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蕭妃夜夢筒子在書評區提出關于現代人對白的意見。老沈解釋一下,畢竟穿越小說是錯時空的,主角理所當然有其原時空感想、與掉落時空的對比感觸。而咱們讀者是現代網絡人,看似旁白式的主角感觸替代細膩的主角心理描述更直觀易懂,可以避免部分對那段歷史已形成錯亂認知的書友筒子認為晦澀難懂。)
北寧鐵路關外段或說「奉山鐵路」上,木馬行動隊展開隱秘行動。
論戰斗力,缺乏軍事訓練的木馬小組成員,也許被哪怕一兩個偽軍班黏糊上都夠戧。
但要比起掩人耳目掏洞子、下絆子,又有幾個軍事人員敢自吹自擂說,一定比得過這些倒斗子專業戶的?
各個小組開工不過幾天,已經在興城以南、綏中以北路段,藏下四個用藥量達五十公斤的大藥包。
鬼子自清末以來,陸繼攫取關外鐵路路權,不僅鐵路運輸,就連線路所過地區還帶「附屬地」。
他們強佔的這些「附屬地」,中**民是不被允許隨意進出的。
奪取東三省後,偽滿傀儡政權成立,鬼子更加為所欲為。
儼然已將各條路線,當作「大日本帝國」的專有私產。
沿線碉、暗堡林立,巡線、巡邏武裝密布。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長時間掏洞子埋藏「木馬藥包」,無異于在魔鬼眼皮底下,挖它們的牆腳,也只有倒斗子專業戶能夠勝任。
畢竟專業戶們慣于隱秘行事,更善于在狹小憋悶的盜洞內,進行日以夜繼的土工作業。
前邊已埋設好的,不復贅述。
綏中這處路段,位于山坡南側,全長也就四五百米。
要是放在山區路線,這種依小山坡而建的路段,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但別忘了,這兒是遼西平原,沿線這樣內側有七八米高路坎,外側有幾十米緩坡的路段,少之又少。
小鬼子很精,對于這樣的路段,防備尤甚。
他們在山坡上築起兩座煙囪狀炮,日夜扼守兩端。
另在山腳下建起一座兵營,常駐日偽混編的一個中隊,隔三差五就對路段附近的溝溝坎坎,進行篦梳式的排查。
張學良與蘇聯之間發生的「中東路事件」,蘇方鐵路人員對鐵路沿線涵洞、橋梁、坡段的破壞,作為居心叵測已久的「旁觀者」,小鬼子是心知肚明,深知厲害關系的。
不至于像打不醒的國民政府那樣,處處設防卻次次無防、屢屢受制于人卻總是相信和平的餡餅能真從天而降。
吃夠了天上掉下來的炸彈,只知跑去「國聯」騷怨哀啼,像極了他們後世網絡上成天嘴炮的子孫。
不過,現在遇上吳毅這樣的異數,小鬼子們可就倒霉了。
幾個個木馬組依照安排,先由接應組人員長時間觀察日偽活動規律,隨後趁著夜色全體潛入鐵路下方的山坡。
借著草木掩護,望風的望風,挖掘的挖掘,運土的運土。
用一夜時間,在日偽眼皮子下,選擇不同地點挖出幾個直徑約一米,深達三四米的豎井。
黎明前,掩飾好行跡,全部撤離。
白天,山上、山下的日偽傾巢出動,進行細致的例行搜查。
折騰了整整一上午,似乎並未察覺有人動了手腳。
夜幕再次降臨,賀二根、賀大有等人,發揮常年在山間狩獵練就的本事,避開鬼子二鬼子哨兵的視線,首先進入路下山坡地帶查看。
可不要小看獵戶們,嗅覺、听覺、視覺超過人類不知凡幾的飛禽走獸,都往往難以察覺他們的接近。
他們缺少的,不過是系統軍事技術而已!
分頭查看各自布置的記號,確定日偽沒有發現洞口,便回頭通知其他人員。
風子、鏟子等人則分小組,從不同方向悄悄潛進各自負責的豎井內。
一個踩住井口踏腳土窩,全神戒備可能出現的日偽巡邏隊;一個從井底一米多的高度,奮力向坡上路基底部掘進。
兩人以每兩個小時一換,便于加快進度。
到深夜的時候,已斜線向上挖出一個長度達三米,僅容一人爬進退出的小洞。
掘出的土石,幾乎填去豎井一半深度。
這時,外圍接應組悄悄潛來,用事先備好的布袋子,將土石裝好背上,運到二里地外一處爛泥潭,攪進淤泥里去。
往返反復到黎明,掘出的土石再度被清空。
接應組人員清掃罷痕跡,迅速撤走,隱蔽待機。
各個洞內的兩名主力成員,也稍作歇息,吃點干糧、喝點水,輪番睡上一覺恢復體力。
就這樣,連續奮戰幾個晝夜,可以說是勝利在望了。
也只有他們這些富有經驗的專業戶,才能準確選中土層,才有這樣的技術與速度!
不過,卻來了點小意外!
今天是個艷陽天,鬼子二鬼子們起得早早的,都準備到附近的前衛鎮去逍遙一把。
一窩蜂地跑,是不可能的!
分成早中晚三撥,是硬性規定,也就是上午一撥、下午一撥、晚上一撥,能夠保證隨時有三分之二兵力駐守。
「女乃女乃個腿的!臭手,呸,臭手……」偽軍排長白佳聖氣急敗壞地罵著,還連連朝自個手心吐唾沫。
這家伙據說出自書香門第,還是漢奸熙洽某個小妾的表弟,自詡是名門之後、風流才子,卻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狗仗人勢混個排長干干,卻跟他那表姐夫一樣,都是小鬼子忠實的狗。撕咬起國人來,比小鬼子還狠。
常是一邊捆打,甚至活埋犯在他手里的百姓,一邊滿口「子曰詩雲、三綱五常」。
宣揚說每個「太君」,都是「滿洲國奴才」的親爹,膽敢不敬,那就是忤逆、不孝。
附近百姓,送給他綽號「鬼犬二郎」。
他爹日本人規定,早班是「大日本皇軍專享」,也就是說,除非小鬼子自己不想去,否則二鬼子們是絕無希望的。
小鬼子中隊長瀨戶,跟幾個鬼子「指導官」,被他們上級命令,這段時間內決不允許外出,必須二四十四小時電話一響,叫到誰,誰立即就能接听。
為此,瀨戶早早安排前衛鎮的日本妓寮,送來四五個妖冶的日本小娘們,專供自己跟曹長、軍曹玩樂。讓出的外出逍遙名額,就打賞給二鬼子們。
幾個排長、排副一大早抓鬮,偏偏就他文化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太君」的孝順兒子,拿著唯一的「值班」紙片!
早班去不成,不是還有中、晚兩班麼?動不動惱羞成怒、出口成髒,豈不有辱聖人教誨?
不一樣,大不一樣啊!雖說分作三撥,但上午去的,可以不吃早飯既出發,到晚間點名之前回來就是。
而所謂的中、晚班呢?中班不必說了,得看早班的肯否早點回來,否則就是白排了!
晚班是點名之後,到午夜十二點,包括往返在內,也就四五個小時。
用白佳聖的話來說,那是都沒掐夠,就得抽身走人!(其實更怕走夜路,害怕途中被打悶棍活埋了。)
文化人嘛,講究的是細細把玩、愈久彌堅,哪能跟粗野莽夫一般,草草了事不是?
這個可憐的「文化人」,也不想想當狗的就這待遇,而是把一肚子窩囊氣撒向同樣替鬼子賣命的手下。
將一個排偽軍拉出來,例行巡邏也就罷了,他偏要擺一擺文化人酷好的官爺威風,命令全排分成兩路,在山坡山往來穿梭,比昨兒個搜山還要仔細。
「嘿,他姥姥的!今兒個二鬼子發瘟了,還是咋的?」風子守在豎井蓋板下,側耳細听,有些緊張,又有些郁悶地說。
他不知道是「文化人」發病了,還以為是偽軍發現些什麼,正在大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