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離少還是蘇寞?
到底是誰受傷了?!
琉梨跑出了咖啡廳,心急如焚的她沒有注意到紅綠燈。
一陣刺耳的喇叭聲響起……
她才反應過來,一輛車子正在往她沖來嗝。
她以為,她會被車子撞飛。可是……
卻突然有人將她推開,她和那個人滾到了路邊。
她趕緊起身,才看到剛才救她是一個男孩閘。
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膚,小小的人兒長得就那麼俊俏。
最讓她驚訝的就是,這個男孩,竟然那麼像左慕聖!
難道上次她差點被車子撞到,她恍惚看到的像左慕聖的男孩……
不是錯覺!
這個男孩竟然再次救了她!
她扶起了他,男孩雖然看起來只有5、6歲的樣子,但他比同齡人長得高,而且還隱隱透著股懂事和冷漠。
「你有沒有事?」她查看他身上,還好,他的衣服只是破了而已。
男孩沒有回答了,晶然深邃的目光打量著她。
剛才他們一起摔倒時,她出自本能地用身體護著他,他當然沒事。只是——
男孩指了指她的小腿上,都已經磨破了皮,流出了血,她都沒有注意到嗎?
順著他指的方向,琉梨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小傷。接著說︰「我?我沒事。小朋友沒事不要亂出來走,趕緊回家。」
他的目光一沉,直接忽略這個女人的話,要不是他出來剛好救了她,她可能會這樣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瞬間,她就在馬路中央,車子就要撞到她,他才不自主地沖出去救她。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上次他也偶然救了她一次。
她似乎很忙。
看到她匆匆離開的背影,他這樣覺得。
直到她走進一家公司,他的表情有些驚訝。不過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才掛在她胸.前的工作證上寫著的是「設計總監蘇琉梨」,而且她還是帝影公司的。
他想,似乎真的很巧合。
*****
琉梨雖然還掛念著剛才那個男孩,不過她還擔心著剛才落煙說的事。
「蘇總監,你怎麼了?」是大堂經理。
看到她匆忙的樣子,而且還受傷了。
她現在只想去到最頂層,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搭電梯,心里還是七上八下的,惶惶不安的感覺。
為什麼蘇寞會來帝影找離少?難道他知道了離少的真正身份?而且他還帶著槍?他為什麼帶槍來了?
盡管知道他以前是黑社會的老大,槍對他來說,早就不算什麼。可是他卻帶著槍來找離少……
——「你知道嗎?剛才我好像听到了槍聲,像是從總裁辦公室里傳出來的。」
——「你想太多了吧。總裁辦公室里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說得也是,可是剛才我經過他的辦公室,那聲音確實很像,嚇得我趕緊離開了。」
琉梨听見同樣搭著電梯的公司員工的話,她的心漸漸變冷。
蘇寞開槍了?!那離少他……
叮!
電梯已經到了最頂層。
電梯門一開,她就跑了出去。程熙也不在,有股異樣的氣氛。
她很輕易就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里面卻空無一人。
可是空氣里卻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她注意到,辦公桌上卻放著一把微型手槍。
還有一塊沾滿著血的手帕。
是誰的血?!
她的長指踫到冰冷的槍柄,冷意直竄進心底。
這微型手槍,是蘇寞隨身帶著的。
槍,既然是蘇寞的,那受傷的就是離少了……如果受傷的不是離少,是蘇寞她又該怎麼辦?
她緊緊抓著那把手槍,艱難邁開步伐,往辦公室里的套房走去。
離少不可能離開了公司而沒有人知道,所以他現在待在公司里也只有辦公室里配套的房間了。
輕輕地、慢慢地,門依舊沒鎖,她打開那扇門。
無論是離少有沒有受傷,都是她不願意見到的。那斑斑的血跡,都在昭示著必定有人受傷。而最壞的結果就是離少和蘇寞都受了傷。
該面對始終要面對,她無法逃避。
門,開了……
她把緩緩地目光投進里邊,偌大的大.床旁,男人正在換掉上衣。
他的左肩上,留有一道齒印。她記得,那是離婚前最後一次的歡.愛,她親自咬上他的肩胛。卻沒想到,還是留下屬于她的印記。
而他換下來的襯衣,有大片的血跡。可是他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
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她才問,語氣有些顫抖︰「你傷了、傷了蘇寞?」
離少只是把襯衣的扣子扣好,動作優雅。
「是他先動手。」他簡單一句話,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蘇寞身上。
「然後你就搶過他的槍,再朝著他開槍?」從他的話里,她已經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無論怎麼說,蘇寞到底還是她最親的人。那層父女血緣關系,不是她想割斷就可以割斷的。
他沒有回答,在穿上西裝外套。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蘇寞的女兒,她最愛的人卻傷害了她最親的人,她要怎麼做才對得起他們?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她質問著他,情緒起伏不定。
手里還抓著蘇寞的手槍,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舉起了槍。
朝著他!
透過落地窗,他看到朝著他的槍。「我剛才就是這樣對著蘇寞,然後再……」冷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要听了!」她現在拿槍對著他,他還說出那麼殘忍的事實。難道他就不怕因她混亂激動的情緒,按下了扳機?
「那就是我的答案,你可滿意?」他答。
「請不要再說了!」顫抖的五指握著手槍,泄露出她的害怕。
她更害怕的是,她真的會傷害他。
當初生下妮妮後,她甚至連一眼都不去看她,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她。只因為她是左信棠的孩子,而且看到她,她就會想到那個令她受盡屈辱的夜晚。
可是,她又狠不下心在懷上妮妮的時候,把孩子打掉。她只想把孩子生出來,再將她送給一個完整的家庭撫養。
偏偏妮妮小時候特別聰明懂事,很會黏著她不放。當她2歲的時候,她第一句喊的就是「麻麻」。那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孩子終究是她的。孩子總是無辜的,她又何必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孩子身上?
「不管你滿不滿意……」他還接著說。
琉梨掩著自己的耳朵,不讓自己听見他的話。她都不讓他再說了,他還要這樣逼她?
明明她對他就下不了手,可是想起蘇寞因他而中槍。內心的矛盾就像一張巨大的網,團團把她圍住。
她快不能呼吸,想要沖破那張網,卻越來越困難。
!
一聲激烈的槍聲在她耳畔響起。
原來,她用雙手捂著耳朵的時候,情緒激動時,不小心按下了扳機。
幸好,子彈射進了天花板上。
離少听到一聲槍聲,倏地轉過身來,看到被驚嚇到的她。
深邃瞳孔終于是有了一絲波動。
他走到她身邊,奪過她手中的槍,猛地丟到了一旁,又替她掩住了耳朵。
剛才槍聲那麼大,而且又是在她的耳邊。
她確實被自己嚇到了,心緒不寧。可是,卻有股讓她心安的力量在令她鎮靜下來。
耳朵里還是一陣陣的耳鳴,很不舒服。
她抬起頭來,赫然看到的卻是一張沒有戴面具的臉。
「慕聖……」她輕輕吐出他的名字,卻像是隔了好幾個世紀。
躲進他的懷里,她只是覺得很難受。
他也就那麼讓她靠著,一言不發。
「他……有沒有事?」她問的是蘇寞。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去看他。那個拋下她和白芷那麼多年的男人,白芷還死在他的手上。她又該怎麼面對他?
薄唇輕啟,依舊是冷冷淡淡的口氣︰「他在醫院搶救。」
她還想問蘇寞的情況,「那他……」
「爹地。」
一道稚氣而又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
這里除了她,就是左慕聖了。
剛才有人是在叫他!
猛地推開了他,她轉過身,看到的卻是剛才那個在馬路上救了她的男孩。
「發生了什麼事?」男孩看著周圍,還有他們兩人。
果真,這個女人不尋常。
左慕聖的目光淡淡投在他身上,「陌離,你怎麼來了?」
左陌離收回放在琉梨身上的目光,迎上他,才說︰「放暑假了,媽咪要我過來這邊住。」
男孩口里的媽咪就是指慕絲雪吧。
原來的原來,這一切都在告訴她,她就像是一個傻瓜。
他愛她,他的身邊卻已經有了別的女人還有兒子!
「左慕聖,原來我們一直都互不相欠!」她艱難地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相片來。
並且朝著他丟了過去!
那是慕絲雪寄給她的相片。那一張全家福,她多麼希望是他,還有她和妮妮,而不是他,還有慕絲雪和陌離。
她有妮妮,是迫不得已的。而他有陌離,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他也是被慕絲雪逼迫的?
不想再看到他,她跑了出去,不顧著腿上的傷,她拼命地跑開。
只留下左慕聖和陌離。
大人的世界,爹地和那女人的恩怨,他一點都不想了解。只是那個女人,他對她突然沒了什麼好感。
明明剛才他還救了她,她卻不歡迎他。
「爹地,剛才那個人是誰?」他問。
「你是怎麼了?」慕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倒是看到他有些磨破的衣服。
「剛才在馬路上救了剛才那個女人。」陌離才五、六歲,像極了慕聖小時候,也很聰明睿智。「她……」
他眼前卻是一暗,身子有些不穩。
慕聖看到他的異樣,扶住他,從他口袋里掏出了藥,讓他吃下。「自己的身體也該多注意。」
*****
琉梨她等不到電梯,從樓梯跑了出去。
她的手機也一直在響著。
直到她離開了帝影,她才拿出手機接听。
是落煙打過來的電話。
「琉梨,你趕快來醫院,叔叔他……情況很不樂觀!」她的聲音很慌張。
「我過去,你等我。」如果蘇寞離開了,那她怎麼對得起白芷?
只因,白芷一直都愛著他。
更何況是慕聖傷了他,怎麼說她也該守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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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木有看出什麼啊?虐的依舊是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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