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錦把袋子往身後一送。她既然堵著門,他干脆把她帶進來,順手關上。「解釋一下,‘你們’是什麼意思?解釋一下,你和‘你們’的關系?」
心瑟目瞪口呆。她抱了抱頭,他的目光那樣咄咄逼人,她看著他就頭皮發麻。「羅御錦,我不想和你吵……你們,就讓我自己一個人不好嗎?」她的聲音里有了乞求的意味。懶
御錦張了張眼楮。他深呼吸了一下。來之前,他就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平靜,要心平氣和。可是三言兩語,他就覺得自己的火氣生生地往上竄。他握著她的一只手臂,壓著氣︰「簡心瑟,你究竟是不是一個正常人?你究竟是不是一個正常的女兒、晚輩、女人、妻子……你在你的親人面前傷害自己,你讓他們眼睜睜看著,你把他們當成瞎子,你也要他們把自己偽裝成瞎子!不瞎,你就不干!你這到底是什麼毛病?!他們要你停止傷害自己,你還口口聲聲申明你的立場和權利,簡心瑟,你到底有沒有一顆正常人的心……」
心瑟眼前一陣猛烈的撞擊,她只覺得千萬根樁子要來敲打她的頭。她甩開他的掌握,跌跌撞撞地走開去。
御錦跟上去。她扶著梳妝台站著,低俯著頭。她弓起的身子,像是一只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的蝦。她手心里握著一把梳子,梳子的齒深深地陷進她的皮膚里。蟲
他知道,她不要听了,她是真的不要听了。
他把藥袋扔到台面上,去扶她的肩膀,她躲開。他一把就捉回她,把她牢牢限制在自己和台子之間。「怎麼了?沒有話了嗎?」他問,目光咬緊了她的。
「我再傷,傷的也是我自己的身子……」她漲紅了臉,負著氣。
「你自己的身子?!」他厲聲問,他的嗓子有了變音的沙啞和怪異。他伸手就捏起了她的下頜,他望著手底她紅紅白白的皮膚,再一用力,恨不得撕碎了她。「簡心瑟,你要是再敢吃一次這個藥……」他的眼眶快要裂開了般張大,她看到他幽深的眸里,布滿了紅血絲。他的氣息鼓吹到她臉上,她簡直要被他的熱力吹暈。她閉了閉眼楮。
兩個人喘著氣,兩個人的心髒都在那兒異常地搏擊。一時間,室內靜寂如死。
突然間,她的面上一陣徹頭徹尾的熱力罩下來。她驚覺,來不及躲,他的唇已經死死地拽住了她的。他霸著她,咬著她,吸著她……他的舌,堅硬的鋼做的一樣,撬開她死死封住的嘴。她掙扎著,覺得自己已經感覺不到自己。他那麼迅猛的蠶食鯨吞,她知道自己唯一可能的下場。她繃著身子,他的另一只手已經在她腰間游走。她穿的是筒狀裙,他一時找不到入口,狠狠地咒罵了一句。轉瞬間,他輕而易舉就將她舉到了台子上。她的裙,迅猛地上移。她驚慌失措地張開眼楮,身下一陣木材的溫潤。她的肌膚,沒有了遮擋,是緊貼著台面的了。
他緊貼上她,他身體的變化,她已經那麼明顯地感覺到。她覺得自己的臉孔一陣是透骨的冷,一陣又是火樣的熱。「羅御錦,你瘋……」她被他封住的氣息,斷斷續續地吐著字。她拼盡了力氣跟他掙扎、對抗。她的臉上身上,她已經顧不得是淚水還是汗水,她只知道凡是能接觸到他的地方,她咬著他,抓著他,推著他……
御錦一陣陣地吃痛。此時的她,簡直是瘋了的小豹子一樣,對他一陣亂咬亂踢。他干脆把她的雙手反剪到她身後。他再一用力,她整個的身子是被他壓到身下了。她幾乎再不能移動。他看到她被動停留在那兒的身體,雪白的,半果的,優美的像是一幅故意被扭曲的畫。他持續地用著力,他的身體,有了不顧一切的沖動。她閉著眼楮,劇烈地喘氣,她的發絲,凌亂地披散在台面上。她身上的凹凸有致,一切一切,那麼完美地呈現,那麼美的刺目。他一時失神地停住。片刻後,他咬咬牙。
心瑟只覺得自己的內衣嘩地一聲被扯開,他摩挲著她,她敏感的位置,她身上通過一陣完全不能自持的顫抖。她這才發現,她的眼淚也像瘋了一樣涌出來。「御錦,羅御錦,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在……」她嗚咽著。
他應聲停了停動作。這次,是他劇烈如牛的喘息。他的身體,慢慢收斂、僵硬。許久,他挪開了自己。
心瑟費了好大力氣才撐著桌面站起身。身子像散了架一樣地酸痛。她的手指打著架,好不容易才哆哆嗦嗦地扣好自己。她攏了攏頭發,還沒有來得及轉身,他握住她的肩,將她整個人按坐在梳妝榻上。
「簡心瑟,看看你自己!你要拒絕回憶起的,就是你現在的模樣嗎?你看著你的眼楮告訴自己,那里面究竟含著什麼?」
他那麼用力,心瑟的肩胛骨一陣劇烈地疼痛。
他望了眼她,甩開,邁開大步而去。
心瑟听著房門風樣地被關閉。她呆呆地望著鏡子里那個滿身凌亂,亂七八糟的女人。她的臉上,奇怪的並不是如死的蒼白。她的肌膚里,透出怪異的緋紅和亮澤。她的眼楮,雖然狼狽,卻是射著一種明媚的光。那麼晶亮,那麼閃爍,幾乎是神采奕奕的。她的唇,微張著,嫣紅的一片……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不願再看下去。她剛剛要靜止下來的腦袋里,有一個模糊的聲音慢慢地旋出水面︰「你為什麼從不肯承認,你只是一個普通的正常的女人?!你會被打動,會被迷惑,會被征服?!」
心瑟驚慌地抓起手中的梳子,狠狠地對著面前的影子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