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僕承忐忑不安進屋拜見天南派眾人,石門龍等著他來罵道︰「好你個負心薄情的邱僕承!狼心狗肺的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伍行沐阻止他道︰「門龍,先讓僕承道清事實!」石門龍叫道︰「這份上還有冤枉他的?你一定是經受不住妖女的誘惑,是也不是?」邱僕承暗想多說別人未必肯信,平心靜氣道︰「各位尊長,僕承只說一句,僕承絕沒做出對不起玲兒的事!其它的話,僕承親自去找玲兒解釋!」石門龍喝斥道︰「休以為玲兒好被哄騙,你要見她,先讓我們答應。(百度搜索讀看看)」
李厚山說不出心中相信邱僕承幾分,只因袒護道︰「三師兄,玲兒不是糊涂人,讓僕承去找她!」邱僕承忙道︰「請尊長們相信僕承!」伍行沐道︰「我們若不信你,就不會坐在這兒等你回來解釋了。去!玲兒在上。」邱僕承聞言大喜,匆匆拜謝眾人,三步並成兩步蹬上了木梯,及至上了,才幡然醒悟忘了問紀玲住在哪間房子。他不太敢下去問,尋思是否一間間屋子細找,無意間朝下看了一眼,卻見杜憲回正沖這兒使眼色,藏著的手偷偷伸出一指。
沖杜憲回虛聲感謝之後,邱僕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快步去找,尋見一屋房門虛掩,瞄過里面是紀玲後,輕輕走了進去。紀玲听到腳步聲看見是他,嗔道︰「你屋里那個大活人是誰啊?」邱僕承呆了一呆,頓時眉開眼笑,謝天謝地道︰「老天爺啊,終于有人肯相信我了!好玲兒,相公沒本事被人搶了窩,今晚要睡大街了!」紀玲沒好氣道︰「你是誰相公?有美人相伴,你睡覺都在笑?」邱僕承察言觀色,知她沒有相信謠言,嬉笑道︰「當然了,我做夢都笑醒了呢!——只要你一直陪著才,別趕我走!」紀玲以為他成心氣自己,拿起茶杯待潑他,一听後面半句,改把茶杯送到嘴邊。
邱僕承明白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昨晚的始末交待出來,一切方可大吉大利,忙道︰「好玲兒,我要好好跟你講昨夜里發生了的驚心動魄而又不為人知的大事……」尚沒等他開頭,下忽然叫起石門龍的聲音︰「妖女!你往哪里走?」只听得謝蜒溪在下面道︰「你能告訴我我家夫君去哪了嗎?這死人,一天都不見人,肯定遇見狐狸精了!」邱僕承火竄三丈,拔足就向門外走。(.更新我們速度第一)紀玲輕叫道︰「回來!」邱僕承怒不可遏,道︰「我要撕爛她的嘴!」紀玲又叫道︰「你不回來,我生氣了!」邱僕承只好順從,氣呼呼坐下。下石、謝二人又交鋒了幾句,謝蜒溪才假裝听到邱僕承的聲音,喊道︰「夫君,是你在上嗎?我來找你!」說罷踩著梯子咚咚咚小跑上來,似乎也沒人跟著。
不一會謝蜒溪出現在邱僕承兩人面前,進門便道︰「夫君,真是你在這里呀!我還以為你被狐狸精勾走了呢!呀!姐姐,你什麼時候也來了?妹妹都沒有接你!」邱僕承被她姐姐妹妹叫得頭皮發麻,告天告地紀玲切莫氣昏頭腦。不料紀玲僅是白了他一眼,起身迎道︰「是你呀!僕承,你怎麼不說清楚,這如何使得,不是太委屈小溪姑娘了嗎?」邱、謝兩人同時一愕,謝蜒溪縮回欲拉紀玲的手,懷疑的瞧了瞧邱僕承,心想她肯定被「騙」了,遂道︰「姐姐,妹妹已將身子許給了邱郎,邱郎答應了要娶妹妹!」紀玲果然變色,叫道︰「邱僕承,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只是讓她給我當使喚丫頭的嗎?」謝蜒溪一听氣歪了鼻子,強自忍住,惡狠狠瞪了邱僕承一眼。邱僕承沒想到紀玲還有這一手,差點摟她親兩口,竊喜,一本正經道︰「小溪呀,你今天這麼听我的話,我再趕你走太也不近人情。剛好,玲兒來了,她身邊正缺一個丫頭,端茶倒水都要自己動手,我多心疼,你就差這個,委屈你了!不過我也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服侍玲兒跟服侍我都一樣,不是嗎?」
紀玲與邱僕承一唱一和,謝蜒溪見不但沒能離間,反而把自己搭進去屈就成了看人顏色的丫環,很不服氣,抹著眼淚道︰「夫君,你答應娶小溪的,小溪什麼都給你了!」邱僕承板起臉道︰「我有說過嗎?就算說過,我現在反悔了,你愛做不做,不甘心給我滾蛋,別死皮賴臉丟人現眼。」謝蜒溪在邱僕承這邊討不了好,又拉起紀玲的手臂搖晃道︰「姐姐,夫君欺負我!妹妹什麼都沒了,他怎麼能始亂終棄!」紀玲嘆了口氣道︰「妹子,咱女人就這個命!他的話,姐姐也不得不听啊,實在幫不了你。要不你就委屈點,姐姐會好生待你的!」她也無動于衷,謝蜒溪直氣得發顫,再裝不下去,翻臉叫道︰「鬼才做你的丫環!」邱僕承心下狂喜,瞪眼罵道︰「跟誰說話呢!」謝蜒溪哪還忍得了他,罵道︰「邱僕承你這個混帳,你把本小姐當什麼呢?別說本小姐沒看上你,就算屈身嫁你,也是你听我的!」邱僕承失聲而笑,斥道︰「你這丫頭這麼野,以後怎麼管教?」謝蜒溪見他笑得蹊蹺,暗叫不妙,轉眼再看紀玲也笑盈盈的望著自己,立知上當,使勁跺腳道︰「你們兩個都是騙子!」氣跑了!
邱僕承放下心頭石頭笑得不可開交,紀玲拉下了臉,他才趕忙打住,隨口道︰「這丫頭,總算打發了!」紀玲譏刺道︰「是啊!某人始亂終棄,絕情得很,叫人大長見識啊!」邱僕承怵愣當場,心間急思如電,解除了外患,該是她處置內務的時候了,當今之計,走為上策,道︰「你知道的,無謂始,何來終?所以那不叫作絕情!那個,我來的時候,石師叔非常生氣,我去給他敗敗火。」紀玲見他想借口遁走,又好氣又好笑道︰「站住!你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清楚。」她要听跟謝蜒溪的誤會,邱僕承不敢走了,像領了聖旨,把昨夜發生的事連帶今天所遭受的委屈,搜瓜帶藤的全傾訴出來,除了闞謹的綿綿情意。
紀玲听邱僕承講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失笑連連,末了方道︰「活該!誰叫你敢留女子過夜。」邱僕承擦擦額上早已風干的冷汗,長歇一口氣道︰「還是我家玲兒聰慧,壓根兒就不信她!哦!玲兒,你是不是早看出了她的破綻?」他不遺余力的哄紀玲開心,紀玲口中不說,心里卻很感動,道︰「都知道我們要來,我諒你也不敢在這節眼上干出那檔子事。」邱僕承恍然大悟,道︰「那是!那是!那些誤會我的人比起玲兒,個個都是笨蛋!」紀玲狡黠道︰「剛才你說石師叔什麼來著,生氣是?我去問問,是什麼惹了他老人家!」邱僕承急忙拉住她的手道︰「我說錯了!石師叔怎麼會是……饒了我,好玲兒!」紀玲的手被他握在手里,抽了一下沒抽出來,內心反而甜蜜,俏臉微紅道︰「還有,你的意思,如果我們不來南陽,你就敢了?」
邱僕承除了從薛陵出來,還從沒像現在這般渴望洗澡,背上濕了又濕,今日也不知是第幾十次了,道︰「玲兒,你是不是傳說中的名家弟子?」紀玲又羞又氣道︰「什麼名家弟子!」邱僕承詭異笑道︰「倘若這次謝蜒溪把你從我身邊氣走,我萬念俱灰之下,也不知會不會……」紀玲听了好不可氣,使勁要將手抽回,一邊道︰「我現在走了,你去找她!」邱僕承故作驚奇,訝道︰「玲兒,你這話從何說來,我說的是這世上會不會又多出一個和尚!」紀玲用空著的一只手揮拳砸他幾下,嬌嗔道︰「叫你欺負我!」邱僕承抓住她揮舞的粉拳,將她拉入懷里,輕輕道︰「我不欺負你又去欺負誰呢?」紀玲心頭一顫,渾體酥軟倒在他身上,妖媚的望住他的眼楮,雙頰潮紅,看得邱僕承忍不住吻了下去。
兩人親熱一陣,結伴下。下眾人乍見他們手執著手,紀玲羞中帶甜,無不詫異。闞謹黯然之情形于顏面,瞧在柳絮英眼里,心疼而又無可奈何。石門龍看著邱僕承臉上有笑意,心里恨得牙癢癢的,叫道︰「玲兒,你這麼就饒了他?」紀玲有些羞澀,道︰「師叔,我們誤會僕承了,他是無辜的!」石門龍不滿道︰「你別替他說話!一個大姑娘在他房里過了一夜,這還叫無辜,那牢獄里就不該有犯人了!更何況有人親眼看見他們摟摟抱抱,你沒听見那妖女叫他一口一聲‘夫君’嗎?」紀玲坐到石門龍身邊,嬌聲道︰「師叔您想想,這一切都不是那丫頭刻意安排的嗎?她不這樣害僕承,誰會信她一個魔教女子?」邱僕承趕緊補充道︰「對!難道師叔寧願信她,也信不過僕承嗎?僕承吸取教訓,從此對她敬而遠之!」
眾人先前見著謝蜒溪氣悻悻的走掉,就猜事有蹊蹺,現在連紀玲都替他解釋,多也相信了他。唯石門龍當心紀玲吃虧,道︰「孤男寡女,誰能給他作證?」邱僕承道︰「師叔放心!剛剛我和玲兒略施小計,那臭丫頭便自己說漏了嘴,不信您問玲兒!」紀玲想到謝蜒溪落敗,吃笑點頭。石門龍這才停止拷問邱僕承,雨過天晴,眾人又閑敘一陣,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