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莎兒四人在提瑪蘭德一家呆滯的目光中離去的甚是從容,那目中無人的模樣,怒的老德爾伯拉了老長一張大餅子臉,實際上這也怪不得他,任誰被人往臉上踹兩腳,也休想還能笑出來。筆趣閣看必去
老德爾伯實在不明白,那小丫頭嬌柔的外表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看看那兩腳的力氣吧,這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嗎?老武士感覺自己的後槽牙有要罷工的趨勢。他相信如果自己以後「未老牙先落」,那一定都是那個小丫頭的錯。
老德爾伯憤憤的吐了一口血沫,望著亞蘇娜四人消失的方向沉默了會兒,這時頂著一張乳豬頭的小半精靈弗內姆屁顛兒屁顛兒的走到近前,大著舌頭道︰「婁底(老爹),內沒似吧(你沒事吧)?」
老武士低頭看了看眼歪鼻子斜的兒子,甚是心疼的道︰「老爹沒事,弗內姆。我的孩子,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弗內姆鼓著腮幫子道︰「婁底(老爹),偶昧死(我沒事),高四節的藍喪葬的桑(就是覺得臉上脹得慌)。」
「艾妮!傻站在那里干什麼,還不快點過來看看弗內姆傷的怎麼樣了?」听著兒子安慰性的話語,老武士心中不禁一酸,扭頭大聲喊艾瑞貝斯。正在遠處不知道想什麼的艾瑞貝斯答應了一聲,皺著眉頭有點扭捏的慢慢挪著腳步。
「我可憐的兒子艾妮!磨磨蹭蹭的干什麼呢?還不快點過來,你等等!你這是怎麼了?」老武士對艾瑞貝斯如此磨蹭時間的行為極為不滿,剛想訓斥幾句,突然覺得女兒有點不對勁。
「沒沒什麼,我能有什麼事啊。筆趣閣看必去」是個人都能看出艾瑞貝斯的言不由衷,事實上她的傷勢並沒有被完全治愈,僅僅是暫時消除了疼痛而已,經過先前一陣激烈的跑動,堪堪愈合的傷口又被牽動了。
「不對!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你不會是被那小子給」老德爾伯本來就很「柿餅」的臉變得更加難看,他瞪著一雙有些充血的眼楮驚駭交加的盯著女兒,徒勞的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可惜令老武士絕望的是,艾瑞貝斯略帶悲切的點了點頭,以表示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老德爾伯絕望仰天發出一聲悲呼︰「不!這不是真的!那個該死的混蛋,我要殺了那個小子,我一定要殺了他」他大叫著抓起少了半截劍刃的戰劍就要往威廉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艾瑞貝斯連忙拖住父親道︰「算了父親!就當我們倒霉,算是被該死的尖牙獸咬了一口。父親,千萬不要去,你會沒命的。」
老武士也不是個沖動冒失的愣頭青,剛剛的舉動是不是在作秀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畢竟離開的那幾個娘們兒有多厲害他已經深有體會,被女兒拉住自然是順水推舟,跳著腳大罵了一陣子「威廉混蛋」之類後,老德爾伯又把火氣撒到了女兒身上︰「你這個沒腦子的笨丫頭,你就不知道反抗嗎?就眼睜睜的任由他得手?」老武士確實有生氣的理由,他深知女兒的實力,別說是他自己,就算在整個北地,他也實在想不出有誰比艾瑞貝斯的劍技更出色(這時候的崔黑子名氣還不是很大,不過就算是雙刀,那也得比過才知道)。
艾瑞貝斯故作悲傷的道︰「你不知道那個威廉的力氣有多大,我我被他抓住,費了好大的勁,也沒能掙開,他的力氣很大呢。」
「那你的劍呢?難道是擺設不成?」
艾瑞貝斯忽然面露恍然之色,懊惱的道︰「哎呀!一時著慌給忘了。筆趣閣快」
老德爾伯氣的老臉一僵,這借口也太爛了點,就算傻子也不會相信,何況是他這種老江湖,不過老武士失去了發火的,他落寞的低聲道︰「艾妮,老爹知道你不願意參加‘提爾之眼’的聖徒試煉,可是你要知道」
艾瑞貝斯帶著點賭氣的意味道︰「我知道,你一直對被神殿剝奪卡索彌爾的所有權而耿耿于懷,為了這個你不惜背棄了聖武士的榮耀,可那已經是十好幾年的事了,何必再」
艾瑞貝斯剛說到這里,旁邊的「乳豬頭」弗內姆突然插嘴道︰「婁底(老爹),偶遛狗米(我要告密)!剛才姐姐在你睡著的時候立下了劍之誓(還是不湊字數了)!死(是把魔劍哦。」
艾瑞貝斯白了弟弟弗內姆一眼小聲威脅道︰「多嘴!等會兒看我不揍你。」弗內姆有恃無恐的回了一個鬼臉,但是看起來卻比哭還難看。
艾瑞貝斯發覺老武士有爆發的跡象,連忙轉移話題道︰「父親,這一次我雖然失去了試煉資格,卻也得到了一個意外之喜。我現在已經是一個真正的聖武士了哦!」
老德爾伯不愣,嘴角有點顫抖的道︰「什麼?我剛才沒有听清楚,你再遍,你」
艾瑞貝斯笑嘻嘻的道︰「我說我感受到了神聖召喚,而且已經回應了命運之契(成為聖武士的儀式,需要一個流血的痛苦考驗,以證明自己的堅定信念)。我已經是一名掌控神聖力量的真正的聖武士,那些所謂的聖徒,讓他們見耶各(相比于現在的死亡三神,非邪惡的人們更願意接受萬物終結之王)去吧。」
「你說你已經」老武士不可置信的望著女兒,但是當艾瑞貝斯抬起的手上閃爍出微弱的乳白色光芒時,他已經徹底相信了,他抓著女兒的手感受著那光芒的溫暖,並將它貼到自己的臉上(實際上是這老貨牙疼的厲害,想要借此療傷),一股熟悉的感觸涌上心頭,老武士禁不住熱淚橫流。
良久,老武士終于收起了懷舊的淚水,他放開艾瑞貝斯的小手,使勁擦了擦臉,卻發現臉上的腫脹居然已經沒了,老德爾伯嘎巴了幾下下巴,後槽牙也不疼了,老武士的老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老德爾伯高興的嘟囔道︰「果然,神之主沒有拋棄提瑪蘭德家族。」他搓著手興奮的來回轉了好幾圈,這趟買賣當真是不虧,雖然女兒失去了初夜的花冠,不過能夠成為聖武士哈哈。對了,還有那頂帳篷,那可是最頂級豪華的冒險帳篷啊。
心情大好的老武士興致勃勃的研究起了威廉等人留下的帳篷,因為威廉離開的突然,亞蘇娜等人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再把帳篷收起來帶走,她們僅僅收拾了一下緊要的東西,稍笨重點的家什都給舍棄在了原地,卻是便宜了提瑪蘭德一家子。
頂著乳豬頭的弗內姆顛顛的跑到艾瑞貝斯跟前討好道︰「姐姐!偶滴好姐姐,幫偶也治療一下吧,看看你可憐的弟弟,都快疼死了。」說著他努力擠出一絲足以嚇死花花草草的笑容。
艾瑞貝斯壞笑著兩手一攤,甚是無辜的道︰「我可憐的弟弟,你說的太晚啦,剛才為了治好老爹的臉,我把今天的法術位都給用光了。哦!真是太不幸了!我可愛的豬頭弟弟,你就頂著可笑的豬頭臉先熬一夜,等明天我的法術位恢復吧!呵呵。」說著艾瑞貝斯故作親昵的使勁拍打了幾下弗內姆腫脹的小臉兒。
弗內姆捂著被拍疼的臉頰大聲哭喪道︰「老爹!姐姐不肯給偶治傷,還欺負偶!」正心情舒暢的老德爾伯才懶得管小孩子間雞毛蒜皮的小事呢,哎呀,頭有點暈,還是找個地方先睡一會兒吧。
且說威廉,亞蘇娜四人也離開營地後,躲在暗處的他便出現在了諸人面前,只是威廉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一句話也不說沉著臉在野地里漫無目的的跋涉,沉重的步伐在腐朽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腳印,如同被泰山壓頂了的孫猴子一般。在他身後是默然無語的亞蘇娜、菲妮雅和兩個小丫頭,見威廉情緒如此低落,她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默默的跟在後面。
走了好長一段路,小米莎兒終于鼓起勇氣跑上前去,面帶不安的喊道︰「哥哥——」
威廉停住腳步看著小丫頭一臉的憂慮,終于收起那張臭臉,抱起強笑著道︰「小米莎兒,我的寶貝兒,怎麼不開心嗎?呵呵,哥哥沒事呢,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說著他親了親小米莎兒的前額,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道︰「哥哥保證,這種事情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是的,再也不會了。」
小米莎兒用力點了點頭,用小臉兒貼著威廉的臉頰咯咯笑道︰「小米莎兒最相信哥哥了。威廉,剛才小米莎兒可是幫你報仇了哦!那個壞壞的老頭,我可是很用力的在他臉上踩了兩腳呢!咯咯,小米莎兒是不是很厲害?」
威廉揉了揉小丫頭的小腦袋,大笑道︰「當然!小米莎兒可是最厲害的威廉的妹妹!」
此時,雅塔北部的某片荒原疏林里,一群兀鷲正在半空與荒原矮樹中不斷的起伏盤旋,不時撲閃著丑陋的翅膀與停靠在樹上的同類爭奪著落腳的空間,一個渾身籠罩在陰影黑袍中的人形正蹣跚前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