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殊途 第十六章 死神邊境——骨中花II

作者 ︰ 花水

——《不朽》

「イサ、行わネウブよ。(那麼,我們走。)」藤崎離神態自若的對著他們笑,率先踏出腳步,他的腳踩在那些尸體上,發出了‘噗’的聲音。也許是腐化太久,都爛了的緣故,連清脆的斷骨聲都沒有出現,只是這樣反而更讓人難以忍受。小櫻覺得胃翻滾不已,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曾經的法醫朋友對于福爾馬林的味道沒有任何的不適,因為在聞到真正尸體的味道後就會覺得,福爾馬林的味道並非難以承受。

而卡卡西對于藤崎離的好感卻下降不少,畢竟在這種境況下笑的如此若無其事繼續打算完成目的的人,他實在難以給予信任。

習慣性的調整了下擋在眼前的護額位置,卡卡西抬腳跟了上去,感受到腳底下那種觸感,饒是他也微微皺了下眉。他回過頭,見弟子們都緊隨其後。不過是第一次的任務,這種景象,實在是過分了點。好在雖然可怖,卻已全是死人。比起當年忍者戰斗對付活人,某種程度反而是練習膽量的安全場所。

很快卡卡西就知道他這個想法多麼離譜了。

走了一段路後,藤崎停下腳步,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卡卡西驚訝的看到不遠方有巨大的石窟。不知是天然形成亦或者是人工所建,那石窟看上去陰森森的像是張大了嘴的無齒人之口,看不見底,讓人有種有去絕對無回的恐懼感。即使離了些遠,也仿佛听到了亡靈的悲鳴。盡管卡卡西很清楚,那不過是風穿過山洞的聲音罷了。

此時的鳴人早就受不了一路上詭異的安靜,他急切的想要發出些什麼聲音來打斷這種沉重的氣氛。

「吶,東西就在這洞里嗎?」

「是啊。」藤崎這樣說,卻沒有挪動半步。

鳴人大叫一聲,「那就一股作氣拿了跑!」多少有點像是給自己鼓氣的樣子,鳴人不負他一根筋之名,攢足勇氣就朝著那邊沖過去,卡卡西攔都來不及。

小櫻看著藤崎停下腳步的前方那一群尸體,看出了什麼,臉色一白,「等等,鳴人,前面那是……!」

可是鳴人橫沖直撞的動作遠比小櫻說話的動作快,那一刻,他已經跨到了藤崎的前面,也因此一下子身體下陷,發出‘嘩——’的水聲。

「鳴人!!」小櫻大叫,本能的就往那里沖。

卡卡西動作更快,在鳴人徹底沉下去前,一把拎住鳴人往岸上帶——藤崎之所以會停,因為橫貫著那洞窟的,是一條河,河上密布了腐尸,黑壓壓的一片,才讓人沒有意識!

只是卡卡西也來不及質問藤崎為什麼不出口提醒也不出手攔住鳴人,水底忽而伸出一只枯綠的手掌,猛的抓住了鳴人的腳果!

鳴人和小櫻一下子就嚇傻了,卡卡西也一愣,本能的加重了力道,沒讓那只手將鳴人重新扯回尸河。

與此同時,白光一閃,卡擦的聲音伴隨著讓人一下子毛骨悚然的慘叫,那只手掌被生生斬斷,掉在藤崎腳邊。只是明明已經被斷,那整只手卻還在掙扎的跳動,讓人想起被斬了頭身體依舊在神經性抽搐的魚,小櫻瞬間就覺得頭皮都發麻了。

「這……這是什麼東西……?」鳴人驚魂未定,因為之前身陷尸水,身上沾了些黑色的物質,也不知是長年尸體腐化下來的腐蝕物還是什麼。鳴人只能盡量不去想,他可以對未知的挑戰和敵人躍躍欲試,可是這種非人的可怕存在,實在不是他的菜。

「當然……不是人的東西。」一邊看到全場的藤崎勾了勾嘴角,似乎刻意看的這場好戲,「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們不要去探究的好。那東西真正的模樣,怕是你們不會想要知道。」

「你見過?」用水系忍術弄干淨白牙,佐助將白牙收回鞘中,淡淡的看著藤崎,問。

「……啊。」這個時候,藤崎的眼中終于閃過一絲波動,似乎不怎麼願意回想起,「那時候,我想著即使讓我面對一群S級忍者的圍攻,我也不想再見那個東西。」

人的想象力總是無限的。看到這個手掌,聯系著讓人炸頭皮的慘叫,一地的腐尸,卡卡西都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期待解開這個謎題。

倒是佐助鎮定依舊,讓卡卡西對他的評價再度橫跨幾個檔次,「那麼,你打算怎麼到那邊去?」佐助對著那尸河抬了抬下巴,「應該不止一只。」

「那是自然,如果速度迅速,就不會被他們抓到。」藤崎也爽快,直接給出了解決的方法。

卡卡西了然,「我帶鳴人;佐助。」

「恩。」佐助點點頭,彎下腰背對小櫻道,「上來。」

小櫻怔了怔,立刻明白了佐助的意思,這種境況下也實在難以產生羞赧,小櫻爬上了佐助的背,暗自慶幸自己不是很重。

藤崎見幾人已經準備就緒,一馬當先,用浮尸當借力,極快的向著河對岸躍去。

接著是佐助,跟隨著藤崎的路線,一步不差。即使是大名之子的心月復,卻絕非能托付後背的良人,他的行為帶著目的和試探,他們第七班能做的只有保持警惕,並且將其危險度降到最低。

最後卡卡西墊底。

一路上不斷響起嘩嘩的水聲,那是來自不知多深的水底伸出的不祥的手掌,試圖抓住想要越過河的活物。

趴在佐助背上的小櫻完全不敢睜眼,只祈禱這次所謂探查任務快些結束。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佐助停了下來,「到了。」她听見他清冷的聲音。

小櫻睜開眼下去,然後就見卡卡西幾步躍了過來。

隨後她幾乎立刻就後悔自己忘了卡卡西身後一眼——即使所有人都已過岸,那些連骨肉帶著海苔的枯爪一只一只的還在黑色的水面上,透過腐尸在到處搖擺亂抓。遠遠看去一排排的像在揮手。

「別擔心,我和卡卡西會護你周全。」小櫻感到自己手上一涼,原來是佐助握住了她汗津津的手,「還有鳴人,真有危險,橫豎他總會擋在你前面。」

「對啊對啊!」鳴人一听這話,立刻符合道,急著從卡卡西背上跳下來。

看著佐助平和的黑眸,一直有著莫名恐懼的小櫻慢慢的安定下了心。是啊,她怎麼忘記了呢,宇智波佐助是木葉第一新人,旗木卡卡西亦是木葉數一數二的高手。剛才佐助瞬間就能斬斷那只不明生物的手,對方也無法做什麼,何必自己嚇唬自己?

這樣想著,小櫻深呼吸了幾口,看上去冷靜了不少,「恩,謝謝你,佐助。」

見此,佐助點點頭,松開了手。卡卡西嚴肅的看著藤崎,「那位大人想要什麼,你總是最清楚的。你在前面帶路。我會跟著,鳴人小櫻你們跟著我,佐助你殿後,留神身後。」

不用進去,光是多年來腥風血雨的直覺,就讓卡卡西覺得這個山洞萬分凶險,只是前有虎後有狼,卡卡西還不得不防藤崎做出什麼。好在佐助的實力讓他能夠安心。也許沒有佐助,他早會連河都不過,就此放棄任務。

現在,他倒是想看看,那位看似和和氣氣好說話的純良火之國未來大名,想要搞出什麼花樣來了。

「也好。」藤崎沒有任何意見,抬腳就想走,被佐助叫住了。

「等等,你既然來過,那麼里面有些什麼,要注意什麼,事先說一下如何?」佐助這樣說。

卡卡西沒有吭聲,不是沒想過問,但是他覺得對方就算說未必會是實話,既然如此不如不問,免得還先入為主被誤導。

「有什麼啊……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活著的人。」藤崎詭異的笑了下,「至于忠告,我只能說……千萬不要落單,如果落單了,那就想辦法自裁。因為你們會發現,面臨某些事遠比死亡來的好……還有就是……意外隨時都會發生,要隨機應變。」

「意外?」

「是啊……各種你想象不到的意外。還有問題嗎,宇智波君?」

宇智波君?

佐助迎上他的笑臉,重復了一遍問題的重心,「敵人是誰。」

「是這整座石窟……不,也許是死神邊境中所有的一切。」

「攻擊有沒有效果?」

「如果你能壓下恐懼之心,就有。」藤崎的回答很干脆。「還有問題嗎,宇智波君?」

佐助搖了搖頭。

「那麼,我們這就走。」藤崎走了兩步,沒有听見跟上的聲音,疑惑的回過了頭,卻見卡卡西神情肅穆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旗木上忍?」

「藤崎先生。」卡卡西一字一句,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次任務,我作為小隊的上忍,決定放棄。」

藤崎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隨後他皺了皺眉,顯出了不悅來,「不過是捕風捉影的事兒,旗木上忍就先失去了勇氣嗎?真是讓人失望。」

「捕風捉影?未必。」卡卡西冷冷的說,「之前那些東西也不過是個開始,也就是惡心了點,實際殺傷力卻沒有,但是……這里終究是……死神境地。」

「所以你膽怯了?」藤崎似乎饒有興味的這樣問。

「是。」卡卡西坦然,「我確實既恐懼又好奇,可是我不能拿我弟子的性命做賭注,滿足我本身的好奇心。這個石窟應該是凶險無比,即使在我說出那樣的隊列情況下,你依舊妥定的說出‘落單’後的建議,那就表示,來過一次的你很清楚,在那種在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讓隊伍失散的隊形下,都絕對會有什麼迫使隊伍被沖散。」若是佐助落單,卡卡西還能抱有僥幸他會月兌離險境,可是還有鳴人和小櫻,這兩個人真的落單,怕是單單恐懼就足以讓他們崩潰。更別說這石窟中會有什麼樣凶險的敵人或者物種等著他們。

「倒是進退有度,有自知之明的。」藤崎毫無贊賞意義的說。「的確,死神之境絕非徒有其名。如果你真的如之前所想讓我們所有人進去,有可能能出來的,也只有寥寥幾人,全部出來的可能性根本沒有。可是,你如果把他們留在石窟外面,會招來什麼也不好說呢。」

「所以我放棄這次任務。」

「這可是忍者的污點啊。」

卡卡西沉默的看著他,神色沒有一絲的動搖,卻懶得回話了。

「卡卡西老師……其實……」鳴人剛開口,就被小櫻猛的扯了下。小櫻知道鳴人好奇心重,但這種時候,還是應該相信卡卡西的判斷,實際上,小櫻也絕對相信卡卡西的判斷,何況佐助也沒有反駁不是嗎?

「……好,就依你們。」最終藤崎妥協了聳了聳肩。「未大人說過無需勉強。不過不得不說,也許你的判斷是對的。」

見此,小櫻心中長長的舒了口氣。

可惜安心太早。

不知過了多少個時辰,背著鳴人的卡卡西臉色難看——無論他們怎麼走,都再也找不到歸去的路了,也沒有那片白霧。

似乎他們就在池塘的外圍轉了一圈又一圈,最終都會回到詭異的石窟前面來。腐尸池子的手在他們無數次從河上跳過的時候,愈發的騷動了起來,劇烈的黑水和那些尸體都在翻滾。

藤崎的臉色也難看起來,「怎麼會……之前……沒有這樣的……」

他們出不去了。

「要麼進石窟另找出路,要麼就破這個局,沒有別的出路。」佐助下了判斷。這個地方,確實很邪。

那麼……要怎麼辦呢?

卡卡西咬了咬牙,拉起護額,露出了血紅色的寫輪眼,勾玉,緩緩轉動。

景色卻不變。

死神邊境,似乎開始慢慢浮現出,它那無活人出的本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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