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起這頭虎鯨的注意,達到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最佳效果,仲玄在鎖定了攻擊目標的具體位置後,便徹底收斂了釋放在外的靈力波動,屏住呼吸,隱忍著匍匐在小白的背脊之上,任憑那一*海浪撞擊在自己身體上帶來的酸麻之感。(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小說網)
好在仲玄的修為目前已經突破了肉身境,身體的強韌程度隨之有所進化,遠遠超出了普通常人的數十倍乃至上百倍,如若不然,勢必遍體鱗傷,承受不起。
而且盡管如此,他的精神感應還是會有所觸動,除非達到了修真境的金丹期,到時候,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可以從容面對,絲毫不為此所懼。
要知道,對于任何一名修真境的強者來說,築基期晉升為金丹期乃是一道至關重要的分水嶺,一旦成功邁過這道坎,也就意味著擁有了一定的資本。
假如一名金丹期的修行者自爆金丹,其威力之大,可不是鬧著玩的,哪怕是分神期的超級強者在淬不及防之下,也要遭受巨大的威脅,雖然還不至于丟掉性命,但一定是重傷害,起碼要消耗百年的苦苦修行,才能保證康復如初。
試問,達到了那種高度的修煉界上層人物,又豈會舍得白白放棄百年苦修換取一時之快?所以說,往往就算是想要擊殺一名金丹期的敵手,也務必要速戰速決,小心謹慎。
當然了,分神期和金丹期修行者之間存在著相當之大的差距,如果不出現意外的話,結果應該是毫無懸念的。
而仲玄現在的修為境界,雖然尚未突破築基期,達到金丹期,但對付一頭成年的虎鯨,卻是綽綽有余,更何況還有好幾件神兵利器沒有發揮威力,以及蠱惑娘娘這張底牌呢。
不停的下沉,下沉……
仲玄和小白都很清楚,唯有沒入海底深處,才會降低被發現的可能。
不知不覺間,他們倆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那頭虎鯨的正下方,抬頭仰望,一大團黑漆漆的影像遮擋住了大面積的月光。
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態,仲玄和小白開始悄悄的上浮,直至達到了預計的攻擊範圍,這才猛然加速,瞬間沖出水面。
與此同時,仲玄的龍淵劍也從這頭虎鯨的月復部透體而出,射向天際。
「成功了麼?不對啊,怎麼一點掙扎的跡象都沒有?難道說,早在動手之前,這頭虎鯨就已經是死物了?」高高躍出水面的仲玄重新落回了小白的背脊上,腦海之中滿是迷茫,本以為還需要經過一番周折的過程才能夠得手,卻沒有想到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結束了。(www.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真的結束了麼?
還是……一場噩夢嶄新的開始?
不僅僅是仲玄感到疑惑不已,就連經常與虎鯨打交道的小白也是有些想不通,畢竟這虎鯨的生命力絕非一般海中生物那般脆弱,一般來說,不但抗擊打能力極強,而且由于體積過于龐大,所以要害部位相當不容易判斷和識別。
虎鯨的要害部位只有兩處,一處是腦神經主干,另一處則是體內的心髒,通常情況下,只要這兩處要害部位健全健在,沒有受到重創,那麼,虎鯨就不會徹底死亡,即便是完全喪失了戰斗力,也會以驚人的速度自行修復,簡直就是一種恐怖生物的存在。
擁有‘暴徒’之稱的虎鯨並不像白鯊和灰鯊那樣習慣于群居,恰恰相反,而是喜歡單獨獵取食物,過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除非是在‘虎鯨王’的號召之下,這一種族群體才會難得的集結在一起,等候‘王’的差遣。
「小白,這麼一頭成年、健壯的虎鯨,絕沒有理由如此的不堪一擊,以你對虎鯨的了解,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仲玄冷靜的分析了片刻,仍舊是一頭霧水。
眼前的這頭虎鯨毫無生機可言,但卻並沒有沉入海底,也沒有成為其他海中生物的食物,分明就是剛死不久,可它的渾身上下,除了留有一處碗口大小的血洞之外,再無任何受傷之處,也就是說,如果仲玄剛剛沒有釋放出龍淵劍擊殺這頭虎鯨,那麼這頭虎鯨的尸身,應該是完好無損的,這就未免有些離譜了。
如此可怕的海中霸主之一,單獨作戰能力又是極其強悍,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能夠不費吹灰之力、隨隨便便就帶走一頭成年虎鯨的生命呢?
「海姆聖守,難道是海姆聖守……」小白漸漸地從回憶中走了出來,神色緊張的猜測道。
「哦?你所提到的這個‘海姆聖守’,應該就是遺忘之島十二聖殿的聖殿守護之一吧?」仲玄顯然對這個話題十分敏感,而且還在潛意識中,多少留存著一些相關信息。
傳聞‘海姆聖守’的毒攻,那可是難以想象的霸道無比,麾下所統領的族類,更有‘海黃蜂’之稱,嗜殺生靈于無形。
「沒錯,就是他!看來,你這個人類真的很不簡單啊。莫非,你認識他不成?」也不知是何原因,小白的情緒突然變得極不穩定起來,就好像是受到了某種莫名的驚嚇和刺激一般。
「你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認識‘海姆聖守’呢?只是听說過罷了。」小白的反常,讓仲玄立馬提高了警惕,當即,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了最大限度的靈力氣場,隨時準備迎接戰斗。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真正的凶險,反倒是小白的精神頭越來越萎靡不振,漸漸地,居然搖搖欲墜的昏迷了過去。
「糟糕,原來是這片海域的‘水’有問題!小白,小白,千萬不要睡啊,快醒醒……」意識到了潛在的危險突降,原本心性比較沉穩的仲玄也有些亂了手腳。
倘若一切正如所料,那頭虎鯨死于海水之中無形、無味、無色的劇毒,那麼小白的性命也就意味著危在旦夕,而且時間一長,必然也會牽連到自己的安危。
這該如何是好?
是盡快放棄?還是全力挽救?
「娘娘,快教我如何月兌身之法……娘娘,你听見了麼……」當前的形勢十分緊迫,仲玄又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所以只能向蠱惑娘娘求助。
殊不知,他將自己的想法一遍又一遍的傳入了白虎鼎,卻也沒有收到任何回應,意念洞察之下,這才發現蠱惑娘娘同樣是莫名其妙的進入了休眠狀態。
「該死的死亡之海,難道我仲玄縱使是傳承了‘虛無聖尊’的天地氣運,也無法擺月兌你的死亡厄運麼?小白,實在是委屈你了,剛剛跟了我這麼一會兒,就遇上了災禍,呵呵,不過沒關系,我不會把你孤零零的留在這漆黑、冰冷的海底,放心好了,哪怕是一睡萬年,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就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好了。」
仲玄的心間,驀然涌起了一股強烈的愧疚感和疲憊感,絕望的思緒更是漸漸地取代了求生的*,隨著最後一句話的說完,他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身體也逐漸失去了知覺,閉上雙眼,在那混漿漿的潛意識中,他只能感覺得到,自己和小白正在朝著海底最深處的漆黑之地緩緩墜落而去。
那里,沒有一絲的光明。
有的,全部都是無盡的黑暗。
飄啊飄……搖啊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仲玄和小白一直處于自由落體的下沉,起初的時候,偶爾還有海魚、海蝦之類的海中生物游來游去,可隨著越來越深入深海,這個海底世界就變得越來越安靜了,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種類的活物。
砰!砰!
終于,仲玄和小白毫無所覺的雙雙落到了實地,竟是發出了兩聲格外清晰的響動。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光亮也隨之自遠處激射而來,然後,又毫不停留的折返而去,瞬息之間帶走了仲玄和小白,讓這個海底世界再度恢復了以往的死寂。
下一刻,一處深海洞穴內,一張寒冰氣息繚繞的水晶大床之上,緩緩地坐起來一道身影,伸了伸懶腰,有些懶散的自言自語道︰「哎,真的好煩,最近的死亡之海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經常打擾我老人家的清靜,莫非,‘波塞東皇’那個小女圭女圭不管事了麼?」
「老家伙,你就不要抱怨了,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從洞穴外響起,緊接著,整座洞穴內白芒一閃,立刻驅散了大面積的黑暗,只見一位上了年紀的白衣老者興致沖沖的走了進來。
「你這個老不死的,能拿出什麼新鮮玩意讓我感興趣,是不是又想打架?」刺眼的光亮照耀之下,先前坐在水晶大床上的身影似乎是很不習慣,隨意的揮了揮手,黑暗又重新佔據了整座洞穴的一半空間。
「呵呵,想打架啊,隨時奉陪,不過你要先幫我救活了他再說。」白衣老者一笑即斂,也不羅嗦,直接從袖口處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光團,輕輕晃了晃,便將一個人和一頭白鯊釋放了出來,「仔細瞧瞧,這兩個小家伙可是從死亡之海的海面墜入了死亡深淵,但仍舊尚存有一線生機,救,還是不救,你自己看著辦吧。」
「哼,為什麼要救?死了活該!」
「你!好吧,好吧,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近百年來外面的世界都發生了什麼變化嗎?」
「這個嘛……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我先救活他們倆,然後再親手弄死,你不能在一旁阻攔。」
「好,都听你的。」
商量妥當,白衣老者盡量收斂了體外綻放的強烈白芒,而在那濃郁的黑暗之中,緩步走出了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來到了一人一鯊的近前。
此刻,這一人一鯊已經完全停止了呼吸,可不正是中了毒、溺水的仲玄和小白。
隨後,也沒見黑衣老者如何作勢,只見那雙枯瘦的老手連貫的結成了幾個法印,打入了仲玄和小白的識海,沒過多久,當真起到了起死回生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