺佛。「早就和你說過一定要好好吃飯睡覺的!鳴人!!!」

「是……是!!」處于憤怒中的伊魯卡鳴人也絕對退避三分。

「你不是決定和佐助君做朋友嗎?!從現在起,給我一天三頓盯著他吃!!!!!」

「請不要在醫院大聲喧嘩!!!」這位護士的嗓門絕對蓋過了伊魯卡。

「我會監督佐助的!」鳴人信誓旦旦。

場面頓時有點亂。三代目有些頭疼的看了眼這群人。

卡諾恩一語不發,看向了窗外的藍天。

不知究竟是因為‘佐助’徹底消散的關系,還是他解除力量封印時踫觸了什麼,身體的記憶在之後全部激發了出來。

零碎的片段,幸福的,溫馨的,最後定格在血液中的支離破碎。那一刻,激烈的仇恨、痛苦、絕望掩蓋掉了曾經一切正面的情緒。

被萊塞斯教導的卡諾恩心緒堅韌,可是即使不被這一切的記憶和情緒影響,但不是說面對所有慘劇都無動于衷。

可是無論如何,就算他無意為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負責,最後的最後,他還是給出了承諾。

許是那個孩子黑曜石般的眼中深藏的痛苦和渴望打動了他。

我看到了你最深切的願望,我會為你實現。

這算是我奪去了你生命和身體的……

「三代大人,我想和您單獨談談。」現在的他,不是上個世界高高在上的光明騎士,而是……一個被滅族的小男孩。即使有一天他也許能夠找到回去的路,劃破時空的方法,但那之前,他依舊會以宇智波佐助而存在。宇智波的末裔,這樣一個光鮮的身份卻帶給不了宇智波佐助任何的正面光環,有的只是無盡的猜忌,利用和毀滅。

「什麼事情?」三代笑笑,似乎沒有讓伊魯卡和鳴人回避的打算,就那樣笑眯眯的問波瀾不驚的那個孩子。

「我想要申請提前畢業。」

「不行呢。」

「什麼!?那怎麼可以!!」

「哎哎?佐助要提前畢業?那我也要提前畢業!」

「混蛋,你攪什麼局啊!」

「嘛,如今也不是戰亂年代,小孩子的話,還是要好好享受下學校的人生呢。佐助,你好好再休息一下,我知道你不喜歡醫院,下午就會安排出院手續的。啊,鳴人,佐助的三餐督促問題就交給你了。」

「哦~三代爺爺,沒問題!」

沒有讓佐助有再度說話的機會,三代從容不迫的離開了病房。

卡諾恩緩緩的閉上了眼楮,養神。本來他也不是真的要三代答應。不過是個試探,順便讓對方對宇智波的心理內疚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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