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在指間隱隱燃著,散出一圈白色煙霧,傅淮寧沉靜地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
楚蕎剛進門,就聞到滿屋子濃郁的煙草味,她皺了皺眉,下一秒,大廳的燈亮了,楚蕎看見窩在沙發里吞雲吐霧正看著她的傅淮寧。
「怎麼不開燈?黑燈瞎火怪嚇人的。」
見到他在家,楚蕎有那麼一刻愣怔,繼而低頭換鞋,不自覺的抬眸掃了眼幾上的煙灰缸,差不多有十數根煙蒂,他今晚似乎很早就回來了。
這麼冷的天,他竟然上身只穿著一件襯衫,袖口挽了起來,儼然幾上的酒瓶已經空了,水晶杯歪斜倒在地毯上,他似乎喝了不少,臉上依然泛著圈紅暈,額上有著些許薄汗。
調了調空調溫度,給他兌了蜂蜜水遞了過去,語帶嗔怪︰「穿這麼少也不怕著涼,對了,你吃過晚飯沒有?我……」楚蕎隨手拿了毯子覆在傅淮寧肩上,關切的眼楮望了他一眼迅即收回。
傅淮寧注意到楚蕎的眼楮有些微紅腫,她似乎哭過。
黑框眼鏡下方縴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投射在眼瞼下方一排美麗的扇形弧度,知道他喝酒後總會或多或少有些無理取鬧,楚蕎也不想和他計較,可是最後這句話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只因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傅淮寧是極少在家逗留,更別說吃飯了。
傅淮寧眼瞅著此刻面色頗有些尷尬的楚蕎,而他依舊保持她進門時的那個姿勢沒有變,猛吸了一口煙,即刻重重的沖著她的臉吐出,楚蕎被嗆到了,側過臉,輕掩了口鼻,心中懊惱。
「傅淮寧,你……無聊!」
對于剛剛的惡作劇,傅淮寧似乎意猶未盡,眯著眼看她,嘴角微微揚起。
楚蕎不想和他在耗下去,她拎著耳包向樓上走去,就在這時,擲地有聲的磁性嗓音自身後響起。
「傅太太這麼晚回來,難道就不想有所解釋?」
已經邁上樓梯的楚蕎因為他冷不丁的話語腳步生生頓住。
楚蕎冷盱他一眼︰「傅先生甭說是晚歸,徹夜不歸也是常有的事,傅先生都不曾解釋過,我自然也沒有解釋的必要。」挺直了背脊扔下一臉陰霾的傅淮寧徑自上樓。
「靳-楚-蕎!」
傅淮寧一聲低吼拍桌而起,肩上的毯子滑了下去,冷瞧著那抹縴細身影消失在視野,他扯了扯微敞的衣領喘著粗氣,她居然敢頂嘴,這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