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 面條給你吃嗎?美得你!閃邊兒呆著,就你切的這板凳腿,喂牲口吶,盡添亂!」
他沒有說話,果真听話的閃在了一邊看著她切菜,然後有序的入炒鍋、翻炒,很快他聞到了菜香味兒。
「沒面條,煮什麼?」鍋子里的水已經在沸騰翻滾,傅淮寧打開鍋蓋,皺眉。
「放心好了,即便不用我手 ,保你照樣有面條吃。」
楚蕎將小拇指粗、筷子等長的面條拎起兩邊在面板上上下一甩一彈,面條拉長了,她滾了面粉防止粘連。
然後又交差並攏,如是重復方才的動作,彈彈甩甩,手法靈活自如就跟變戲法兒似的,一根拇指粗的面條在她手中眨眼功夫就變成數根細絲面線,看著面線入鍋。
傅淮寧看的呆住。
這是他媳婦兒?這拉面的功底簡直蓋了!
「吃飯了。」
楚蕎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呈到了餐桌上,她轉身看他。
「這就可以了?」
「可不就好了,你還想咋?」
「看著似乎挺像模像樣。」看這配菜,色澤,縴細勁道的面條,傅淮寧吞了口唾沫,竹筷在白瓷碗里挑了挑,就要入口。
「等,等下。」
傅淮寧一臉費解。
「蕎蕎,我餓半天了,這不看見還好,看到這碗面條,吶,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
到底讓不讓吃啊!
「呵呵,我忘了放芫荽了,沒這個不好吃。」
「芫荽?」
不就是……
「哦,就是香菜啊,現在很少有人這麼叫,因為常去溫歆家蹭飯,听溫歆媽媽叫的次數多了,我也就跟著叫順口了。」
原來這個鮮綠,肥女敕的葉子就是香菜!
傅淮寧莫得皺眉,可是那個味兒他從小就聞不得的,怎麼辦?
「吃呀,你這樣盯著它難道就能吃到肚子里去?再說了,你也沒那特異功能啊!」
「哦,吃,吃呢。」
他苦著張臉,竹筷挑著面條發愁。
抬頭,見她看著他︰「對了,你怎麼不吃?我分你點。」
「呵呵,不要了,我又不餓,你吃你的,我在學校已經吃過了。」楚蕎擺手。
「那,我吃了。」
「嗯,吃吧。」
「我真吃了。」
「你到底吃不吃啊,不吃拉倒。」這人怎麼這麼磨嘰,楚蕎蹙眉,作勢抬手就要去奪他的碗,他忙抬臂護住,「我的,不許搶。」
「傻樣!」楚蕎笑。
知道被她戲弄,他嘴角微抽,也不惱,心情卻是好到不行。
看著紅油湯面上覆著的一層香菜,他暗暗頭痛。
嗨,死就死吧,誰讓這是她為他做的呢,就是刀山火海那也得閉著眼楮跳。
將香菜撥拉到一邊,挑了一根面條,入口,細細咀嚼,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辣,不過,吃的蠻過癮。
手指抹了抹他臉頰濺的星點油漬,她依舊在笑。
他吃著面條,眼角余光卻是將她的表情悉數落入眼底,心中偷笑,她今天對他笑了很多次了,難道她都沒有發覺嗎?
不知不覺一碗面條被他吃光光了,湯都喝得沒剩丁點,突然,他瞳孔收緊,糟糕,他好像吃了香菜。
咂巴下嘴,也不是怎麼難受,他突然發現,原來香菜似乎也不是特別難吃嘛,味道還勉強接受,難道人長大了,口味也隨著變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新的嘗試?
楚蕎雙手托腮看著他優雅的吃著面條,這人,還真能耐了,吃面條吃的這麼斯文,不過,看他吃東西還真是一種享受。
抬頭,見她正盯著他看,他問︰「這面叫什麼名?」
看著像蘭州牛肉拉面,吃著又不像,說是四川的擔擔面卻又不大一樣,說是岐山的哨子面吧,口感又不是。
「沒名字,我瞎琢磨的,很難吃嗎?」楚蕎回答的坦誠,突然她想起忘了問他好不好吃?
「還湊合。」他笑的含蓄。
「好就好,不好就不好,什麼叫還湊合?有你這麼搪塞人的嗎?」楚蕎斜盱他一眼,撇了撇嘴。
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一絲期待他的贊許。
「就是還行。」他點頭給予她肯定。
她抬了抬下巴,很是得意。
原來是人都喜歡听到別人的贊揚吶,她,也不例外。不是刻意的恭維,只因,真的好吃。
「夠不夠?要不我去再給你煮一碗。」
「不用了,我已經好飽了,吶,湯都沒剩一滴。」他孩子氣揚起碗給她看,楚蕎再度笑起。
注︰香菜也叫芫荽(讀音︰y ns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