嬗笙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他驀地擁在了懷里。
他的力氣好大,雙臂半包圍式的將她箍在懷里,渾身的骨骼都像是要瓖嵌到他的身體里。
而且他還再不停的收緊,收緊,她都快要沒辦法呼吸了。
嬗笙胸腔內的氣息逐漸減少,但他的吻里,她卻依舊感受到了悲痛的氣息,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被那種痛揪著神經,任由著他的吻不停的汲取著她的氣息。
沒再去騷擾她,是因為最近的公事很多,忙到焦頭爛額,尤其是沒幾個月就到了年底,每個人都在不停的抓事做。
白斜卿搖頭,心里想著,也許,可以再痛一點。
就像是現在,和孩子相處的多了,她便控制不了思念,有時在醫院時,會搶著抱嬰兒,而且,一抱就不願意放手。
在他的吻隔著衣物落在她胸前時,那噬yao的酥麻感讓她不由的低吟出來,而且,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抵著她那硬幫幫的東西。
不是已經事不關己的人了嗎,她怎麼可以這樣!
「可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每當我想說話時,他都很好的岔開話題,下了三盤棋,我卻一次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白斜卿手放在膝蓋上,皺眉說著。
白斜卿听後,沉默了下來,目光有些怔忪的看著剛剛被她上過藥膏的手背。
「我要喘不過來氣了!」嬗笙低呼,兩只腳也都被迫的踮起,她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到底發什麼瘋。
那晚回來後,他一夜未眠,腦袋里都是她,然後起身,看著熟睡的小白崢一晚上,似乎冥冥之中,又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而更讓她顫抖的是,原本摟著她的白東城,猛然捧起了她的臉,密密的吻封住了她的嘴唇,而且霸道的探入了她的口中,急迫的甚至撞疼了她的牙齒。
「流氓!」嬗笙跺腳,直接打斷他要說出口的話,但又覺得底氣不足,剛剛她竟然被他拉著沉溺了下去。
白東城也听到聲音,心里暗罵一聲,伸手將嬗笙的頭按在自己的懷里,自己下巴墊在上面,兩人都沒出聲,呼吸也都盡量平緩著。
白東城出來的時候變看到她站在那里,低著頭來回的走,也不知再琢磨什麼。
「嗯……」她點頭。
他的唇離開她的時,她才從思緒中掙月兌出來,而他的手已經下滑,用著力道在揉著她的臀,且朝他按過去,然後快步抵著她在牆邊。
「阿……」
嬗笙從公車上下來,走著的這條路,讓她有些拘謹,又有些躊躇,但卻還是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剛剛我去書房,本想著和爸爸說下我們的事。」
天,她到底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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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也在同時驀地推開了白東城,自己的氣息竟然還沒有平緩過來。
白東城站在原地,猶豫著要不要也沖進去,可最終,他還是低嘆口氣,將外套拖下來掛在了手臂上,擋住那里鼓起來的大包,不然被人看到,丟死人了。
阿笙,他要怎麼彌補她?
「你說過了?」白斜卿愣愣的看著她。
嬗笙原本推著他的手有些僵掉,她看不到他此時臉上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他是怎麼了,但他聲音里那種無法比擬的淒惶,喊著她的名字,似乎里面都帶著痛。
「白東城……」嬗笙抬起的手在他後背上抗議的敲打。
一切都弄好了之後,崔曼見他盯著自己,臉上有些不自然,將醫藥箱重新關好,她正準備起身。
過了半響之後,他才緩緩的開口,卻也沒看向她,「這樣,到時我會約爸爸出去,單獨談這件事情,總歸是要面對的。」
崔曼點了點頭,感覺此時吞咽唾沫時,嗓子會有些疼。
他只覺得,自己想要見他的阿笙。
「噓。」白東城閉著眼楮,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抱緊著她,腦袋深深的埋在她柔細的發絲間。心覺就我。
此時此刻摟著她,細小的骨骼在他的懷里,他似乎將她填進去了,才能感受到那種真實感。
其實帶給她沖擊的還有他之前說的,原來當天都是鄭初雨騙她的,當下那個情況,她是不願相信的,但縱使那些不管,最後鄭初雨卻威脅到了她的孩子,她沒辦法將自己的孩子拱手給她,所以才會選擇離開。
「真的不用,也不是很嚴重。」白斜卿坐在床邊,看著拿著醫藥箱進來的崔曼,對她說著。
「我們的事……之前,在你沒出車禍時,我和爸爸說過一次。」崔曼咬了咬唇,輕聲的說著。
但現在……一切都是她耍的詭計嗎?
「阿笙。」他上前,看到她到這里,心里的雀躍是沒辦法壓抑的。
「我都知道了。」
更何況,心中無法抑制的思念讓她挪不動腳步,只好轉身,硬著頭皮的開口︰
崔曼坐在那沒動,拖鞋里的腳趾蜷縮了起來。
「阿笙。阿笙……」白東城稍微放開她一些,卻還是摟著她,一手輕撫著她的後腦,聲音低喃的淺出。
心里卻如同千年雪山一樣,一切隱匿的事情他都已經知道了,但知道後,卻是加倍的疼痛朝他侵襲,額角一陣抽痛。
喊出後,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指尖開始細細的顫抖起來。
「都燙紅一大片了,還說不用,燙傷膏必須得擦。」崔曼皺眉,在一旁坐下,腿上放著醫藥箱,手里在里面劃拉著,找著燙傷膏。
「嗯。」白東城應著,隨即薄唇一下下輕吻在她的發絲之間,口中無聲的對不起,一遍遍。
「爸爸,怎麼說?」喉結動了動,他感覺心里有些空空的,然後又有些沉,之前他出了書房後多少是有些慶幸的,但這會兒她這麼一說……
那樣痴痴看了一會兒,客廳的燈滅掉,他知道她要睡覺了,有種迫切想要擁她入懷的感覺腐蝕著他的大腦,所以他快步上了樓。zVXC。
從鄭初雨那里出來,雖然他在她面前態度那樣的狠,那樣的漠,但他出來後,卻忽然有些恍惚,夜風襲來,一股腦的全部灌入心髒。
嬗笙愣住,眼底光亮悠遠,不由的就想起那時鄭初雨說的話,似乎到了此時,還能字字記得真切。
嬗笙轉身,沖進去也同時將門關的死死的,一系列動作只有了一秒多的時間。
她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人給抽空了,血液也在一點一點的凝固。
「他一開始是不同意,但後來你出車禍了,他說讓我等一等,等你好了再說。」
「很痛嗎?」崔曼抬頭,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大前天晚上,白東城莫名其妙的跑來,然後她就一直都沒有在見他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這她到沒在意什麼,只是,以往他會冒出來,以孩子為誘惑的點,她被迫順從,因為更多的是,她想孩子。
最開始他並沒有上樓,只是開車在樓下,他看著她所在的樓層,窗戶里面的光亮,橙黃色的,很溫暖。
「從來沒有鄭初雨,她當時跟你說的話我都不知道,但都是假的,她是故意刺激你的,想讓你離開。」白東城眼里閃過痛苦的光。
白斜卿不再說什麼,看著她認真的動作,拿著棉球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擦著,力道有嚇稍微沒控制好,他微抖了下。
後來要睡覺時,他們這邊就出了狀況,表姐生的是兒子,六歲的年紀,很淘氣的年紀,蹦著想要夠桌上的玩具,不小心就撞到了上面剛剛倒了開水的水杯,白斜卿眼疾手快,伸手過去,小孩子倒是沒事了,他的手倒是被燙紅了一大片,應該會起泡。
「都是假的?」她的聲音有些遲緩。
白東城的力道手中的力道或重或輕,嬗笙有些承受不住,腦袋里渾濁一片,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正在往一處流著,而且熱血沸騰。
被他這麼抱著,嬗笙似乎感覺到了他身上和心里要炸開的憂傷,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受控制的,喃喃聲便出了口,「小白……」
日落西山。
她站定在公寓樓下,仰頭朝著上面看著,然後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煩躁的要命。
嬗笙听到他的聲音,嚇得一激靈,然後下意識的想要躲開,或者裝作不經意路過,但她看著他微微挑起的眉角,心里就越發的煩躁。
嬗笙不解,也不明白他所說的知道到底是知道了什麼。
兩人正彼此陷入各自的氣息當中時,從樓下有腳步聲傳來,嬗笙一驚,這才將竄起的情.欲壓下。
樓梯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上來的是一位年輕人,應該也是租戶,看到抱在一塊的兩人並未多做目光停留,而是路過他們,又繼續上樓,不一會兒,上面傳來門被拉開的聲音,然後又關上。
他不知,也無法知,當時,在面對鄭初雨那樣話語的刺激下,她會是怎樣的心情,他也從來都不知道,她是受了那麼大的傷痛才會奮力逃離開。
「我……我想看看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