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高大修士見凌風忽然開口,心中好奇,饒有興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這個……」凌風拖長了語氣,心念急轉,信口胡言道︰「在下知道禁地內有一處山洞,里面有上古修士遺留下的藏寶。只要諸位道友肯高抬貴手饒過在下一命,在下願將此藏寶之地如實相告!」
他這番話信口編造,純屬子虛烏有,其用意只是想拖延時間。大概最多只需再有半刻工夫,他就能將侵入四肢的寒毒逼往一處,到時,只要恢復些許靈力,他就有遁走逃命的機會。
「上古修士遺寶?」
卻不知凌風這番胡編亂造的話,卻引起來者四人極大興趣,特別是那高大修士,更是滿臉貪婪神色,目光盯向凌風,急聲問道︰「你快將藏寶之地說出,如果屬實的話,大爺一定饒過你的小命!」
「此話當真?」
「絕無虛言,快說!」
「若是我說出後,你不信守承諾,我也拿你沒轍啊!」凌風一臉無奈表情看向他,苦笑道。他此刻只是在胡攪蠻纏,盡量拖延時間。
「若是你不說的話,馬上就會沒命!」那高大修士顯得有些急躁,用充滿威脅的語氣,恐嚇道。
「既然這樣……那好吧,在下就告訴諸位道友藏寶之地的位置所在!」凌風慢騰騰的,一字一字說道。同時,他眼珠一轉,尋思該如何將自己的假話繼續編造下去。
他的語氣表情雖然沒有出現紕漏,可是,若想將謊言編造的煞有其事,讓眼前這四人相信的話,不免有些費腦筋,尋思之下,一些細微的破綻還是能讓有心人瞧出來。
「鄔元,殺了他!」
淡淡的聲音從燭一郎口中說出,他此刻面無表情,看向凌風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這……這小子還沒說出上古修士藏寶之地的位置呢?」那名叫鄔元的高大修士听後心中費解,目光看向燭一郎,嘴里嘟囔了一句。
「此人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偏生就你這蠢貨還相信他的鬼話!」輕哼一聲,燭一郎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聲道。
听他這麼一說,其余三人紛紛看向凌風,現他臉上若有若無浮現戲謔笑容。三人頓時恍然覺悟,其中,那名叫鄔元的修士眼眸凶光畢露,一步步逼向盤坐在地上的凌風,怒聲道︰「好你這臭小子,竟敢尋大爺開心。大爺若不讓寶貝將你身上的肉一塊塊撕下吞掉,實難解心頭之恨!」
說罷,但見他伸手在腰間囊袋一拍,一條三尺來長、肋生透明雙翼的赤色蜈蚣從袋口激射而出,在半空中稍一盤旋,嘴里出’吱吱‘怪叫聲,隨後挾著腥臭的氣息向凌風飛撲了過去。
「還差一點點,看來,只能這樣辦呢!」
凌風目視飛撲而來的赤色蜈蚣,心念一動,旋即,只見一道巴掌大的血印從他胸口詭異般射出,在其身前丈余遠處的半空中稍一停頓,‘ ’一聲爆裂炸開。
一股恐怖的威壓突兀出現,懸在盤空中的血印霎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一根根黑色光刺出現在半空中,宛若流星雨般向萬獸宗四人席卷而去。
當其沖就是鄔元放出的那條赤色蜈蚣,此毒蟲直接被淹沒在漫天黑色光刺中,瞬間消失不見。
「大家退開,切不可運用法器抵御!」
燭一郎反應最快,但見他身形一展,急向後退去。他一邊退走,一邊大聲招呼同伴三人後退。
感受到席卷而來的黑色光刺蘊含極為強橫的攻擊力道,那三人不敢祭出法器抵擋,全都展開身法,向後急退去。
由鐘妍不惜耗費元氣為凌風加持的這一道魂族秘術‘幽冥鬼刺’,威力之大,當不在築基修士全力一擊之下!
也虧得燭一郎機警,不僅自己退走,還招呼同伴一起後退,這才避免經受’幽冥魂刺‘的攻擊。
漫天黑色光刺足足持續了三四息工夫,方才慢慢潰散消失。
這時,燭一郎四人已經向後退走二十余丈遠,見到‘幽冥鬼刺’余威消失後,他們個個滿臉怒氣,飛身向凌風撲了過來。
特別是那鄔元,他費盡心血培養出來的一條‘毒火飛蜈’,就這樣白白損失掉,心中之痛,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
「小子,納命來吧!」
欲要噬人的目光看向凌風,但見他雙手連拍腰間囊袋,一頭頭面目猙獰的妖獸被其放出,咆哮嘶吼,張牙舞爪向凌風狂奔而去。
在萬獸宗四人連同數頭妖獸距離凌風不過數十丈遠時,但見他俊臉上泛出一抹欣喜笑容。隨即,他右手一揮,數百張靈符憑空出現,在半空中化成火球、土刺、巨木、金箭等等低級攻擊法術,向襲來的人獸劈頭蓋臉轟了過去。
在生死攸關之際,凌風終于將侵入四肢的寒毒逼往一處,恢復了自身約莫一成靈力。憑借這些許靈力,若是用來斗法,顯然力有不逮,但是卻足夠他打開儲物戒指,取出靈符攻擊來敵。
最關鍵處,他可借此機會遁走逃命。
數百張靈符化成一道道低級法術攻向來敵,趁著場面混亂,凌風心念一動,立刻施展魂族‘斂息’‘化影’兩大秘術,身形迅化成一道淡淡的黑影,瞬間跟陰暗的沼澤融為一體。
同時,他祭出一張土行符直接遁入地底,消失不見。
土行符雖有屏蔽同階修士神識察探的功效,可是,出于謹慎,凌風同時施展魂族隱跡藏匿秘術,雙管齊下,他有信心即便是築基修士,也難以現他遁地藏身的位置。
燭一郎四人費了一番工夫,將一輪靈符攻擊之勢化解,倒也沒有任何損傷。不過,最倒霉的要屬鄔元,他放出的幾頭妖獸由于沖在最前面,數百張靈符所出的攻勢大半落在這幾頭妖獸身上,于是乎,除了一頭形似穿山甲的妖獸受了些輕傷外,另外幾頭妖獸全都遍體鱗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燭師兄,那小子不見呢!」
鄔元滿臉心疼,將自己那幾頭奄奄一息的妖獸收起,旋即目光四下一掃,現失去凌風的身影,當下氣得心中抓狂,哇哇大叫起來。
「此人傷勢並未痊愈,只是借助具有隱匿功效的靈符躲藏了起來!」燭一郎眸中厲芒一閃,散出自身神識,察探了一遍,卻沒現凌風藏身之地。
微一皺眉,他轉身對同伴吩咐道︰「大家都放出銀靈貂,只要此人身上有一絲氣息散出,以銀靈貂的嗅覺,定能現他的藏身之地!」
說罷,他伸手輕輕一拍腰間囊袋,一道銀光從袋口激射而出,落在地面上,變成一渾身銀色毛的小貂。另外三人也在同一時間放出一頭銀色小貂,落在地面上後,分別朝不同方向疾奔而去。
過了半柱香時間,但見四頭小貂各自返回主人身旁,嘴里‘吱吱’叫喚了幾下,看樣子似乎並沒有現凌風的藏身之地。
將銀靈貂收回囊袋中,燭一郎此刻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看向身旁同伴,沉聲道︰「此人不簡單,以重傷之軀竟然能夠在我的眼皮底下遁走,看來,金皓五人應該就是喪命在他的手中!」
「燭師兄,這家伙以重傷之軀,還能施展出那般強大的攻擊法術,以他區區練氣九層的修為,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那鷹鼻修士連連搖頭,眼眸充滿震驚神色。
「看他一身打扮,應該是天機閣內門弟子,可是,他施展出的攻擊法術卻充滿詭異氣息,據我所知,天機閣應該不擅長這類法術!」鄔元回想起先前所生的事,心中頗為奇怪,充滿了疑竇。
「你說的不錯!」燭一郎看向他,點了點頭,緩緩道︰「若是我沒有認錯的話,剛才那人施展的應該是南荒蠻夷特有的獨門巫術!」
「難道他……」鄔元听後失聲叫道。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可是在場三人都明白他要說什麼。
「極有可能!」燭一郎重重地點了點頭,目光從三位同伴身上掃過,沉思片刻,道︰「這件事等我出去後,必定會向三位秦師叔稟告。眼下,我們還是盡快趕去碧水寒潭,跟陰羅教和愧木門的人匯合,將東越國三派核心弟子一網打盡!」
說到這兒,他陰沉似水的臉上浮現淡淡笑容,「只要滅了他們,剩下來就不會有人敢跟我萬獸宗爭奪遺寶,不過,听聞司空老兒的孫女司空雪貌若天仙,若是就這般將她也殺了,未免有些可惜呢……」
「依小弟看,殺她倒不必。只要我們將這丫頭拿下,然後讓燭師兄跟其成就好事,生米煮成熟飯,到時,既不會得罪天機閣的司空老兒,也不妨礙宗門給我等下達的任務,豈不是兩全其美?」鄔元陰陰一笑,說出這番話來。
「此計甚好!」燭一郎眯著眼笑了一下,用手一指鄔元,道︰「你小子鬼主意就是多,不過,我喜歡!」
說罷,二人互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隨後,在燭一郎的帶領下,四人展開身法,徑直向沼澤中心處行了過去。
在萬獸宗四人離開約莫兩三個時辰後,但見他們原先站立之處的地面上,土黃色異芒一閃,凌風的身形突兀出現。
原來他祭出土行符後,直接遁行在四人所站立的腳下位置。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瓶火屬性丹藥,服食之後,借助藥力行功,化解自身所中的寒毒。
藏身在地底三尺處,頭頂上方四人話語字字清晰傳入耳中,包括他們對自己身份的懷疑。
在火屬性丹藥龐大的藥力輔助下,凌風花了兩個時辰,將體內寒毒盡數祛除。隨後他又服用了一些迅恢復靈力的丹藥,打坐調息一番,等到自身靈力恢復到充盈狀態,旋即由地底遁出地面。
「原本還準備收手,如今看來,這四人不除,必將會成為心月復大患!」
凌風目視燭一郎四人離去的方向,眼眸充滿森冷殺意。沒有多想些什麼,他手中法訣一掐,祭出御風術,整個人化成一道青色流光向沼澤深處遁行而去。
迫于無奈施展出鐘妍封印的魂族秘術‘幽冥鬼刺’,雖為自己贏得了遁走逃命的機會,卻在同時被燭一郎四人看破身份。
現在的凌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將那四人全都誅殺,否則,一旦讓他們出了禁地,到時恐怕就是他的死期來臨!ak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