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趾骨朝謝雨瀟飛來。速度太快,謝雨瀟還未來得及閃避,就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的捏住了脖子,提離了地面。
「鬼老大,你可變捏死他了,他是凡人,你捏死他會被五雷劈死的,到時,我們疾風八鬼豈不就變成疾風七鬼了。」不知是鬼老幾在說著。
謝雨瀟抬起一只手,朝前方無形的空中使勁抽了一巴掌道︰「你大爺的,要殺你親爹啊,咳咳,快放開,你們這些個鬼兒子懂個屁。」
「懂個屁?你敢說我們最聰明的鬼老大懂個屁?小子,你這下可玩完了。」
鬼老二說完,朝一邊的六塊五色玄石招呼了一聲。立馬,六塊玄石圍了過來,抓手的抓腳,抓腳的抓腳,將謝雨瀟平抬在了空中,只等這鬼老大一聲令下,就將這羞辱老大智商的人扯個四分五裂。
「滾開,滾開,你們這些個混球懂個屁,我只是嚇唬親爹,你們在這瞎參合個屁。」
六鬼同時松手,謝雨瀟「撲通」一聲展展的從空中跌落在地。
謝雨瀟被摔的有些哭笑不得,他揉著從地上爬起來說︰「你們這些鬼兒子,我給你們說,你們可別瞧不起你親爹那兩截骨頭,親爹那兩截骨頭可是會長的,一天一寸。想你們這些鬼兒子頂多也就身高六尺,六尺也就六十寸,你們要不了六十天骨骼就全長全了。」
「哦哈哈,哦哈哈,笑死人了,親爹竟說我們身高六尺,哈哈,親爹,我們才三尺而已,三尺,三十天骨骼就長全了,哈哈。」
「長的矮真好,我要是身高一寸,那不是一天就長好了?」鬼老六算著。
「三尺,豈不是和三清觀主一樣的矮冬瓜?」
「雨瀟,雨瀟,你去了哪里?」遠處的石洞內傳來夕寒的呼喊聲。
謝雨瀟一听夕寒喚他,立馬朝疾風八鬼道︰「行了,今天就到這里,你們閃,記住,親爹叫你們,你們要隨叫隨到。」
「是,親爹。」
聲音落,兩截趾骨、六塊五色玄石已消失了蹤跡。
謝雨瀟直起腰,雙手背在身後,緩緩的走到了瑤池邊上,抬頭看著高懸在夜空的彎月。
「雨瀟,這麼晚了你在這里做什麼?」夕寒輕輕的從身後抱住了謝雨瀟。
「看水,看月,看夜色。」謝雨瀟頭後仰,將臉貼在了夕寒冰冷的臉龐上。
「夜色美嗎?」
「美,在這柔美靜謐的夜色中,我可以一邊欣賞夜色一邊靜靜的想你。」
「想我什麼?」夕寒的雙臂抱的緊了些。
「想著怎麼補償你。」
「補償我什麼呀?」
「補償你對我的愛。」
夕寒的雙手松開了,拉著謝雨瀟轉了身子說︰「傻瓜,真正的愛是不需要補償的,只要用心去愛就好了。雨瀟,你以後再不要說補償我的話好不好?你一說補償,就讓我覺得你不是用心在愛我。」
「嗯。」謝雨瀟拉過夕寒,緊緊的擁在了懷里。
兩人抱了一會,就手拉著手回到了石洞。四天了,他們幾乎沒合過眼,夕寒是鬼,不知道需不需要睡覺,反正謝雨瀟是有些撐不住了。他從靈戒里取出了妖月的大床,拉著夕寒,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謝雨瀟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輕輕的打起了呼嚕。夕寒溫柔的躺在謝雨瀟的臂膀里,甜甜的看著謝雨瀟。
……
「黑白無常,我說你們哥倆累不累呀,你們追了我幾千年了竟然還不肯放棄……」
睡的迷迷糊糊的謝雨瀟忽然听到夕寒在說話,就微微的睜開了雙眼。眼前,夕寒正站在床邊,對著空空蕩蕩的洞口說著話。
「黑白無常?難道是專勾人魂魄的無常二爺?」謝雨瀟意念一轉,陰陽眼已開。
洞口,站著的正是身穿一黑、一白長袍,頭頂高帽,吐著長舌的黑、白無常。頭頂「你也來了」高帽的白無常手持哭喪棒,一臉笑嘻嘻的;頭頂「正在捉你」高帽的黑無常則手握鐵鏈,一臉凶相。
白無常搖了下手中哭喪棒,不知是笑還是哭的上前兩步說︰「夕寒姑女乃女乃,我們兄弟倆也不想捉你,可那閻王爺逼著,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黑無常鐵鏈一抖道︰「閻王老子就在下面看著呢,我們不這樣回去無法交差的。」
夕寒咯咯一笑說︰「那你們就不怕我了?」
「怕,怕的要死。」白無常跳開了一步說︰「夕寒姑女乃女乃,你可千萬別把我們哥倆整到那幻境里去了,我們可是怕了。上次進去,要不是我哥倆聰明,沒準這會還在里面呆著呢。」黑無常接道︰「是,千萬別,我黑無常也怕了。」
夕寒笑著坐在了床邊說︰「那你們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麼?」
白無常哭喪棒一掄說︰「老樣子了,我們打一打你就跑唄。」
夕寒搖頭,看著床上的謝雨瀟道︰「可我這次不想跑,因為他在睡覺,誰也不能吵醒他。」
黑無常道︰「睡覺算什麼大不了的事啊,叫醒就好,叫醒就好。」
「誰敢?」夕寒臉色一變,道︰「誰敢打攪我所愛的人睡覺,我就讓他永遠長睡。」
黑、白無常一見夕寒變臉,同時向後跳開一步道︰「別,千萬別,我們有事好商量。」
白無常揮起哭喪棒大喊一聲︰「大膽野鬼,還不快跟我們走。」而後,又軟言相求道︰「夕寒姑女乃女乃,那閻王老子真的在盯著呢,我們兄弟追了你幾千年,腿都快追斷了,我們這當差的也不容易,求求你了,你就跑吧。」
黑無常一听,也立馬將手中的鎖魂鏈抖的嘩嘩直響,高喊一聲道︰「大膽野鬼,竟膽敢與凡人搞人鬼情,看我們兄弟這次非捉了你不可。」而後,又道︰「夕寒姑女乃女乃,你若不跑,也要想個好點子出來啊。」
謝雨瀟躺在床上再也躺不住了,哈哈大笑著蹦了起來道︰「人間傳言黑、白無常凶神惡煞,沒想到竟是這般有意思,哈哈」黑、白無常同時一怔,問謝雨瀟道︰「你看得見我們?」謝雨瀟指著自己的眉心道︰「沒看見咱這的陰陽眼麼?」
「陰陽眼?可他又不像是修道之人。」白無常狐疑之下,用一雙「破魂眼」去看謝雨瀟的本命魂。他看了兩看,就突然向後蹦開兩步,驚叫道︰「莫天?你是莫天?」
「沒錯,他就是當年的莫天。」早已用「破魂眼」看過的黑無常肯定了白無常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