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大地上的積雪漸漸消融,點綴出點點暗淡的綠意……雖然外面的寒氣還是有些重,穿著皮袍卻又稍顯悶熱了些,阿洛斯和小米莎兒拿著雪獅皮袍當披風穿著,正在空地上相互對拆練習小擒拿手,兩個人沒心沒肺的嘻嘻鬧鬧,絲毫不理站在不遠處眼楮眉毛氣得皺成一團的陳進陽。
陳進陽拿兩個小家伙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阿洛斯認為自己將會成為一個強大的施法者,他現在可以隔空移動一些小型的物品,或者在身體周圍放出幾個小型的火炬,還可以讓一個物體發出像火炬一般的亮光,這讓小米莎兒很是羨慕,每次都讓阿洛斯點亮自己心愛的頭盔,然後帶著散發著明亮光芒的「寶貝」四處招搖,不過阿洛斯面對妹妹的頭盔很是有些心里創傷和陰影。
有一次阿洛斯向小丫頭炫耀自己可以隔空移動小物品的本領,並大吹法螺自己以後將會如何如何厲害,大有日後‘拳打**、腳踢半神’的雄心壯志。面對牛皮越吹越離譜的哥哥,早已沒有以前安穩文靜而是變得頑皮狡黠的小米莎兒終于無法忍耐他的得意忘形,大聲指責道︰
「我不信!你在吹牛!」
「我沒有吹牛!不信我做給你看!」被人尤其是小米莎兒懷疑自己「將來的偉大施法者」的能力,阿洛斯同樣難以忍受,他要向妹妹證明自己,他的目光四下掃視,試圖找一個合適的演示道具,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小米莎兒的腦袋上,更確切的說是小丫頭腦袋上戴著得科爾之角上。阿洛斯知道科爾之角雖然看起來個頭不小,可是偏偏輕若鴻毛,拿在手里幾乎沒有多少分量,他搓搓手嘿嘿笑著對小丫頭說︰
「小米莎兒,借你的頭盔用一下!」
「不行!不能用我的‘公主騎士之冠’(天知道小丫頭為什麼會給偉大的科爾之角起了這麼一個惡俗的名字)!萬一弄壞了怎麼辦?」
「你的那個什麼‘之冠’的那麼結實,怎麼會弄壞呢?!」
「是‘公主騎士之冠’!」小丫頭插嘴糾正道。
「好是‘公主騎士之冠’!恐怕你是不敢借?你怕我真得會施法才不敢借給我用的!」有點「小卑鄙」的阿洛斯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單純的小丫頭終沒能免疫這個庸俗的小計謀,氣鼓鼓的交出了自己心愛的「王冠」,緊張兮兮的看著阿洛斯把它放在地上,生怕會被表演者損壞一絲一毫。
阿洛斯面對放在地上的科爾之角,大聲宣布道︰「請看未來偉大的施法者阿洛斯先生精彩的表演!」說罷閉上嘴巴集中精力面對目標,伸出一只手掌遙對頭盔輕輕虛握抬手一提,「起!」小男孩有些發愣,科爾之角靜靜地擺在地上紋絲不動,竟然失敗了!
不可能!怎麼會不動!阿洛斯心驚膽顫的又試了兩次,仍然是失敗,他一天只能使用四次小法術,開始之前已經用過一次,現在又使用了三次,一天的使用量已經耗盡,小男孩沮喪的看著雙手,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啊!早上還成功過一次的!」
同樣緊張不已的小米莎兒倒是松了一口氣,她帶著勝利的表情雙手捧起地上的科爾之角,一邊戴在頭上一邊笑話失敗者︰「阿洛斯!這回牛皮吹破了!哈哈!阿洛斯是個大話王!大話王!」羞得滿臉通紅的小男孩掩面而逃。此後數日阿洛斯發現自己依然能夠移動其他的普通小物件,不管是比科爾之角重還是輕,可面對那可惡的頭盔始終就是失敗,這讓驕傲的小家伙面對妹妹的嘲笑情何以堪,阿洛斯甚至找借口判斷說那可能是一件魔法物品。
小丫頭這回對「牛皮大王」的判斷倒是深信不疑,或者說是她也希望自己的「寶貝」是一件真正的寶物,相對于陳進陽的強悍力量,她同樣更傾向于小阿洛斯口中所描繪的一個集神秘、優雅、博學和強大于一身的偉大施法者,所以兩個已是心有他屬的小家伙對于陳進陽的武學也就不那麼上心了。「強扭的瓜不甜」,對于小家伙們的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的陳進陽也就不再強求,除了教給他(她)們一些關于擒拿擺月兌的小技巧,只是要求兩個小滑頭把身體鍛煉的強壯一些了事。
對于兩個小家伙把練功當成嬉鬧玩耍的兒戲陳進陽現在可沒空理會,他現在正為一家人所面臨的另一個問題而苦惱。沒錯!斷糧了!過了今天就沒飯可吃了。若是相對以前來說,地窖里準備的食物加上陳進陽獵獲得獵物撐過整個冬天那是綽綽有余,但是陳進陽忘記了隨著功夫的不斷進步,飯量也是與日俱增,他現在的飯量相比于原先的威廉那是超出數倍不止,更何況還有一個胃口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女巨人菲尼亞。現在出去打獵也是難有收獲,長達五個月之久的漫長冬季讓森林里的獵物幾近無蹤,即便是原先數量龐大的雪地珍珠雞也已經是難得一見,更別說是其他的動物了,不過到下一個冬天來臨之前,這些數量大減的動物們還會恢復舊日繁盛期的景觀。
一大早菲尼亞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自從解決了去留問題,女巨人逐漸沒有了往日的拘謹和小心,展現出了她蠻橫狂野的瘋姑娘的一面,讓陳進陽哭笑不得。陳進陽想要到森林里去踫踫運氣,可是把兩個小家伙單獨留在家里他又不放心,最後他把心一橫︰「活人還能讓尿憋死!」陳進陽招呼兩個孩子說︰「阿洛斯!小米莎兒!別玩了!走!我們去森林里打獵。」兩個小家伙聞言立刻放棄嬉鬧歡呼著跑向地窖準備出發的東西。
冬末春初的森林里果然靜默荒涼的厲害,一路數里之內幾乎看不到一只動物,阿洛斯和小米莎兒踩著濕乎乎的腐葉,有些不安的跟在陳進陽身後。陳進陽失望的看著死寂的叢林,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對于今天的狩獵開始不抱任何希望了。
「威廉!這里好恐怖呀!我們要去哪里呀?是不是和上次一樣去河邊玩呀?我有點害怕,不要去了好不好?」小丫頭拽著陳進陽的左手顫聲問道。
陳進陽聞言腦中靈光一閃,對呀!河邊!河里有魚呀,我怎麼就沒想起來!他興奮地抱起小米莎兒說道︰「小米莎兒別擔心!有哥哥在不用怕!」回頭招呼同樣有些害怕的阿洛斯,大步流星的往昔日廢棄的冒險者營地附近的河邊趕去。第一次雪前野餐的那條小溪太淺了,一個冬天恐怕沒有多少魚活下來,也就只有那條比較深的河里才有可能存活下足夠多的生命。
經過近一個小時的趕路,陳進陽帶著又累又餓的小家伙們終于趕到了那條河相對離村子比較近的流經區域,厚厚的冰層仍然覆蓋著整個河面。陳進陽找了個合適的冰面用鐵劍挖出一個一尺多見方的冰口,他在周圍的油松樹上砍下幾根枝干,扎成把簇用掌中焰點燃,,交給阿洛斯在冰口出燒灼。
「這樣就能抓住魚?不可能?」兩個小家伙覺得陳進陽有點白痴,這也太沒譜點。
陳進陽神秘的一笑並沒有回答小家伙們的疑問。在冰冷的厚冰覆蓋下憋了一個冬天的魚們不久就發覺了這個溫暖的冰口,它們擺動著僵硬的軀體開始逐漸的靠近這里,最終忍耐不住奮力一躍跳進溫暖的「通道」。過了好一會兒,等的不耐煩的小家伙發現冰口處逐漸開始冒泡泛水花,一條條笨拙的魚兒開始在這里聚集。小家伙們興奮中帶著驚訝的跳腳喊道︰「魚!有魚!快抓住它們!」
陳進陽卻似乎無動于衷的不見動作,而是指揮阿洛斯一下一下的往上擺動火把,然後魚兒們在阿洛斯和菲尼亞震撼的目光中一條條的蹦出冰口,陳進陽手持木標槍將落在冰面上的魚叉起來甩上河岸,兩個小家伙激動地看著豐收的魚群連聲尖叫。
正叉魚叉得起勁的陳進陽忽然感覺腳下冰層一震,突覺不對的他心中一緊,對著正站在冰口附近嬉鬧的小家伙急聲喊道︰「趕快上岸!這里有些不對勁!」正在興奮頭兒上的小家伙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愣神,陳進陽卻不會發愣,三兩步到跟前伸手抓住阿洛斯和小米莎兒,隨手一甩將他(她)們送到岸邊。隨後陳進陽突然發現腳下冰口一暗,兩排雪白的尖利犬牙突破冰層對著他的雙腿噬咬過來;陳進陽雙腳在噬來的犬牙面上猛力一蹬,腳下偷襲者的來勢頓時一慢,陳進陽借力躍向岸邊,同時手中標槍連點未破的冰面,身體迅速滑動。
一擊不成的偷襲者緊緊追著陳進陽的身影,連連躍起噬咬,陳進陽身後尺厚的冰層紛紛坍塌;快到岸邊時陳進陽的去勢終盡,他身體下落雙腿一縮讓過偷襲者的攻擊,一個鯉魚打挺瞬間起身兩手一分托住飛臨頭頂的追擊者冰冷滑膩的身軀,肩膀一挑將其甩上岸邊,隨後陳進陽腳下連連蹬踏,瞬間接住被自己挑上岸的怪物,奮力擲進不遠處的樹林里。陳進陽有些月兌力的站在原地,渾身霧氣騰騰,剛才的河中逃竄尤其是最後的肩挑、一接、一擲,無法換氣的他幾乎耗盡了力氣月兌力,這是陳進陽自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遇到如此危險的情況,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的邊緣,如果不是他面對異常毫不遲疑反應迅速,就是再慢上一兩秒鐘這回兄妹三個肯定會折在這里。
緩過勁來的陳進陽心有余悸的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完全破碎的河面冰層,這才有機會打量偷襲的怪物。怪物鱷頭魚身,滿嘴鋒利的半尺狗牙,身覆小孩巴掌大的魚鱗,近八尺長的身體褐頭黑背而白月復,魚尾拍在地面上「砰砰」作響憑空躍起四尺多高,可見其力量是多麼的驚人,若是在水里十個陳進陽都不可能是它的對手,可惜如今虎落平陽雄風難再,只能落個身死道消,填入他人月復中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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