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木馬行動隊的用量,加上為這次行動用了一部分,派警衛連那些人在周邊鬼子工礦、據點布置。[
只摳摳索索地留了幾塊200克規制的藥塊在身邊。
眼見鬼子轟啊轟爆破修路,能不覺得再次大走狗屎運?
「咳,吳掌櫃的,俺還眼饞那機槍呢?
「可要俺們拿得著啊!
「莽撞可不成,像俺原先那幫王八犢子兄弟伙,就是愣頭愣腦跑大路上找死的……」
趙振海雙眉豎成川字,就差沒有直通通地說︰吳掌櫃的,可別重蹈覆轍。
「是咧,吳掌櫃,趙長官說得在理呢。」
林大順冷靜下來,還是很有腦子的,敲邊鼓式幫著勸說。
「嘿,老趙、老林,你們看哈。到了夜里,小鬼子跟二鬼子,是不是都住在坡後頭木屋里?俺們的人,全困在山窪子下頭草房子里邊?」
略略縮回身子,沖著對面場部指指點點發問。
「是啊。鬼子夜里盯著二鬼子,二鬼子又盯著俺們的人。」
林大順很肯定地回答。
「吳掌櫃的意思,是夜襲?
「唉,鬼子那兩盞探照燈,可不是擺設……」
趙鎮海有些生硬地質問。
他不是對軍事行動一竅不通的雛兒,已然明白吳毅的作戰意圖,覺得這樣更冒險。
哪怕是鬼子「企業」,那兩盞探照燈及哨的位置,還有兩挺機槍的配置,都選得極為符合軍事要求。
兩座帶探照燈的哨,其中一座位于鬼子、二鬼子住的木屋中間。
另一座位于苦力們的茅屋上方土坡。
兩挺機槍,一挺在鬼子木屋房頂沙包工事內,另一挺在鬼子木屋靠山口一端土坡土木矮堡內。
這樣,無論白天黑夜,鬼子機槍隨時監控其場部出入通道兩端。
同時能夠居高臨下,牢牢控制處在窪地的中國苦力。
何況還有幾十支三八大蓋、南部式手槍,以及數目不明的手雷、手榴彈!
只要一個疏忽,引發鬼子二鬼子警覺,試圖救人者固然可以逃之夭夭,處在窪地里的中國苦力,卻得遭殃。
「嘿,甭擔心!俺一個人就能解決鬼子二鬼子。
「帶你們來,主要就是對付山窪子里頭的自己人。
「有時候,自己人比鬼子還險惡!」
月復黑淡然一笑,以大不敬的口吻說。
「啥?」
趙振海、林大順猛然瞪大眼珠子,一副想要爆發的神態。
縱然自己人有萬般不是,哪有瞧不起到如此程度的!
要不是看在這家伙是風子的掌櫃份上,兩人可要合力來一頓痛扁,教訓教訓這號胳膊肘往外拐的「小人」了!
跟自己人打口水戰,月復黑覺得無論是在原時代,還是跑到這時空來,一樣是辯不勝辨!
誰叫咱們就是個慣于窩里斗,善于給自己人使絆子的民族合集啊?
「嘿,咱那時代網絡。
「不懂戰略卻成天賣騷呱呱的,不知戰術為何物卻言必自吹自擂的,見得還少啊?
「咱自個防微杜漸,別像蹩腳影視作品那樣。
「動不動就讓‘自己人’再三壞事誤事,還恬不知恥吹噓說是‘表現寬容’就好!
「對敵作戰,容不得嘴炮孬貨 嗨 ……」
爭不過胡攪蠻纏類的自己人,只好頗為阿Q地自我安慰。
反正讓著他們點,也不是什麼傷大雅的事兒。
還有啊,等待總是件熬人的事,自己人扯扯皮時間也過得快點。
夜幕終于漸漸降臨,低沉的天空似乎緩緩敵壓到山頂。
不停地眨巴著的星星,像是夜貓子們一雙雙精神抖擻的眼楮,想要看清暗夜里的風吹草動,弄清眼巴前發生著什麼,估計將要出現什麼。
鬼子兩座哨上的探照燈,晃著刺眼的光柱子,來回掃過苦力房、山坡上的溝溝坎坎。
嚴防有膽大包天的苦力逃跑,或是有哪些不開眼的「馬匪」試圖救人。
只是,無論是鬼子二鬼子,還是那些累得虛月兌失去人形的苦力,都沒有留意到。
就在鬼子吆喝著收工,二鬼子奉若聖旨般大呼小叫收攏苦力的時候。
三個身著雜草偽裝的人,借著黃昏與吵雜掩護,敏捷、警惕地溜到場部後邊的山坡上,在一處嶙峋岩石間潛伏下來。
「吳掌櫃,真有你的!」
趴在石頭縫里,趙振海豎起大拇指,輕聲贊嘆。
他們三人剛剛在這兒趴下,還來不及把氣喘勻,鬼子的探照燈便一搭接著一搭掃過坡上光禿禿的石梁子!
要是時機拿捏得差了那麼幾分鐘,想要越過探照燈掃射區域,而不被鬼子、二鬼子們發現,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現在,相當于躲入燈下暗影,只等四處晃蕩的鬼子二鬼子、干雜活的苦力們停歇下來,就可以動手了。
「汪汪……」
驀然,一陣凶悍的犬吠聲響起。
「糟咧,鬼子近藤養了條東洋犬,俺忘說咧……」
林大順一個哆嗦,側著身子就想伸出槍去拼命。
趙振海聞聲,也是迅速伸出槍口去,一副全神戒備狀。
「沉住氣!俺們處在下風口,鬼子的狗不是沖咱們叫喚!」
一把拉住他們,低聲制止。
白天觀察的時候,雖然沒有瞧見鬼子近藤像影視里頭那樣,牽著狼狗耀武揚威。
但是留意到鬼子們的住所門前,有個蓋得挺結實的狗屋,早就防備著了。
此時已是初冬,刮的是西北風,而潛伏點處在山坡西南端,是為下風口。
該死的東洋雜交狗嗅覺再好,還能逆風辯味?
說那死狗听到異響而狂叫,更不可能!
到處都是踢踏的腳步聲,嘈雜的人聲,風刮雜草嘩嘩聲。
要是小鬼子這狗還能辨別出什麼異響,那可真是「神器」癖好者頂禮膜拜的「神狗」嘍!
還是鬼子、二鬼子體貼,山窪子邊上的探照燈雪亮地罩定山坡通往山窪子的大路上。
矮冬瓜般的鬼子近藤,氣勢洶洶地站在山坡一側,手里牽著那條幾乎有他那麼長的狼狗。
那齜牙咧嘴的畜生,拼命騰挪著兩只前爪,不停地咆哮著。
鬼子與狗的腳下,三條蜷縮著的身影,衣裳凌亂、殷殷血跡。
在探照燈的光斑中,格外刺眼,已然沒有動彈的跡象。
幾百名苦力,歪歪斜斜地站在對面路沿、坡上。
好些還在咧著嘴笑,似乎在看什麼令他們高興的表演。
「丫挺的!這些鳥人還不如不救!」
月復黑有些咬牙切齒,怒吼聲在喉間咕嚕。
看著同胞受鬼子與狗羞辱,居然還能笑得那麼開心,還算不算人?
「難怪你剛才說,要俺跟大順對付那些‘自己人’……」
趙振海看得也是火冒三丈,極為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