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然終于有反應了,他出聲道︰「不用了。」
說著,他掏出白色的手絹,淡定的擦去淚水,然後,隨手用手絹把受傷的手一纏,就站起身說道︰「丫頭,我走了。」那模樣,仿佛剛才曾經坐在這里痛哭流涕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另有他人。
季曉白追上然哥的步子,急切的挽留道︰「然哥,你才來,飯都沒吃,我親手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你吃的再走吧。」
「小嫂子,你沒事吧。」藍旭見砸中了小嫂子,不由關心的問道。
話雖這麼說,可是,陳寶珠看著桀爺一個人打兩人,跑得大汗淋灕的模樣,還是想幫幫忙,于是,她把衣服往旁邊一放,拿著球拍,再一次的加入了戰局。
可是,就這麼普通的女孩,會是楚桀在意的人?
她看著眼前這個笑意灩漣的惡魔,唾棄道︰「你這變態,我告訴你,你就是找一百個男人來上我,也是沒有用的,從來沒有人雇我來殺你,只是我看你不順眼,自作主張的。」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大街上隨處一抓的平凡女孩的資料……
炎明只是在後視鏡看了一眼,就目不斜視,不敢多看了。
炎明答道︰「是,還是不開口。」
女殺手听到這幾個,遍體鱗傷的身體,微微顫了顫。
身在太平洋小島上的陳寶珠,壓根不知道,她被人給惦記了,她此時正在跟島上度著愉快的假期,島上的氣候不比B市,明顯要暖和一些,就像春天一樣。
白須然修長的手指,微微劃過照片上,她嘴角彎起的弧度,微斂著的鳳眸看不出其中的情緒,只能看到那排濃密的睫毛,在他蒼白的臉上落下墨色般的誘人影子。
白須然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既然敢來暗殺他,那麼男女在他眼中,都是一視同仁的,沒有任何區別,只怪這女殺手運氣不好,遇到他極度需要發泄的時候。
白須然都有些懷疑是不是他手下搞錯了,他轉而看向資料袋,里面似乎還有照片,他抽出一看,當看到,照片中那個身穿公主禮服,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孩時,鳳眸微微一眯。
陳寶珠1988年生人,現年十七歲,普通家庭,父親去世,母親早年出去打工,跟人跑了,現家中只剩下她和大她三歲的哥哥,不久前才跟著哥哥來到B市。
他只知道,那個女殺手慘了,當白少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的時候,其實,是他最想殺人的時候,
陳寶珠不由呲了呲牙,捂著了被砸的地方。
「行了,你別打了,在一旁觀戰。」楚桀轉而對著陳寶珠說。
女殺手不想听他的話了,他的話比酷刑更讓人心驚心跳,她冷道︰「廢話那麼多做什麼?有什麼只管沖著我來就好了。」
「是嗎?帶我過去,讓我親自教她一下。」白須然那張宛如工筆描繪的臉,在陽光折射下,皮膚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白,他的唇角微微漾開一個美麗卻危險的笑容。
地牢中,女殺手渾身血跡,幾乎奄奄一息了,當看到白須然那一張超越了性別,精致的臉孔,女殺手低吼出聲︰「白須然,你這個不男不女的人妖,有種殺了我。」。
陳寶珠和楚桀一組,藍旭和文志宏在一組。
于是,戰局再次開始了,仍舊楚桀是接力軍,偶爾,陳寶珠會接到一個球,但多數時候都是打空,一直打到結束,楚桀跟陳寶珠這一組,以二分這差輸了。
白須然挑了挑眉,從炎明手上接了過來,他沒有急著馬上就看,一直等到回到別墅,白須然才不緊不慢的展開了那份資料,資料很薄,那個女孩的平生事跡不過短短一頁紙。
楚桀沒有出聲,只是月兌掉外衣丟給陳寶珠道︰「拿著。」月兌掉外衣,頓時展現出楚桀的好身材。
滿清十大酷刑?
陳寶珠听到這話,就猜桀爺是生氣了,弱弱的說道︰「桀爺,對不起,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下次,下次我一定不會給桀爺你丟臉的……」
走出地牢,炎明就上前一步,將一份文件交到了白少的手上,稟告道︰「白少,那女孩的資料已經傳真過來了。」
這會,他們幾個人正在打著網球。
車上,白須然看著窗外流逝過的景物,忽然收回視線,出聲問道︰「那個女殺手還是不開口嗎?」
「是嗎?或許讓醫生來把你的身體改造一下怎麼樣?」白須然依然笑意連連,
「然哥…然哥……」季曉白一聲聲的哀求也沒有留住白須然的腳步,他走的很快,一會就出院子,鑽進等候在外的車中,季曉白追出去,看著遠去的車子,忍不住蹲下哭了起來。
女殺手心中微驚,大概對于女性來說,一直擔心就是這個。
楚桀暗付,換了一個女人,就算打贏了又怎麼樣?他又不會因此而開心,最重要是,她在不就行了,不過,這話楚桀沒有說出口,只是輕描淡寫道︰「這又不是什麼正規比賽,輸贏有什麼?」。
終于到了嗎?
這樣的運動,陳寶珠自然是會打的,可是跟他們在一起打,讓她的壓力很大,特別是對面的藍旭,就像故意逗著她玩似的,陳寶珠跑得大汗淋灕也接不到球。
白須然盯著照片,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對著照片中的女孩說道︰「我們很快會見面的,陳寶珠。」
「哦。」陳寶珠沒話說了。
他有些詫異,詫異的原因有二。
楚桀看了她一眼道︰「站旁邊一點,別讓球砸中。」
忽然,他勾唇笑了起來。
不知道,到底是她真的太笨手笨腳了,還是她的運氣太差,本來是要接球,打過去的,可是,預算不準,于是,球高高的彈起來,還真就被砸到了頭。
藍旭毫不客氣的說道︰「表哥,你們行不行啊……」
「我……說……我說……是德……德西……先生……」
如果,是這個女孩,他想他大概有些相信傳言了,打造出來的確還算一塊美玉。
不過,在白少手下辦事的人,已然習慣了這一切,要論逼供,那是誰也不比不上白少的,只要白少出手,在他手底下,就沒有不招供的人,果然,女殺手熬不住了。
「別再被砸到了。」
于是,最後,幾乎變成一V二的狀態,他們這一組落後。
為什麼還記得,大概因為這個女孩有如山泉清甜的眼楮。
白須然帶著笑意走近她,在她面前站停,臉上笑著,嘴里卻說著異常殘酷的話︰「不知道嗎?如果說酷刑,還是滿清那時候的酷刑,那效果比較好,或許,你會喜歡你這具身體,被眾人糟蹋的模樣。」
我日成西。「嗯,知道了。」
藍旭落井下石的笑︰「是啊,不就差了幾分嗎?表哥,你還能追回來的。」
楚桀對她是真沒轍。
白須然一點都沒有被這樣的激將法擾亂,唇邊勾起淺淺的弧度,嘖嘖出聲,溫柔的笑道︰「這麼快就忘記我說的話了嗎?我是不會殺人的,所以急著求死做什麼?你都還沒有嘗過滿清的十大酷刑。」
「可是我怎麼辦?」陳寶珠接過桀爺的衣服,想說她就不接球了,當閑人了嗎?
「不用。」白須然冷淡的回應著,腳下的步子沒有慢一分。
白須然終于滿意的收了手,擦戲手上的血跡,再沒有看那女殺手一眼。
……
楚桀橫了藍旭一眼,走到陳寶珠身邊,拉開她的手,看了看被砸紅的額頭,不由罵了一句︰「這樣能得被砸中,笨,還提醒過你。」
其二,這個陽光,可以感染人的燦爛笑容,跟他記憶中那張笑臉重合到了一起,這些年,他見過很多笑臉,其中不泛笑得更美的女人,但是再不曾見過初南那麼有感染的笑容,可是,現在卻從這個女孩臉上又看到了。
之後,地牢中,傳來令人心驚膽戰的慘叫聲,還有求饒聲,綿綿不絕。
其一,這個女孩她見過,似乎是在不久前,給他撿鋼筆,追了他一路的女孩。
這麼忽然被砸中,肯定會痛的,她被砸得有些暈乎乎的感覺。
雖然只是友誼賽,但陳寶珠還是覺得這輸了,完全是她的錯。
還好,有楚桀的存在。
兩人一起走的時候,她憋不住,不由小聲問著桀爺︰「桀爺,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有用?要不是我,今天肯定不會輸了。」
「這可是你說的……」
陳寶珠不敢有反駁之言,因為桀爺說得完全正確,她忍住額頭上那一絲絲痛,轉而向桀爺保證道︰「桀爺,你放心,我這次一定會好好表現的……」。楚桀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告訴她道︰「對了,你的名字改了。」
哈?陳寶珠愣了愣,隨後不解的問道︰「我的什麼名字改了?陳寶珠這名嗎?」
「嗯。」楚桀點了下頭,輕描淡寫的說道︰「你的身份證上已經改為陳寶,新辦的護照,也是這個名字,所以,以後你就叫陳寶,而不是陳寶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