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節突破化勁
可以說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摩麗絲是第一個威廉殺人後心有芥蒂的死者,雖然這位同樣身具火之血脈的女術士有些存心不良,卻也罪不至死,就像威廉所猜測的那般,她的死亡完全是個陰謀,由亞蘇娜所導演的陰謀,威廉和小丫頭兩兄妹這次純粹被人當槍使了。
戰斗一結束威廉就已經反應了過來,恨不能把亞蘇娜這個自以為是的婆娘吊起來用鞭子抽一頓,不過這個念頭最終只是在他的心中打了個轉兒而已。
在霜巨人中間亞蘇娜可以說是個異數,像她這般精明的人物少之又少,不聲不響的捅了這麼大一個簍子,這幾天可算是老實了許多,白天躲得遠遠的盡量避開威廉,晚上卻偷偷的往他被窩里鑽,極盡誘惑之能事。所謂「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威廉雖然一時心有怒氣,但在這「化百煉鋼為繞指柔」的軟刀子之下,終究煙消雲散。
不過被攛掇的小米莎兒卻沒落了好,威廉可不想這小丫頭片子走了歪路,趁機好好收拾了她一下,當然也算不上什麼大懲罰,只是不再像以往那般任其嘻嘻哈哈,每天的練習嚴厲了許多,運動量大了一些,卻也折騰的小丫頭暈頭轉向叫苦不堪,每天小嘴巴都撅得幾乎可以掛幾只油瓶。
擺月兌了攔截者之後,「亨利爵士號」一身輕松的繼續前行,雖然一路上仍有不少找麻煩搗亂的強盜河匪,但是對于有威廉等人坐鎮的帆船來說,卻如擋車的螳臂、撼樹的蚍蜉一般,被碾壓是它們唯一的下場。
一路坐看行船,看著河道之外的蠻荒世界,參天的巨樹,各種奇形怪狀的怪物和植被,威廉有一種置身世外的錯覺,忘卻了摩麗絲的死亡,忘卻了前世的紛爭,忘卻了今世的煩惱,似乎潛意識中的某種枷鎖被打破了一般,一種莫名的喜悅之情充斥心間。
武修者,明勁入門,暗勁小成,化勁大成,抱丹圓滿,外罡超凡,不壞入聖。上一世威廉苦修數十年,也不過稍微模索到抱丹的一點門檻,始終蹉跎于化勁層次,對這一層的認識自然深有體會。
何為化勁?
外家高手搏擊廝殺的時候,能夠隨意的運動自己身體各個部位的肌肉、骨頭,而內家高手則更進一步,可以隨意開合全身的毛孔,運用氣血變化所產生的暗勁制敵。暗勁一擊,就是局部放開毛孔,剎那間宣泄勁力形成殺傷力。
只是控制肌肉韌帶容易,控制毛孔艱難,若想將暗勁練透全身,身體各部位無一不能勃發暗勁,如臂指使,然後再更進一步,便是化勁的境界了。那個時候,就算身體各個部位遭遇到突然襲擊,暗勁立刻自然勃發,反擊敵人的勁力,就算是一只蒼蠅蚊蟲無意落到了身上,也立刻會敏銳的感覺到,暗勁自然勃發,震死蒼蠅,也就是所謂的「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
威廉借助前世積累的寶貴經驗,依靠這一世身體的絕佳天賦,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便直接跨越明勁直達暗勁巔峰,甚至領悟了只有化勁極限乃至抱丹境界才能領悟的內視能力,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前無古人的奇跡。只是數月以來,任憑威廉如何努力,始終無法得以更進一步,邁入化勁之殿堂,對此威廉心知肚明,明白自己是修煉時間太短,功夫積累不夠,這種積累並非指主觀認知上的理解,而是身體本能的體悟。
威廉的暗勁剛猛有余,柔韌卻不足,他心里雖然明白,但是身體本能修養跟不上,威廉也無法可想,只能慢慢積累磨練。當然這並不是說威廉本身的戰斗力就弱了,同一套功夫,同一種境界,武二郎練了可以打死獅虎,武大郎練了可能連貓狗都打不死,這就是先天天賦上的區別,這一世威廉天賦之雄厚,放在前世絕對是非人類一般的存在。
前世威廉幾乎都是在一場場惡斗的洗禮之下突破的境界,但是這一次另威廉無比意外的是,近時以來雖然小有些許低烈度的戰斗,卻幾乎連熱身也算不上,不過多欣賞了一些草長鶯飛、鷹撲兔走的自然景觀,居然讓他突破了化勁之滯障。威廉此時勁力圓融,多了些臂使如意的意境,雖然還沒有徹底鞏固下來,但是那不過是些水磨工夫而已。
暗勁與化勁,雖然只是一字之差,在絕對力量上也沒有甚麼大的變化,仍然走的是明暗勁功夫,但是卻是一種**運用層次上的突破。事實上一個人在明勁上面達到極限,其**絕對力量基本上算是已達至巔峰,接下來主要是打熬筋骨,磨練技巧,將這股力量不受體質所限的完全發揮出來。只有突破抱丹境界,換血練藏大成,精神**雙雙大圓滿,方能月兌胎換骨超越極限,成就超凡月兌俗的不世之境。
現在威廉雖然體力沒有太大的變化,卻能在**承受範圍內使用更強大的勁力,爆發力更強,更持久,體力恢復速度更迅速,而且「莽牛勁」也能正常修煉而不必擔心氣血暴走。
當然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體內的火之力也更如意了些,只是這並不是火之力變得溫順了,而是威廉對血脈力量的控制力得到了加強。
不過威廉只是稍微試了一下化勁階段掌中焰的威力,便拋在一邊不再理會,現在他更關心的是自己武道方面的修煉鞏固。先前摩麗絲曾說過的有關殺戮同族的後果,威廉並沒有感到有什麼不妥。實際上這一點卻是威廉搞混了,嚴重缺乏(或者用無知兩個字來形容比較恰當)奧術知識的他並不清楚,自己所創的掌中焰是一種類似于天賦的類法術能力,並非是借助魔法網絡釋放,自重生以來威廉從未與魔法網絡取得過聯系,也就無所謂禁絕一類的懲罰了。
「亨利爵士號」依舊在瑟布林河上徜徉,每天清晨,船上睡眼朦朧的水手和住客們都會被一陣怪異的莽牛吼叫之聲驚醒,然後在咒罵哀嘆之中無奈的離開溫暖的被窩。威廉一身短打立于船頭,身形呈伏牛狀,雙臂後揚如牛肋,昂首仰天聲聲長吼,脊椎如龍起伏有致,似犀牛汲水望月一般,飲一口溪水,乍見水中月,驚而仰天觀月,見疑而霍然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