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子里面,女子安詳地躺在床上入睡。(百度搜索讀看看)
「吱呀」一聲,瞬間驚醒了女子。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坐起來怒瞪,冷聲冷氣地︰「誰!」
「是我啊,姑娘。」見來者是鄭婆婆,女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鄭婆婆心疼地走過去幫忙擦了擦女子額上的冷汗︰「姑娘,到底是怎麼了啊?見你每次看見有人來都那麼緊張,對身子可是不好的啊。」
女子喘著粗氣,待婆婆幫她擦了汗,躺了下去。
她閉了閉眼楮,往內側翻著臥著,背對著鄭婆婆招招手,擺明了就不想談此事。
鄭婆婆嘆了口氣,蒼老的聲音縈繞在窄小的小土房里,顯得空蕩寂寥︰「那就隨你。姑娘,藥熬好了,是不是現在就端給你啊。」
「端來。」聲音很是虛弱。
隨著又一聲「吱呀」的關門聲,小土房里又恢復了靜謐。
過了好一會兒,門才再次打開。
女子是個警惕的人,婆婆端藥竟然花了這麼久的時間,難免不會察覺到有端倪,可惜她現在身體太虛弱了。她立刻坐起來,刺眼的陽光射過來。
女子長時間在黑暗里度過,難免難以適應陽光,只能半眯著眼楮查看來人。
站在門前的人端著藥,遮住了一部分陽光,女子根本就看不出面孔,但是可以斷定這絕不會是鄭婆婆。(.請記住我)
隨著那人越走越近,直到走到床旁的桌子,輕柔地把碗放下,放出甜甜的嗓音,喚了一聲︰「姑娘,該吃藥了。」
是公主。
此時陽光沒了遮擋,直接打在女子的臉上,露出她暗如死灰的姣好面容上,是流雲。
流雲苦笑,早該料到有那麼一天,只能怪自己太自作聰明了。
小落坐下甜笑著看著流雲,挑起眉頭︰「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流雲冷笑︰「既然公主會找到這,就代表您什麼都知道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她閉上了雙眼,背靠在床背上。
小落看著流雲寂靜的臉,然後目光放在她微隆的小月復上。
流雲讓鄭婆婆熬的藥不是普通治病的藥,而是安胎藥。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一、指正雪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種,就說她與別的男人私通而懷孕,並說明五年前那次慘案的一切。二、就是我會把這件事上報給父皇。本公主手上肯定掌握了證據,我才有本事站在這里說,你應該明白,這件事的結果會怎麼樣。」
小落倚在桌旁,冷笑著說︰「你也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死得這麼慘。」她看得出來,流雲十分疼愛這個孩子,否則也不會冒著被揭穿的風險出宮養胎。
流雲下意識地低著頭撫了撫肚子,有那麼一剎那,小落從她眼里看到了不舍、痛心還有……怨恨的毒光。
小落總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就在這時,流雲迅速地抬頭盯著小落︰「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一定要信守承諾。」
小落笑著看著她︰「當然,本公主說話算話。事成之後,本公主給你留全尸,並且……會給你留幾分薄面的。」
話畢,小落向門外大聲喚道︰「進來,伺候流雲姑娘更衣!」
待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兩位宮女攙扶著流雲出來,與其說是攙扶,倒不如說是控制。
這兩名宮女都是小落特地帶出來的練家子。
臨走之前,流雲朝車外看了一眼被士兵綁著的鄭婆婆和她的小孫女,轉頭對小落說︰「鄭婆婆她們都是無辜的,幾個月前,我轉了趟馬車來到這里,允諾讓鄭婆婆照顧我和我出生後的孩子,我會給她們一筆豐厚的報酬,沒想到到頭來連累了她們。放了她們,怪可憐的,兩個人相依為命靠編織竹籃為生。我請您幫我把黑色布袋里面的銀兩給她們,那是我自己攢的,公主您給的我一分都沒用。」流雲極其認真地看著小落,生怕小落不答應。
小落轉頭瞥了她一眼,嘴里嘟噥道︰「都快死到臨頭了,還管別人的破事。」隨即,小落掀起簾子,吩咐阿訇︰「照流雲說的做。」
阿訇立刻下車辦事去了,小落這才放下簾子,回頭看著流雲︰「滿意了。」
流雲虛弱地笑了。
由于村莊到京城得花上一段時間,即使快馬加鞭不出意外也得一天來趕,所以在一片樹林里,她們很榮幸地遇上了天黑。周圍方圓數十里都沒人,一片荒涼,只好在這里睡覺到天亮再來趕路。
阿訇帶領守衛在馬車旁休息,流雲和小落很自然地呆在馬車里。
小落對流雲很是放心。因為流雲就算對她做什麼,她也逃不出去,況且人家還是個大孕婦,沒事找事撒?
夏天的晚上,一陣陣傳來的貓頭鷹叫聲總是特別惹人煩。小落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流雲也睡不著。
「公主,你是怎麼知道的。」兩人沒事干,湊合著聊天算了。
「嗯……從五年前第一次下雪開始。」
「為什麼?」
「落雁這丫頭大大咧咧,說話從不著調。她只不過借路公公開了個玩笑話,誰都明白,什麼發春的貓叫純屬子虛烏有,可是你臉上的反應卻讓人懷疑,不關緊要的人的反應絕對不是這樣。之後路公公帶頭的一對值班公公竟然慘死。本來這件事因為後來發生太多事我無暇顧及,再加上皇祖母施壓掩蓋了過去。可惜,在你走後不久讓我遇上了路公公的外甥才明白了這一切。你告訴我,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
流雲冷笑︰「主角從來不是我。」
小落已經困到極致,嘟囔一聲︰「瞎扯……」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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