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嫂拿著那只白手套幾步跑到樓梯上,便將手套扔到蘇翹腳邊,指著那上面的污漬又開始叫喊起來,「你看看,你看看,虧你還是越家出來的,怎麼一點干淨的習慣都沒有?樓梯欄桿都髒成這樣了,你竟然還說擦好了?!」
「你這分明就是刁難。」蘇翹將那手套拾起來,拿到自己眼前,澄清事實。
「你說什麼?!又開始跟我唱反調了是不是?」那春嫂似乎是吆喝人使喚慣了,看到蘇翹的反駁,眼楮頓時瞪如牛眼,說著就想將自己的‘利爪’往蘇翹身上招呼過去。
但蘇翹也不是好欺負的,只要腳還可以抬得起,她便不會屈服于別人。
在春嫂擺明想要再掐自己的胳膊時,蘇翹便比她更快一步的跑下樓梯,試圖錯開她的折磨。
哪知,那春嫂卻喋喋不休,一直跟著她追了上來,蘇翹閃躲不及,那春嫂的手指便已經快戳到她光潔的額頭上。
「 啦……」一聲拉長的斷弦聲,意料中的痛掐沒有出現,蘇翹的脖頸中卻是猛地一墜。
閃爍著潔白色澤的象牙項鏈滾珠般墜落一地,叮叮的清脆聲響巨大的震擊著她的耳膜。
媽媽的項鏈?!
蘇翹看到崩裂而開,在腳底彈到四面的項鏈珠子,心情倏然低落到低谷。
即使手掌上的繃帶已經由于奔跑和擦洗月兌落掉了一層,她卻已然顧不得那種疼痛,只是慌亂的跑下樓想要尋找珍貴的項鏈。
那是媽媽留下的,媽媽唯一給自己剩下的了……
看著媽媽留給自己的遺物倏然斷落一地,蘇翹眼淚幾乎瞬間奪眶而出。
往日,無論受了再大的苦,似乎也都比不上現在所遭受到的一半嚴重。
蘇翹心髒幾乎像抽離一般,淚眼模糊就連忙順著項鏈四散的方向跑下樓去找。
哪知手才剛一接觸到其中的一粒,倏爾听到樓上傳來一聲驚呼。「啊……」
緊接著,可怕的場面猛然在眼前上映。
為了追趕著撿項鏈的蘇翹差點忘記身後竟然還有一個凶惡的春嫂虎視眈眈,這會蘇翹自己沒挨著打,卻是眼睜睜的看著那春嫂腳底似乎踩著了她遺落的珠子似地,從樓上一個打滑,便踫踫撞撞的順著樓梯滾落下來。
幾乎是瞬間,那春嫂的額頭上便被結實的樓梯給磕的頭破血流,臉上一時血肉模糊。
這種場景,饒是蘇翹身上滿是纏著紗布,看著都覺得驚恐。
那樓梯非常陡峭,光從上面下來都覺得疲累,更別提是從上面滾落下來,慘形可想而知。
蘇翹深吸一口氣,慢慢移動到那春嫂的身邊,迫于她給自己的壓力,蘇翹才沒敢去拉她,只是小聲的輕問,「春嫂,春嫂,你還好吧?」
但那春嫂卻一動也不動的,橫躺在樓梯口邊。蘇翹以為她已經昏厥過去,便架住她的胳膊想要大喊別人過來。
卻在這時,那春嫂眼楮卻是猛地睜開,看到她過來立即將她推到一邊的地上。
蘇翹還沒從驚嚇中緩過氣,便听到那春嫂忿恨又淒慘的聲音響徹耳邊,「救命啊,救命啊,少女乃女乃要殺人了……」
血色夕陽,朦朧的籠罩著整個天際。
就像是手肘上滴落到地上的血,一滴又一滴。
蘇翹麻痹的雙臂因為綁縛而不得動彈半分,滿身的衣服狼藉一片。
她此時又饑又渴,眼楮酸澀的都要腫脹起來。
春嫂追打自己不成,從樓梯上滾下來後,似乎是摔斷了腿,被佣人急忙送進了醫院。
她也受傷了,卻被齊子皓一個殘忍的指令綁到了小黑屋的木樁子上。
這個小黑屋是在佣人們的洗衣旁附近。
里面因為許久沒有人進入,一片塵土污垢的味道。
已經有三四個時辰了吧……
蘇翹無力的搖擺著頭發,入了夜的涼意隨著窗戶鑽入她的衣服內,令她渾身都顫抖不已。
可不可以來人,將她媽媽留下的象牙項鏈還給她?……
蘇翹不求別的,只是一心惦念著自己被春嫂扯壞,卻沒來得及拾起的項鏈。
她還要好好的,帶著那串項鏈去見自己的姨父和爸爸;她還要好好的,到墓前悼念自己的媽媽……
這時,門聲倏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蘇翹幾乎是瞬間就挺起頭緊盯過去,以為會是那個男人,卻不料來的人竟然是兩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面孔。
而站在那兩人的身後,則是一臉憤怒的高顏。
「是她嗎?」為首那個男人指了指蘇翹,就開口問向高顏。
「對,就是她,竟然意圖謀殺春嫂,看我這次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高顏一聲落下,那男人便開始摩拳擦掌。
蘇翹看到那倆人慢慢的靠近,揮動手中的鞭子,立即大驚失色,月兌口叫道,「你們站住!」
他們要干什麼?對自己動用私刑嗎?!
這已經不是什麼舊社會,他們憑什麼這麼對她?!「高顏你听清楚,春嫂是因為將我的項鏈給扯斷,自己不慎踩著珠子才失足摔到樓梯下面的,根本不管我的事!」
蘇翹提出一口氣,大聲辯駁。
卻不想引來的,只是那高顏蔑視的冷哼。
「高嫂,這……」為首男人身旁的低個子男人揚了揚眉毛,看到蘇翹花容月貌的臉,竟是有些猶猶豫豫。
高顏一看,卻是冷惡的口氣掃過,「喊什麼喊?!你們听她的還是听我的?讓你們打就打,干嘛那麼多廢話!」
說這話時,她便迅速搶過那小個子男人的皮鞭,往蘇翹的身上一個抽打過去,「啊……」
這一鞭甚是陰狠,甩到蘇翹本來就沾滿血液的手臂上,瞬間便將那里還稍短些的傷口生生抽裂,出現一道蜿蜒的可怕血口。
血,很快便順著那道剛剛破裂的傷口汩汩涌出。
猶如大片嬌艷盛放的紅色罌粟,開放在蘇翹的腳底,灼人眼球。
蘇翹堅硬的牙齒幾乎要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卻還是難忍那一聲痛苦的喊叫。
此時,盛夏的溫度在傍晚時分依舊熾熱,將她所處的黑色小屋完全覆蓋。
蒸騰的熱氣讓她面色紅里泛白,額頭已經滿布一片細汗,順著臉頰流到嘴角,和血融合在一起,將她脖頸以下的佣人服裝都浸染的通紅一片。
給讀者的話:
捂臉同情,揪心的親請暫帶杯具,要吐遭都盡數掩面,以後嬈再讓阿翹翻身,三克油。求磚啊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