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袍覺得甚是稀奇,這冰蠶雖為陰寒之精,但是本身的寒氣卻收斂的一干二淨,所謂物極必反就是指此。
拿到冰蠶之後,綠袍正待細細把玩一番,忽然腳下傳來一聲尖利的呼嘯聲,腳下的玄霜黑煞一陣涌動。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擴散開來,向著綠袍席卷而至。
綠袍見之臉色一變,風本無形,但是在這里,這些狂風竟然已經凝聚成形,恐怕開山碎石都不成問題。一聲大喝,頭頂雲光迸發,一道青木神光浩浩蕩蕩的沖起,升到一定高度之後又反罩下來,將綠袍的全身上下罩定。
青碧的青木神光宛若紗帳一般,環繞在綠袍的身邊,地極罡風吹拂在青木神光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好似一層層紗帳被微風吹拂而動。
但是不論罡風怎麼吹拂,綠袍身外的青木神光總是一層層的蕩漾著,消去了罡風吹拂的威力。綠袍就這樣安穩的站在狂風中,一動也不動。
綠袍訝然得看見身外的青木神光層層蕩漾,卸去了狂風的力量,使得這地極罡風絲毫傷不到自己,但是他並不知道青木神光竟然有這樣的妙用。
但是一想也就明白了,綠袍修煉的五行真氣包羅萬象,雖然五行中沒有風這一屬性,但是作為一種很常見的現象,風屬性還是包含在五行之中。風屬性正好就被木屬性雖包含。君不見當大風踫到茂密叢林的時候都會慢慢的減小,自己修煉的木行真氣和樹木一樣,應該也有這樣的功效,能夠克制風雷。
但是綠袍並不是依靠青木神光將罡風抵擋住的,要知道自己還沒有修煉到能夠依靠自身就能抵擋自然威力的地步。現在只是借助青木真氣的妙用,將罡風的力量卸去而已,綠袍並不是妄自尊大的人,以為自己在這風穴中來去自如,就能肆無忌憚了。
但是綠袍依舊非常的高興,自言自語道︰「嘿嘿,想不到這五行真氣竟然有這樣的妙用。看來以後還需要慢慢的模索著五行真氣的妙用,總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妙用!」
綠袍捧著冰蠶,雙腳踏在虛空中,宛若踏在平地上一樣,一步一步向著上方慢慢地走去。四周都是飛舞著的玄霜黑煞凝結成的雪花,如果有人看見綠袍一副青光罩定,悠然的行走在漫天飛雪中,肯定會覺得這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綠袍捧著銀光閃閃的冰蠶,一步步走出洞穴。
此時出了風穴,就見面依舊狂風呼嘯,玄霜黑煞漫天飛揚。本來地極罡風並沒有顏色,但是受到玄霜黑煞的浸染,此事的狂風呈現出一片玄黑色。黑風絞成風柱,一根根挺立在空中,緩慢而毫無規律地移動。有時兩根風柱柱漸漸靠近,忽然踫到一起,便是天崩地裂一聲巨響,風柱被震散開來,化作滾滾四散的黑雲。令人見了觸目驚心。一兩根風柱才散,下面黑煙密罩中,無數根風柱又沖霄而起,澎湃激蕩。
綠袍看見頭上這些風柱,每一根體現著自然的威力,但是現在已經對自己毫無威脅。綠袍權當這些風柱就是一些奇特的景色罷了。
走出風柱的範圍,綠袍來到司徒平藏身的地方,只見司徒平安穩的坐在太乙五羅煙中。待看見綠袍回來,急忙起身相迎。
綠袍揚手收回五羅煙,司徒平走上近前,看見綠袍手中的冰蠶,好奇的問道︰「師父,難道這就是冰蠶嗎?」
綠袍笑道︰「不錯,這就是與溫玉齊名的冰蠶,與溫玉一陰一陽,相生相克。」
司徒平聞言,好奇的上前模了模冰蠶,卻感覺不到寒冷的觸覺。司徒平大感奇怪︰「師父,既然這是冰蠶,為何會沒有寒冷的感覺?」
綠袍笑道︰「這冰蠶雖為陰寒之精蘊育,但是寒到極致卻把寒氣全部收斂起來,所以模起來反而感覺不到寒冷!」
綠袍將冰蠶小心收起,對司徒平說道︰「好了,這次出來可謂是收獲頗豐,一連得到兩件寶物,而且都是舉世稀有的寶物,這次回去之後,你需要正式拜在我的門下,為師不會虧待你的!」
說罷,大袖一揮,遁光裹起司徒平向著百蠻山飛去。
且說綠袍這面得了兩個日後關鍵的寶物,那邊峨眉派的三仙就已經有所感應。妙一真人皺眉說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一陣心血來潮,但是仔細掐算,天機卻又一片模糊!」
玄真子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上次天機不清是有人在渡劫,有人顛倒了天機,但是這次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兩次都算不清天機,難道是天機有變?」
苦行頭陀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忽然,苦頭陀怔了一下,對妙一真人說道︰「師弟,看來我們很快就能知道為何會天機有變了!」
妙一真人聞言,眉頭一揚,不解的看著苦行頭陀。忽聞洞府外傳來一聲高唱︰「貧道華瑤崧求見!」
妙一真人聞言一怔︰「青囊仙子怎麼來東海了,難道是妖尸谷辰提前逃月兌了不成?」
苦行頭陀說道︰「師弟見見青囊仙子就知道了,何必在這圖費心思猜測呢?」
妙一真人聞言,點了點頭,同苦行頭陀和玄真子走出洞府,三人看見只剩一尊元嬰的青囊仙子,都大吃一驚︰「華道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成了現在這幅樣子?難道那妖尸谷辰月兌困了不成?」
原來這青囊仙子在拋棄肉身之後,就馬上催動遁光,向著東海飛來,幸虧一路上沒有踫到邪派之人,要不然被抓去煉魂之後,可是淒慘無比。
青囊仙子苦笑道︰「谷辰暫時困所在地竅中,但是貧道看管的溫玉卻是有失啊!」
妙一真人急忙問道︰「怎麼說?」
「我在莽蒼山附近救治凡人的時候,感應到有人在破壞長眉真人布下的禁制,想要取走溫玉。我馬上放下手中的病人,趕往莽蒼山。等我趕到莽蒼山的時候,發現一個人呢正在破禁取寶,我正待阻止,卻想不到妖尸谷辰竟然暫時掙月兌了長眉真人的禁法,現身來搶奪出世的溫玉。」
「什麼,谷辰竟然月兌困了?」
青囊仙子搖頭說道︰「谷辰還沒有月兌困,只是暫時能從地竅中出來罷了,卻不能掙月兌火雲鏈的束縛。」
妙一真人聞言,暫時放下心來,又問道︰「難道是那個取寶的人和谷辰將你打成這樣?」
青囊仙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人同時與我和谷辰在斗法,只是這人的手段奇怪,先是搶先出手將我和谷辰壓在下風,後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將我打成重傷,肉身差不多已經盡毀。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放棄肉身,急忙趕來向三位道友通風報信。」
妙一真人問道︰「竟然有這麼強的人,連華道友也不認識這人嗎?」
青囊幻化出綠袍現在的樣子,對三人說道︰「我從未見過這人,雖然生的一幅童子相,但是這人的實力卻著實不弱。一出手就能將我和谷辰暫時壓制。」
玄真子看著青囊仙子幻化出來的影像,搖頭說道︰「修士中生得一副童子相的不多也不少,但是實力高強的卻很少,而且我從沒有見過這個人。」
妙一真人說道︰「會不會是沙神童子?」
苦行頭陀搖頭說道︰「不可能是沙神童子,他在兩河源頭躲避天劫,不可能出現在莽蒼山。」
「那會是誰呢?能夠有這麼強的實力,但是又這麼神秘,很少見啊!」幾人紛紛猜測著綠袍的身份,就是沒有人想到綠袍的身上。因為綠袍的樣子實在是變化很大,幾人不認識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通過這件事,幾人紛紛警覺到,也許不能在這麼坐等了。雖然在長眉真人飛升之前都已經做好了安排,但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令三人感覺到未來的天機也許會變話,也許峨眉大興會產生變數。
這邊三人猜測這綠袍的身份,一邊思考著未來的事宜。卻不知道綠袍已經把另一件關鍵的寶物——風穴冰蠶收走了。
在綠袍走了之後,過了半天時間,從天上落下一道虹光,現出一個身穿黑袍的道人,道人生的骨瘦如柴,樣貌高古。道人來到風穴附近,仔細的搜索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又掐動法訣,撒出一蓬銀光落入風穴中,過了半晌,風穴中毫無動靜。
這人面色一變,仰天長嘆道︰「天亡我也!天亡我也!沒了冰蠶,日後該如何得道?」
原來這人是黃山的百禽道人公冶黃。他這日在黃山幽谷中修煉的時候,心中忽然心血來潮,感覺到自己的成道機緣有變,急忙趕到莽蒼山巡查一番,卻發現冰蠶已經被人取走了,所以才會有這麼這麼一句長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