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249打入冷宮,面對
李景然載著班上的四個男生,從楊公橋立交下道,然後沿著繞城快速跑了二三十公里,一路上忍受著黃賓和劉成成二人的大呼小叫,有一種想把兩個踹出車門的沖動。
這兩個人,雖然以前讀書的時候關系就不熟,只是泛泛的點頭之交,但這對李景然來說也沒什麼,畢竟同窗一場,黃賓還是他的室友,大家在一起睡了一年多,總歸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李景然對他們也一視同仁,沒有任何見外的想法。他還準備如果這兩人畢了業之後,如果沒有其他地方好混,就拉兩人一把,讓兩人去自己的翻譯公司找碗飯吃。
但今天一見面之後,隨著接觸的深入,李景然的想法慢慢的就起了變化,到現在為止,他腦中剩下的唯一一個想法就是︰
滾他/媽的蛋吧,有好遠給老子滾好遠!彼此從此老死不相往來才好!
最開始讓他有點不爽的是那種熱乎勁——熱乎勁也就罷了,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對此,李景然很能夠理解,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人的本性就是喜歡攀權富貴,這也沒什麼錯不錯的——但是,你熱乎就熱乎吧,抱大腿就抱大腿吧,但你他/媽不能打桿子往上爬,給臉不要臉,一直爬到老子頭上拉屎拉尿哇!
兩個狗/日的,還真把老子當成你們小弟了,呼來喝去的,老子跟你們很熟嘛?
還有,更讓李景然不爽的就是這兩狗東西的,不僅在他面前稱兄道弟,搞熱乎;還在他們的「上司」仁雪以及班上其他同學面前表演和吹噓與自己「親如兄弟」的關系。媽的,現在一見面就這樣,到時候真把你兩狗/日的招進了公司,那還不曉得背著老子干多少拿起雞毛當令箭的爛事?!
因此,在見識到了這兩家伙的「小人本性」之後,此時的李景然,就已經在兩人的頭上畫了把叉,將其打入了永不錄用的冷宮!
不僅如此,他還打算在過了今天之後,就讓仁雪慢慢的減少這兩個感覺良好的家伙的業務量,過一兩個月就將之逐出c外臨時翻譯組!
不過,心頭雖然對兩人不爽,已經有了一定城府的李景然也不會當場發作,他還是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老老實實的充當二人「小弟」的角色,讓這兩個妄自尊大,不明所以的家伙吃頓「最後的晚餐」吧。全文字無廣告
兜風過後,時間已近晚上十點,李景然先把還有些意猶未盡,看起來似乎還沒有過足癮的幾個同學送到男生宿舍後,然後一打方向盤,就朝沙區駛去。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去麗苑酒店,而是將車停在了一棟臨街的高層公寓樓下面。
李景然按下旁邊的車窗,透過車窗,注視著眼前這棟熟悉無比的公寓樓。在那里,他以不法手段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人,從其身上得到了自己事業起步的第一桶金,盡管,這桶金他幾乎就沒怎麼用,還安安靜靜的放在新家書房的一個櫃子里。
沈蘭的公寓在這棟公寓樓的二十三層,並且臨街,李景然記得清清楚楚。他讓自己的目光從公寓的第一層鋪面開始朝上移動,一直到二十三層才停了下來。
李景然定楮一看,屋子是黑的,沒有光。
「她還是如同以往那樣,夜生活豐富,不到十二點,就不歸家麼?亦或者已經早早入睡?」注視著那間黑黑的,充滿了很多不堪回憶的屋子,李景然一時間浮想聯翩,思緒涌動。
「又或者,她還有其他的家,今天沒有回到這里?還是這棟屋子已經被她賣了出去,她從此不再住在這個讓她‘人財兩失’的房子?」
李景然繼續任自己的思緒如同一縷炊煙,隨風飄蕩。
一刻鐘後,李景然模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的諾基亞2100,扣下電池,把一張剛才在路邊買了一張有五十元花費的電話卡裝了上去,開機,熟練的輸入一串11位的數字。
在是不是決定要按下發射鍵的時候,李景然猶豫了至少有兩分鐘,最後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拇指按下了發射鍵。
按下發射鍵後,李景然就把手機拿到耳邊。
那個被自己偷偷從一個三星翻蓋手機記下來的電話號碼還有效,也沒有關機,和鉉鈴聲清晰的從手機的听筒中傳了出來,李景然仔細一听,是陳奕迅的《紅玫瑰》。
和鉉鈴聲一直持續了有十五秒,低沉的歌聲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一直唱到「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才戛然而止。然後,一個讓李景然听了之後心立刻就緊繃起來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您好?」
「是,是她,是她的聲音!」李景然拿電話的手有些顫抖,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全身上下的肌肉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朝相反的方向扯動,崩得極緊。
李景然沒有出聲,屏住呼吸,等待是對方繼續說話。
「喂,您好?請問您是誰?」對方又重復了一遍,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接著,又有另一個聲音在附近響起,「媽,開車的時候不要接電話來啦!又違反交通規則!」
「啪!」李景然一下子掛斷了電話!然後迅速的關了機。
「沒錯,是她!是那個叫沈蘭的女人!而且還有她的女兒。看樣子她正開車回家,載著她的女兒。是回商業街的這個家嗎?」李景然思緒翻滾,喃喃自語,心頭突然就有了一種退縮的念頭,一種想馬上開車離開這里,回到酒店的沖動。
但好在理智阻止了他。他下意識的按下電動車窗,將窗子升起一半。又從擋風玻璃下的紙巾盒中抽出兩張軟紙,擦了擦額頭上和臉上冒出的汗水。
盡管現在還是冬季,李景然車內也並未開空調。
透過半開的車窗,李景然注視著公寓樓旁邊的地下停車場的入口。如果沈蘭開車回到這里,肯定會先把她的車駛入停車場後再上來。
又過了二十幾分鐘,直到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李景然才看到一輛白色的寶馬以三四十碼的速度從前方開了過來,到了停車場的時候便開始降速,之後,向右一拐,就駛入了地下停車場。
這個時候,李景然就發現自己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起來,背心和雙手又開始變得汗津津的。
又過了十來分鐘,李景然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和一個背著書包的女孩兒手拉著手,極為親密的從停車場的出口處走了出來。
雖然已經大半年沒有相見,現在還隔了一條馬路,但是李景然還是一眼能夠認出,那個女人,就是那個曾經和他有過一夕纏綿,讓他多次做夢都會夢到的名叫沈蘭的女人!
如同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坐在車內的李景然,一下子就僵了。大半年前的那些被他竭力忘卻,不願回憶而埋藏在內心最深處的記憶片段,瞬時間就如同破堤的洪水,一下子立刻就復活了過來,如同電影回放般以快進的速度在他腦海中閃現!
沈蘭和她的女兒出來之後,就朝著前面的公寓樓走去。公寓樓離停車場不遠,只有二三十米的距離。
李景然看到兩母女已經走了一大半路程,還有十來米就要進入公寓樓的大門了。于是立刻在頭腦中終止記憶的回放,迫不及待的拿起擱在副駕駛座椅上
加了一個長焦鏡頭的尼康d700單反相機,調好焦距,對著兩母女的身影, 的連拍了**張,直到二人走入公寓的玻璃大門,看不見了之後,才停了下來。
然後,李景然轉過頭來,開始在相機的顯示屏上回放剛才拍下來的照片。
女人穿著黑色的風衣,頭發高高挽起,還是那麼風姿綽約,大方高貴。旁邊的女兒則比她要矮半個頭,單肩挎著一個藍色的書包,穿著小西裝校服,留著個齊耳短發,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很活潑好動。
大多數拍的都是兩人的側影和背影,看不太清兩人的臉面。不過有一張例外,照片中顯示挽著沈蘭胳膊的女孩兒不知為何忽然回了一下頭,朝馬路對面看了一眼。
李景然將這張照片放大,直到女孩兒半個身子佔據了大半個屏幕。
女孩兒的面目清秀,略略顯有些稚女敕,不過五官卻很精巧,看起來干淨而清晰,眉目間很容易的就能分辨出其母親面目的影子。
看到這張清清純純,充滿著十四五歲花季少女那種天真和爛漫的臉,李景然的心中就像是被人用錐子錐了一下般,發出一陣陣精神上的刺痛。
李景然閉上眼楮,吸氣,然後呼氣,如此反復幾次,從撥了電話之後就一直處于一種混沌狀態的頭腦才開始慢慢的清晰起來。
他仰起頭,看著二十三層的那處公寓,發現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不知何時已經亮堂了起來。通過光線的變化,影影綽綽的,還能發現有人影的走動。
李景然點了點頭,然後,發動汽車,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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