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呢,給方青打電話,給老吳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你。」嬗笙耐著性子,不停的跟自己說,都在這個城市里,會遇到是不可能排除的,但是她以後會避免這樣的機會,一定會避免!
「這麼晚了,麻煩人家不好。」
「白東城!」嬗笙氣的兩眼冒火,那麻煩她就好了?
「我們離婚了,我們是陌生人!我不想和你糾纏不清,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你別趁著喝多了耍酒瘋,把你扔在這里出洋相,也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嬗笙看著他體貼入微的動作,心里微微翻騰,卻抑制住,笑著道,「流景,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我真不願意想起離婚以前的事,越早忘掉越好。」
那些痛苦糾纏的過往,她不願憶及一絲一毫,那對她來說是傷痕,陰天下雨的日子,會疼,不小心觸到,會硌。
「白立委好。」對著他機械一笑,嬗笙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轉身就要走,可他的聲音像是追魂一樣,又響了起來。
「穆嬗笙,能不能收起你那可笑的善良?他都那樣對你了,你竟然還替他的仕途著想呢?」流景有些氣,聲音不由的有些拔高。
「我知道,你別嚷,嚷的我腦袋疼,胃也難受……就麻煩你送我一下,嗯?」白東城眯著眼楮看她,近乎貪婪的,終于再一次這麼近了,這麼真實的感覺到她的存在。
此時她的呼吸可聞,觸感可在,他忽然覺得,心中那思念有些抑制不住了,滿月酒時,其實來的沒幾個人,都是親戚,知道消息的湊上來。
他上去看著熟睡著的小嬰兒,他忽然就想要見她,特別強烈,這也是他不總看孩子的原因,只要每次一看,就會想,然後就會疼。
搶過車鑰匙,將門打開,然後直接松手,看著他歪倒在車內。
他那尾音故意拉長,嘴角的笑容那叫一個妖孽。
「新工作怎麼樣?我怎麼听有人議論你是白太太?」白流景切著面前的牛肉,抬眼看了下對面的嬗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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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東城,我們沒關系了,請你記住這一點,別逼我厭惡你。」冷冷的說完,嬗笙也不管他的腿是否還在外面,直接大力的甩上車門。
他是不是能拿孩子來威脅她一次?那樣,她會不會覺得自己卑鄙?
時間過得不算快也不算慢,一個月的時間,他時常克制自己,不去想她,卻還是忍不住去打听她的消息。
洗好手之後,她剛想將水龍頭擰好,眼前鏡子旁忽然闖入一張俊容,稜角分明。
「流景,你非得讓我吃不下飯是不是?」嬗笙看他臉色難看,自己胃里也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一樣。zVXC。
「呵,他故意的。」听了之後,白流景嘴角肌肉抽搐了下,冷笑,然後又問,「要不要換個工作?」
「不是,我沒有。」嬗笙搖頭,「大哥你也知道,不管如何,他是為了救我,到現在還下不了病床呢,就當是我還的情了。」
「好,那我就好心又麻煩的送你一下。」嬗笙眯眼看了他半響,隨即嫣然一笑,扶著他朝著停在那的越野車走。
嬗笙動作一頓,將那天聚餐發生的事情經過告訴了流景。
「喔?這麼巧。」白東城微微詫異,抬眼看著鏡子里的她。
白東城吃力的直起腰板,揉著自己的腿,也沒急著去查看傷勢,按下車窗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痴痴的笑。
「嗯。」白東城應著,又將渾身的重力都壓在她身上了。
白流景蠕動著雙唇,沒說話,心里卻苦笑,這能忘得掉,那從她肚子里生下來的孩子,還在一天天茁壯成長。
嬗笙走出內間,來到外面的洗手台,一邊洗手一邊環顧著內部的裝潢,細節之處都處理的特別好,外面洗手台的地方是公用的,到里面才分開的兩個區域。
嬗笙不願理他,陌路的人連一句話都沒有必要,上次聚餐的事情是個意外,這次不會。
他早就知道今晚他們醫院會在這里聚餐,所以才將地方也安排在這里,為的就是這一出巧遇。
餐廳內。
「阿笙,你不會是故意躲著我吧?」
「算了,我不說了。」聞言,流景拿她沒辦法,繼續手中切肉的動作,將面前的肉都切好遞到了她的面前,很自然而然的將她面前的盤子拿過來,倆人交換。
都說想要看一家餐廳好不好,關鍵就是看洗手間。
白東城甩了甩手,拿起一旁卷好的毛巾攤開,輕輕的擦拭著手,然後促狹的揚眉,「噢,原來一塊睡過,還有個孩子,這樣也稱為不熟。」
「白立委說笑了,我和白立委也都不熟,談不上躲的。」嬗笙轉身,對著他淡淡一笑,眼楮里有著明顯的距離。上情自有。
身後的一聲痛呼,嬗笙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快步走到路邊截出租車,一整晚的好心情,全被破壞了。
「不用了,這醫院我覺得很好,再換的話還得適應環境,況且,等到今年一過,到時候離婚的事就也不怕別人知道了。」
孩子被保護的很好,白老爺子很重視,整個三樓都騰出來地方,誰也不準上去打擾,請了一系列專門的人員來照料。
「若這樣說,那麼他呢,手術室時,他選擇的孩子,你的命他又當回事了?這樣的人,你跟他談什麼相欠不相欠?你還人家的情,未必人就領。」流景端起一旁的紅酒,一飲而盡。
「你不願意看見我,和我老死不相往來,那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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