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營的營部,李壽穿著嶄新的軍服朝著張建強嚴肅的行了一個軍禮,他的調令已經下來了,正式的被任命為第三十標三營的管帶,因為駐扎的區域不一樣,他很快的就要離開二營去上任。
而且他也沒有辜負張建強的期望,雖然經過了一夜的深思熟慮,他還是選擇了站在張建強這邊,做一個革命黨人。
張建強也莊嚴的朝著李壽回了一個軍禮,然後才笑著說道︰「好了,不要搞的這麼嚴肅,雖然你走了,但是我們依然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不過有一點注意,去了新部隊要盡可能快的掌握部隊,要是有什麼困難的話,直接來找我,不管怎麼說我頂著老張總督佷孫的頭餃,張彪還算是照顧我。」
說著,他也不給李壽回嘴的機會,就拉住李壽朝外走,邊走還邊說道︰「正好,走之前也看看這三個月我們二營練出來的模樣,走。」
還是二營的練兵場上,全營六百余整齊的站立在場上,雖然已經七月底了,但是所有的人都是穿戴整齊,武裝整齊。步槍,水壺,子彈帶,刺刀,毛毯,夠吃三天的干糧,這些統和起來的話也不下于一二十公斤重。但是就是這樣,盡管汗水已經濕透了身上藍色的軍服,也沒有人動,沒有人抱怨,就像一根根木樁靜靜的樹在那里。
而等張建強帶著李壽從操場邊緣出現的時候,所有的軍官士兵的目光一下子像是被激活了一樣,緊隨著張建強一步一步慢慢而又沉穩的步伐所移動。
張建強就這麼走上了木台,站在台子的正中央,沒有花哨,啪的直接行了一個軍禮,其實雖然新軍是按照西洋軍隊編練的,但是真正行這種以掌靠太陽穴的新式軍禮並不流行,但是這三個月來,隨著張建強的習慣,二營的所有官兵也全部以這種舉手禮作為軍禮了。(www.請記住我)
啪,底下一聲整齊的巨響,是六百余官兵同時立正回禮。
張建強有些激動,這就是他的軍隊,他在這三個月里費盡了心血,和士兵們同吃同住同訓練,每天和他們一樣的出操,一樣的訓練,到了晚上還要去巡營,和士兵們去談天說地,和軍官們交流帶兵體會,外帶灌輸給他們一點新戰術新思想。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張建強還要絞盡腦汁的回憶起自己在以前的那個時代里所學習過的,看到過的,了解過的一些練兵的方法,他不是軍人出身,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因此為了讓訓練科目更加的合理科學有效,他是真的的花費了極大的心思,往往要到夜里一兩點才能休息。而等到四點半的時候,夏日的太陽就又初升了,他又得爬起來和士兵們一起去出操,一起去訓練了。
三個月夜以繼日,費盡心血和精力,為的不就是這支軍隊,它將會是他登上舞台的最大支柱,而且要是成功的話,也將會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國家武力的骨干和樣本。
張建強有著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這種成就感不是在原來的那個時代里上了什麼名牌大學,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又或者是發財了所能夠比擬的。
他猛的扯開嗓子吼道︰「二營所有的弟兄們,這三個月以來,大家為了訓練吃夠了苦頭,今天我在這里告訴大家,你們的苦頭沒有白吃,今天我看到的二營是一支真正的精銳之師,你們現在才像個真正的軍人。」
說著,張建強右手拍胸,大吼道︰「明白嗎,軍人,你們是真正的軍人了。」
嘩的一下,台下本整齊寂靜的方陣像是煮沸了的開水一樣沸騰開了,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都學著張建強一樣右手拍胸,以大吼抒發心中的激蕩。
這三個月里,張建強為了更好的激發士兵們的訓練熱情,一方面身先士卒,關懷備至,另外一方面則表現的像個潑婦,用無數難听的話語刺激著他們,其中說的最多的就是他們不像個兵,不像是真正的軍人。而今天他們終于得到了張建強的認可。
等人群稍微的安靜下來,張建強擺了擺手,將歡呼徹底的制止了之後才接著說道︰「你們不僅是真正的軍人了,而且我敢說你們是全中國最優秀的軍人,二營是全天下最精銳的,我二營從今將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從今天起,你們要和過去的自己做個告別,你們現在是真正的軍人了,要記得軍人的天職,要記得軍人的紀律,要保持你們作為一個軍人的軍人榮譽。」
「從今天起,二營的所有將士都將是我張建強的兄弟,現在是,要是上了戰場戰死了也還是,或者將來退役了不當兵了也還是,我希望你們也能夠把我把你們身邊的每一個戰友都當做兄弟,我二營是一個堅固而又鋒利的整體。」
張建強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話,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善于演講的人物,但是站在這個台上,看著下面這支自己的軍隊,張建強就好像有數不清的話要說。
如果說三個月前,張建強還是抱著一種現代人看古人的心情看待這支軍隊的話,那麼三個月的訓練他已經把自己完全的融入了進去。
「好了,听著全體都有,立正,解散,休整兩天。」
隨著張建強的最終一聲令下,方陣慢慢的變化,一隊隊士兵在軍官的帶領下踏著整齊的步子離開練兵場。
而四個隊官則沒有走,而是從旁邊上了木台,走到了張建強和李壽的面前。四人在陳星河的口令中站成了一排,然後立正,舉手敬禮,一氣呵成。
張建強沒有多說什麼,同樣的也回了一個禮,他知道這個是這四個人用行動表示對于自己的認可和敬重。
回過禮,張建強用拳頭不中不輕的敲了敲陳星河的堅強,笑道︰「這一出是不是你發起搞的?」三個月的訓練,讓張建強每天有著足夠的時間和這四個隊官待在一起,雖然張建強極力的在學習統帥的威嚴,但是他身上那種現代人人人平等的感覺不是說變就變的,而眾人基本上都是年輕人,有著共同語言,因此私下里他居然和這四個人成了不錯的類似後世大學宿舍損友的朋友關系。當然由于人的性格關系,張雄夫年紀大一點,又油滑一點,而宋佔標死板一點,張仁杰則是張建強的小弟,所以真正和張建強大大咧咧的就只有陳星河了。
「唉,大人啊,你怎麼能夠這樣子呢,真傷人啊,算我熱臉貼冷了。」陳星河假裝揉著被張建強打的地方邊說道。
「大人,雖然這個是陳星河的注意,但是標下我等是真的佩服大人,大人只用三個月就能讓全營月兌胎換骨,成為一支真正的新軍,這個真的是令標下很佩服。」站在一旁的宋佔標忽的插嘴說道。
「好了,大家都這麼熟了,說了多少遍了,私下里不要搞得這麼嚴肅。至于練兵,這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這三個月里,你們四個哪個沒有風雨無阻的在帶兵訓練啊,所以真正的是我要謝謝你們,沒有你們就不會有二營今天的月兌胎換骨。好了,別的不多說了,趁著今天休息,我做東請大家晚上喝酒,正好也算是給李壽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