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如注,原本燥熱的天氣卻突然響起一陣悶雷。
齊子皓淡淡掃視一眼衣衫凌亂、正處于昏迷中的蘇翹,忽而將她打橫抱起來,不發一聲朝著客廳走過去。
「齊總……」春嫂看到齊子皓陰郁的臉色,臉色突然煞白無色,嚇得渾身哆嗦。
「齊總,不怪我們啊。」高顏一瞧齊總的冰冷神色,急忙噗通跪倒地上,幾乎是爬著到達齊子皓的腳邊。「是,是少女乃女乃她自己疑心太重,才沖出來的,而且還,還咬了我呢,您看。」
齊子皓的腳步驀地一頓。
這時,高顏急忙拉起自己的袖子,故作可憐的將自己胳膊伸到齊子皓面前。
齊子皓淡淡一掃,卻發現那里面竟是真的有一道狠狠的牙印。
那紅色的牙印子很深,一看便知那人咬下去時是牟足了全勁的。
春嫂和高顏急忙一對視,眼中一閃而過高興的神色,像是終于成功的隱瞞了什麼原因。
「真的是這樣?」春嫂和高顏都是齊氏的終極*佣人。
在齊家做事已有多年,深知齊家的規矩。
齊子皓挑眉冷問。
他記得自己去公司時,只是吩咐將蘇翹關進冰窖,隔兩三個小時再放出來,以便消磨一下她的銳氣,能夠心甘情願去做好她暖床工具的身份。而這件事情,也只有深得齊家信任的特殊佣人才會知曉。
「是真的,齊總。少女乃女乃她,一定是因為思念您過度,才會急著出來找您。」春嫂聞言,趕緊也疾走過來,跟高顏站在一起,昂首挺胸的回答。當然她這番話,也暗含著不讓周圍眾人知曉真實狀況的意味。
齊子皓听到回答,陡然將眼神再次定格在蘇翹昏迷的臉頰上,眼神莫測如海。
想不到,她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有反抗的勇氣。
齊子皓將手指擱在她冰冷的臉蛋上,看到她嫁衣的凌亂和手肘胳膊各處的擦傷。
不知為何,他突然為這次發現有種意外的興味。
他慢慢轉身,忽然冷聲開口,「都先下去吧。」
這一赦令猶如皇帝下旨,春嫂和高顏本來揪起的心,在听到齊子皓的話音後,瞬間落到地上,連忙鞠躬在後面應聲,「是,齊總。」
苦澀的藥汁順著脾胃流進口腔時,蘇翹才終于慢慢的恢復知覺。
慢慢睜開腫脹的雙眼,卻是發現身旁一張慈祥的笑臉正凝視自己,「少女乃女乃。」
張嫂的話音很柔,她戴著一頂白色小帽,一身醫生的白衣大褂,看起來給人以淡淡的和藹。
「不要叫我少女乃女乃!」蘇翹一听到那‘三個字’,猛地一把從床上坐起身。她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就胡亂的搖起頭。
可想而知當時在受到折磨時,那三個字對她的影響有多深刻。
但在手一接觸到腦袋時,她立即又感覺到了不對。她慢慢將手臂伸到自己眼前,才看清自己的兩手上不知何時被人包扎了厚厚的白色藥布,胳膊、腿上也似乎都上過藥膏,不似之前那般疼痛難當。
眼前的房間一片通亮,雖豪華卻不顯得奢侈,正是齊子皓的臥室。
「你才剛醒,肯定很渴吧?」張嫂並不因為蘇翹的忽略而有所想法。她依舊臉色如常,閃爍著白衣天使的淡淡光芒。
蘇翹看到她遞過來的水杯,微楞了幾分。
卻終究是因為喉嚨太過酸疼,慢慢的從她手中接過茶杯。
厚重的白色紗布讓蘇翹動作極其艱難又緩慢,光只是這樣一個接水的動作,都好似已經牽動手上的傷口。她微疼的皺起眉頭,卻是讓自己咬緊牙關沒有出聲。
「齊子皓呢?我要見他。」蘇翹慢慢喝下一口水,沒有抬頭的問出聲,語氣不知是因為受驚太重或是接受現實趨于異常的平靜。
雖然並不認為眼前這個醫師會回答她,但她仍舊還是要問。
她突然將包成粽子的手抬到自己眼前,飄渺的輕笑,「是他吩咐讓你幫我包扎的吧,哼,想讓我死又偏偏留下我的命,齊氏是不是一向都是這樣不拿別人的命當回事呢?」
「少女乃女乃……」張嫂听到蘇翹的鄙夷口氣不由皺眉,想要開口去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此時,身後的門傳來一聲開鎖的聲音。
仲榮老邁卻洪亮的聲音突然響起,「張醫師,你先退出來吧,齊總馬上就會過來了。」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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