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狼,大多只是凡種,少數幾個天賦異稟的,也不過是下品靈獸。平時在疾影完全狀態下,憑借著天生的階位優勢,可以死死地壓制住妄圖奪取王位的挑戰者們。
只是此時疾影受了重傷,尚在調養,若是戰斗起來,恐怕跟這些下品靈獸一比,倒是半斤八兩。
疾影膝下有十三位子女,個個出類拔萃,繼承了疾風嘯月狼優秀的基因傳承,實力強者已經達到淬體前期。
這十三位子女,也就組成了十三狼衛。在疾影死去之後,王位繼承人自然而然就在這十三狼衛里產生。
然而在疾影沒有死之前,即使只剩下一口氣,他的子女們,也會忠實履行狼衛的職責,而不會提前爭奪起王位來。
這一點倒是讓疾影非常的放心,一心一意地療起傷來。
年輕的公狼一陣徘徊,最終還是垂頭喪氣地離去了。
狼衛們微眯著眼,對于這些血氣旺盛的公狼們,已經見怪不怪了。每當遇到強敵,疾影受傷之後,都會有這麼一批公狼在附近徘徊,踫踫運氣。
雖然從來都沒有讓這些挑戰者們得逞過,但他們也不肯死心。
當然,他們並沒有想到過即使殺死了疾影,又如何面對十三狼衛的襲殺,只是單純地認為殺了疾影,就能成為狼王。
數千頭狼松松散散地分布著,到處都能看見狼的身影,遍布狼谷。
狼王洞穴外,空氣一陣扭曲,立刻引起了十三名狼衛的警覺,鼻子聳動,目光齊齊對準了同一個方向。
空氣扭曲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披散著棕黃色頭發的男子,正是岩肅。岩肅尷尬地模了模鼻子︰「咳咳,狼鼻子還是蠻靈的……」
原本只是慵懶地躺臥的狼衛們,瞬間站立了起來,寒毛豎立,擺出了警備姿態。狼衛們紛紛露出獠牙,狼眸里一片凶光。
岩肅看著眼前的十三頭狼衛,淡淡地說道︰「讓開,有事找你們狼王談談。」
狼衛們毫不退讓,迅速擺好了攻擊態勢,情況不妙便會一擁而上。
狼王洞里,疾影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不要阻攔他,讓他進來,你們綁一塊兒,也不是他對手……」
狼衛們對視一眼,很順從地讓開了一條道路。岩肅也不說話,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洞內,原地只留下了一道殘影。
疾影趴在干草上,眼皮微微一抬,有氣無力地說道︰「大力妖將,有什麼事便盡管說吧。」
妖將都有著自己的封號,但僅限于領地內使用,若是在外頭也用上了,只會徒惹笑話。
岩肅表情略有些意外︰「你認得我?」
疾影勉強潤了潤嗓子,繼續道︰「還在我幼年時,曾和妖將打過一次照面。不過妖將大概不記得某年冬天,曾經救過一只快凍死的狼崽了。」
岩肅微微一愣,看了看眼前的疾影,忍不住說道︰「是你?」
「沒想到妖將還記得呢。」疾影微微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沒想到當年流落在外的狼崽,如今成長為了狼王。」岩肅感嘆不已,也不拘束,席地而坐,仿佛這里是他家似的。
疾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該感謝還是怨恨你。若在當年就被凍死在荒郊,如今也不用舉步維艱地承擔起狼族的傳承了。」
「有多少實力就會有多少責任。」岩肅也是微微一嘆,「我也不跟你打啞謎了。之所以來到嘯月狼谷,原本是為了替我兒子出出氣,卻沒想到是你。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是要跟我說說的。」
疾影注視著岩肅,心里微微一嘆,道出了實情。
疾影慘笑︰「岩如御是妖將的兒子,我早該猜到了。若是要動手,不必顧忌什麼。」
洞外,狼衛們頻頻向洞里張望,魂不守舍。
岩肅沉默良久,緩緩伸出了手,朝著疾影的天靈蓋狠狠按了下去……
一臉沉重的岩肅,緩緩走出了狼王穴。狼衛們緊緊地盯著岩肅,企圖從他的臉上得出什麼信息來。
岩肅駐足,目光淡淡地一掃,與之對視的狼衛無不被嚇退了幾步,一輪掃視,狼衛們都不敢正眼看他了。
步伐一頓,岩肅消失在了狼衛們的視野里。
狼王穴里已經沒了聲音。
不知道哪只狼衛帶頭發出了一聲狼嚎,緊接著無數的狼嚎響了起來,此起彼伏,連綿不絕。
這是狼的挽歌。
狼王死後,都會有類似的狼嚎來吊唁已死去的首領。顯然,狼衛們都一致認為,在他們眼里那強大到極點的強者,肯定不是來找狼王喝茶的。首領,多半已經死于那名妖族強者之手了。
不多時,整座狼谷都被狼嚎聲充斥著,頗有韻律,傳遞出了悲傷的信息。
就連狼王的挑戰者們,也低下了頭,呼應著這狼王的挽歌。
「咳咳,你們鬼叫些什麼?」狼王穴里,慢慢浮現出了一個身影。
狼衛們原本沉浸在對逝者的哀傷里,乍一听到這不和諧的語調,不由得充滿了憤怒,狼眸瞬間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
原本中氣十足的狼嚎,瞬間就被打斷了,然後就是一連串地咳嗽。
越來越多的狼注意到了咳嗽聲,然後注意到了狼王穴里的聲音,此起彼伏的狼嚎聲,很快就被咳嗽聲給替代了……
狼衛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自家的狼王,表情別提多怪異了。
此時的疾影,紅光滿面體態健碩,看上去比最健康的狼還要健康幾分,如何也看不出原來身受重傷垂垂欲死的模樣。
疾影也懶得解釋那麼多,只是目光頗有些緬懷地注視著八臂山的方向,心里一嘆︰「妖將的恩情,本王無力償還,便應在妖將之子身上吧!」
……
岩肅回來以後,表情就一直沒有變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任憑岩如御怎麼叫喊,也無動于衷,石化了似的。
岩如御也樂得如此,暗自慶幸逃過了一劫,那副得意的鳥樣,連嚴庚也看不下去了……
「誒,跟你說件事,碧寒潭里似乎有什麼好東西呢。」
嚴庚剛一回到窩里,夭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現在才說?」嚴庚很無語地翻了個身,「太無恥了啊,擺明了累死我啊?」
「嘿,你沒問我我干嘛要說?現在告訴你,還是我心情好的份兒上!」夭一副氣死人不償命地樣子,慢悠悠地說道。
「切,我收服了焦飛,隨便就能從它嘴里套出你這些好東西的秘密,我又不傻。不理你,睡覺。」嚴庚翻了個身,不再理會夭。
「那小子估計還不知道下面有什麼寶貝呢,那玩意兒藏得挺深的。」夭大聲地叫了幾句,嚴庚毫無反應,憤憤地咒罵了幾句,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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