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日的臉上明明露著微笑,可是朱英勛分明在他的眼底看到有著一絲寒光閃過,于是不由好奇地問道,「怎麼了?誰的電話!?」
金尚日瞥著冰冷的目光看向朱英勛,伸手將手機屏幕朝向朱英勛,上面一個清晰的名字閃現在屏幕中間。(請記住我)
「金鐘國!?」這個時候金鐘國給金尚日的來電讓朱英勛很是詫異,其實更讓金尚日詫異的是為什麼金尚日的手機上會有金鐘國的名字出現,「你怎麼會有他的電話號碼!?」
「這個號碼是他以前用的,我一直都沒有刪除,就是為了記住那個忘恩負義的反骨仔,沒想到,這個號碼還會有出現的一天!」金尚日一邊恨恨地說著,一邊在心里考慮著是否要接通金鐘國的來電,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金鐘國早晚都會知道的,也早晚有一天會主動聯系自己,可是當這一刻真正到來的時候他卻說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個什麼滋味,以至于一時之間金尚日不知道是否該按下接听金鐘國的電話。
「喂!想什麼呢!?」一旁的朱英勛間金尚日在回答完自己的問話之後便一直都沒有任何反應,不由伸手推了金尚日的肩膀一下,「電話都響半天了,你到底接不接啊!?」
經朱英勛這麼一推,金尚日頓時回過神來,看著朱英勛的眼神也由茫然而逐漸有了焦點,嘴角一撇,露出一個嘲諷般的笑容,手指一動,便按下了接听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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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沒有人接嗎?」
看著車太賢,金鐘國輕輕搖了搖頭,電話接通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金鐘國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情居然莫名地生出一股沮喪的感覺來,剛要將手機從耳邊挪開,掛斷電話,卻沒有想到耳邊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
「喂!」
電話突然地接起讓本來打算放棄的金鐘國有些措手不及,呆楞了一下,在車太賢等人期盼又鼓勵地目光中金鐘國緩了緩略微激動的心情,遲疑著回了一聲,「您好!金總監!我是金鐘國!」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我知道是你!沒想到你還能打電話給我!」金尚日的語氣有些過于冷漠,沒有一絲情感的味道,這讓金鐘國無法判斷此時金尚日的真正想法。
雖然金鐘國早已經預料到金尚日應該不會有什麼好的態度,可是卻沒有想到金尚日竟然會是這麼平靜的一種狀態,弄得金鐘國都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他,除了當年的那最後一別,雖然兩個人還會在一些演出現場見面,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哪怕一個眼神,兩個人都是欠奉,全都不約而同的選擇忽視和回避。
再次的交談,平靜的開場,沒有預料中的沖突,沒有冷嘲熱諷,沒有破口大罵,這讓金鐘國的心中也不禁升起一絲希望,剛剛還有些顫抖的聲音也恢復了些許平靜,「不知道金總監最近可好?」
一般的聊天都會從互相詢問近況開始的,可是這種事情出現在本來就是「仇人」的兩個人之間讓電話這邊的金尚日無聲地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容沒有一絲溫暖的味道,有的只是金鐘國看不到的嘲笑,和眼底閃過的那抹寒光。
「好什麼啊?現在就快要吃不上飯了!沒有你金鐘國,我們JK娛樂公司怎麼可能會好!」金尚日不冷不熱的聲音從話筒中傳了過來,不過從他的話語中金鐘國听得出來金尚日的心情並非如他一開始猜測的那般好,于是心中不由飄過來一片陰影。
眼見如此,金鐘國知道再說那些沒有營養的客氣話也沒有什麼用,不然也不會有當前的這種局面了,深吸了一口氣,金鐘國決定不再遮掩,不如直接開門見山地和金尚日說個清楚。
「金總監,可不可以請您給我一條出路!?」金鐘國小心翼翼說出的一句話卻不想換來的是金尚日的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
金尚日的笑聲持續的時間很長,就連聲音也大到足以讓車太賢和曹誠模他們听到,直到金鐘國拿著手機的手越握越緊,整個手臂都在繃緊,血管浮突,讓旁邊一直留意著這邊的李天佑擔心手機是否會被金鐘國捏碎。
幾秒鐘之後,笑聲逐漸停歇,金尚日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時他的聲音一改剛剛還很平淡的樣子,此時听起來反倒有些陰測測的感覺,「哼哼!怎麼?你這是在求我嗎!?」
此時的金鐘國真的很後悔听從車太賢他們的勸告給金尚日打了這個電話,他真的很想現在就把電話掛掉,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境況,強咬著牙,低下語氣來,「是的!金總監!我求您放過我!畢竟那些事情只是我們的誤會而已!而且能夠做自己喜歡的音樂是我的夢想,我希望您能夠理解我的選擇!」
「你的選擇!?」金尚日的聲音陡然拔高,「什麼狗屁選擇!?你騙誰呢!?難道你忘了是我金尚日讓你有了唱歌的機會?是我金尚日讓你能夠拿獎出名!?是我讓你能夠賺錢!?讓你全家都住上了大房子!?怎麼,這些你全都忘了嗎?」
金尚日每說一句,金鐘國的眉頭就要皺上一分,說到最後,金鐘國的眉頭早已經擰在了一起,金鐘國沒有打斷金尚日發泄似的喊叫,待他說完,金鐘國這才強制忍住心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我承認如果當初沒有您就沒有現在的我!可是該還的,早在我還是Turbo組合的時候就都已經還給您了,別忘了當初您是怎麼對我們的,我們待遇怎麼樣,我們簽的是怎麼樣的合同您別說不清楚!我金鐘國現在敢說一句︰我,並不欠您什麼!」
當年的事情,究竟孰是孰非早已說不清楚,各自站在不同的立場,代表著不同的利益點,自然也會存在分歧,這是無法避免的,「哼哼!」金尚日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冷哼了兩聲,「既然是這樣,那你還給我打電話來干什麼!?」
金鐘國長舒了一口氣,下了一個決心,覺得趁這個機會將話說明白也好,「金總監,我知道之前和您有過一些誤會,也知道我我離開JK娛樂公司,您的心里會有所不滿,不過那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準備重新開始,也準備努力發展,而且以您的身份和地位,我希望您能夠放我一馬,幫幫我吧!我會非常感激您的!」
「哦!?呵呵!怎麼?沒有人幫你了,你才想到給我打的這個電話嗎?」金尚日冷笑了一聲,語氣變得更加冷漠,「要知道,現在沒有人能夠幫得了你,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怨不得別人!也找不到我,當初你選擇離開的時候,我就曾經說過,你早晚有一天會再來求我的,可惜,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自求多福吧!」
「吧嗒!」一聲,金尚日不等金鐘國再說話就搶先掛斷了電話,說實話,雖然剛剛的那番話金尚日說的自己心里也很解氣,可是放下電話之後,心里竟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惆悵,此時他的腦海中竟然浮現起往日的一幕幕片段,Turbo的選秀,第一張單曲,第一次上台,第一個第一,第一次拿獎,那時的歡笑,激動的淚水,這一幕幕片段里不光有著還顯青澀的金鐘國,同時也有著台下鼓掌微笑的自己,可惜,最後全都演變成了一個個的爭吵,分歧,到最後的分道揚鑣,金尚日也不禁感嘆人生的奧妙就像是做過山車一般,有到達峰頂的時候,自然也會有急速下行的時候,與金鐘國通完電話之後,金尚日意外地感覺似乎那種痛快的報復感來得好像不是很強烈,反而有著一絲失落,也許在這件事情當中,他和金鐘國沒有哪一個人是成功者,卻都像個失敗者一般,前途渺茫。
朱英勛見金尚日掛斷電話之後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拿著手機,盯著屏幕,愣愣的出著神不知在想些什麼,坐在金尚日的身邊,自然也能夠知道金鐘國打電話來的目的,而且看來似乎這是一次不成功的交涉,不過看金尚日的表情卻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般暢快,不由有些納悶,「你怎麼了!?」
金尚日轉頭看向朱英勛,看到他的疑惑,金尚日沒有將此時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就連臉上剛剛留存的冷漠都還沒有來得及消散,「沒什麼!來!我們接著喝酒!」說著,端起那杯還是滿杯的MARTINI和朱英勛的酒杯踫了一下,自顧自地仰頭一下子全都灌了下去,一股辛辣的感覺從喉嚨一直燃燒到胃里,金尚日微喘著氣將酒杯放在了吧台上,這突然地刺激似乎帶來了一絲暢快的感覺,讓金尚日瞪大了眼楮朝著Waiter喊道,「再給我來一杯!」
看到金尚日有些反常的舉動,朱英勛先是皺起了眉頭,隨後聳了聳肩,也像金尚日一般將酒杯里的酒喝了個干淨,然後也是又再要了一杯,默默地陪著金尚日喝著這不知道代表著什麼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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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還是不行嗎?
雖然電話那邊已是一陣急促的忙音,可是金鐘國卻仍然緊緊地握著手機,舉在自己的耳邊沒有放下,心底涌起的無盡恨意讓金鐘國的手越握越緊,就連沒有拿著手機的左手也是在桌子底下緊緊地攥著拳頭,金鐘國的身子向後靠去,將頭揚起,愣愣地盯著棚頂的吊燈發呆。
始終在旁邊關注著結果的李天佑突然發現正握著電話的金鐘國從眼角有著一顆晶亮的閃爍正在緩緩地向下移動,原本他以為是自己眼花以至于看錯,可是哪成想,只是一瞬間而已,那一顆閃爍突然變幻成了一條銀河,緩緩流淌而下。
金鐘國突然無聲的哭泣讓李天佑震驚,也讓所有人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安七炫立即站了起來,俯子趴在桌子上關切地朝著金鐘國問道,「鐘國哥,你怎麼了!?」
坐在金鐘國身邊的曹誠模也是一臉焦急地搖晃著金鐘國的肩膀,反倒是坐在另一邊的車太賢表現的比較冷靜,將差一點就被金鐘國捏碎的手機從他的手中艱難的抽出,順手塞了一張紙巾在金鐘國的手里,「你沒事吧!?不同意就不同意嘍!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金鐘國沒有說話,輕輕地搖了一下頭,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眼楮,見到他這個樣子,一直在安慰他的曹誠模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酒桌之上因為金鐘國的眼淚再次沉寂下來。
李天佑不是沒有看到過男人哭泣,上一次金俊秀因為家里的事情也曾經在他們幾個好友的面前哭過,可是卻也和此時的金鐘國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尤其是那看著很是強壯的外表,竟然也會有這麼柔軟的一面,讓李天佑不免唏噓。
從金鐘國此時的狀態中就可以看出那個電話的結果,也知道沒有達成目的幾個人都很失望,他們也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就算對金鐘國說再多安慰的話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對了!錫恩不就是一個作詞家嗎?可以叫她幫鐘國寫幾首歌的嘛!」其實在韓國演藝圈里,大多數藝人都知道車太賢和崔錫恩的愛情故事,崔錫恩成名的比車太賢還早,曾經幫助韓國著名歌手金章訓作詞的《I.Love.You》在韓國風靡一時,並且這首歌還被收錄到了車太賢在去年發行的第一張音樂專輯里面,在作詞方面展露頭角的崔錫恩還是很有才華的,她的寫作才華也早已經得到了業內的認可。
李天佑也是一臉希翼地看著車太賢,只見車太賢撇了撇嘴看向一臉喜悅地看著自己的曹誠模,「我還不知道我女朋友會寫歌啊?我早就叫她幫鐘國寫歌了,倒也寫出了幾首,可惜她不會作曲,只有歌詞就是了。不是我潑冷水啊!可是你們大家也知道現在的韓國流行音樂是不太注重歌詞方面的,或是旋律優美,或是曲調勁爆,這種歌曲都可以很快流行起來的,所以啊,這會作曲兒的,總是比會作詞兒的重要得多了。」
車太賢的話雖然不是全對,可是卻也有一定的道理,現在的韓國音樂更像是一種速食食品,流行音樂層出不窮,這讓大家很難關注得到歌曲更深層次的意義,所以在接觸之初,就會首先在心里判斷一下流行程度,也就是大眾說的「中毒性」,歌曲的曲調是吸引人來听的首要因素,而現在金鐘國所欠缺的正是沒有合適的曲子。
而此時的金鐘國也早已經緩過勁來,就快就將悲傷的心情整理干淨,擦干了眼淚之後,金鐘國收拾了一下心情,「沒事的,大家別為我擔心,反正現在也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實在不行,等第二張專輯發行之後,我就退出娛樂圈。」
雖然金鐘國的臉上重又現出微笑,可是任誰都知道那個笑容有多勉強,就涉世未深的李天佑都能看出那個笑容里面露出的傷感,可見金鐘國的心情該有多悲傷。
「對了!忘了這小子了!」然而正在感慨著的李天佑卻突然被安七炫的一個巴掌給拍在了肩膀上,被安七炫的突然襲擊給嚇了一跳的李天佑連忙捂著有些疼痛的肩膀,側了側身子,「Kang.Ta哥,你干嘛啊!?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嚇死我了!」
不光被襲擊的李天佑被嚇到,車太賢和曹誠模的目光也被安七炫的動作給吸引過來,就連徒自感傷的金鐘國也是疑惑地看向安七炫,「怎麼了!?」
「天佑啊!你知道今天哥為什麼叫你來參加鐘國哥的這個聚餐嗎?」安七炫沒有回答金鐘國的問題,而是朝著正一臉埋怨地看著自己的李天佑問道。
「呃!?」還在埋怨的李天佑被安七炫的問題弄得一愣,「不知道!為什麼!?」
「嘿嘿!就是叫你來幫鐘國哥的忙啊!」安七炫一臉鄭重地看著李天佑,「你不是也會寫歌的嗎?你可以幫鐘國哥寫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