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北京站剛剛過來電報,袁世凱已經決心刺殺宋教仁,具體的行動計劃北京站還在努力的探听當中。」收到了王建民發過來的「家書」之後,沒有經任何人之後,是張默自己親手按照專門的密碼本翻譯出來的。此事事關重大,他一刻的都沒有耽誤,徑直的跑到了張建強這里做了匯報。
听著張默的匯報,張建強默默的點了點頭,不管在原先的歷史上宋教仁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上,但是在這個時代里,有了自己的推波助瀾,宋教仁無疑還會和原先的歷史上一樣,死在刺殺的槍口之下。
張建強有想過到底要不要打斷刺宋案的發生,不過在經過幾番思考之後,他還是決定就這麼作為一個旁觀者眼陣陣的看著刺宋案的發生。
一旦宋教仁遇刺,那麼二次革命必然還會如同歷史上的一樣發起,不同的是因為有了自己在,南方革命黨的實力得到大大的改善,二次革命應該不會像歷史上那樣最終變成一場鬧劇。
張默看了看張建強,遲疑了一下,終還是下定決心緩緩的問道︰「司令,這件事我們要不要跟國民黨他們通個氣,告訴他們好讓宋教仁防備著點袁世凱。」
說完這話,張默心中壓著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了,作為情報主管,他本應該多做事少說話更不要提自己的意見,尤其是他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這個年輕的司令心中所想。但是出于自己的本心,張默還是想要替宋教仁再做一下最後的爭取。
看了一眼張默,對于張默的話張建強顯得有些驚訝,好一會之後,張建強才伸過胳膊輕輕的拍了拍張默的肩膀然後說道︰「你要知道,政治斗爭永遠是黑暗的,而目前想要讓我們湖北獲得更大更長遠的發展,最好的辦法就是挑起南北的戰爭,然後從中漁利。(請記住我)同盟會已經變成了一盤散沙,而國民黨要是沒了宋教仁的話那基本上也就和同盟會差不多了,至于袁世凱那邊,一旦公布了他作為暗殺宋教仁的幕後黑手的話,他基本上也就臭了。到時候,真正的能夠挑起大梁的,唯有我們鄂軍,整個中華都將會交在你我的手上,到時候我們就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重新的振興國家,建立起一個富強民主的真正的民國。」
張默著實的被張建強的這一番話給震撼了,雖然從湖北的方陣中他就隱隱約約的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這個年輕司令有著宏大的目標。但是等他听張建強親口說還是另外一回事,一下子被驚的目瞪口呆。
看著張默吃驚的表情,張建強微微一笑,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吐露自己有問鼎天下的心聲,而之所以選擇張默,就是因為張默作為情報處的處長將會密切的參與到刺宋案之中,要讓他明白利害關系。
「對了,你不是查到江西的李烈鈞想要購買一批軍火的嗎,你想辦法和他接觸一下,不要暴露我們湖北的情況下,賣給他一批彈藥。」
在這個波瀾的大時代里,所有的政治斗爭到最後還是要通過槍桿子決定最終的輸贏,而南方當中除了自己的湖北陸軍之外,唯一能夠讓張建強看得上眼的不過就李烈鈞和蔡鍔兩人。所以在開戰之前,很有必要的增加一下這兩位準盟友的軍事實力。
「還有,你通知一下跟著孫中山的人,要秘密的保證他的安全,必要時即使暴露也要保證他的安全。」雖然在原先的歷史上,袁世凱沒有動孫中山,但是這個時代里太多的事情已經被改變,張建強也不敢保證袁世凱會不會狗急跳牆索性連孫中山也一起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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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陽光依然帶著灼熱照耀在排成整齊列隊的湖北陸軍第三師十一團的兩千多人的身上,和起義之初草創時的缺人缺槍缺炮不同。經過了半年的補充,現在已經齊裝滿員,並且丟掉了漢陽兵工廠造的漢陽造,換上了清一色的德制發射尖頭彈的毛瑟1898式彈倉步槍。每個排還增編了一架漢陽兵工廠仿造的麥得森輕機槍作為火力補充。而連直屬的機炮排則配屬四架由漢陽兵工廠用德國人的生產線和圖紙仿造的G80馬克沁水冷式重機槍和兩門1912式80毫米迫擊炮。至于直屬團部的炮兵連則更是清一色的裝備上了從法國進口的十二門七十五毫米步兵速射炮。
除了武器裝備的改善之外,在兵員上,也和湖北的其他部隊一樣第三師加入了眾多的經過了湖北陸軍軍官學校短期下級軍官培訓班的年輕的學子們。雖然這些學生們只是經過了短暫的軍事技能培訓和指揮學習,但是他們身上的那種歷史的使命感還有對于張建強這個湖北都督兼軍校校長的無限忠誠,卻是最好的彌補他們經驗的短板。而經過了幾個月在軍中的從軍經歷,雖然還沒有經歷什麼大的戰爭的洗禮,這些年輕的下級軍官們已經認識並且合格的擔負起了下級軍官的職責——將打造成一支真正的有著鐵的紀律並且擁有完善指揮體系的現代軍隊。
而十一團則是整個第三師的精華所在,也是負擔著全師沖鋒指向的利劍,而他們今天全團集合在操場上,所等待的則是他們的師長——陳星河。從漢陽的那血雨的一夜,還是在哪武勝關上堅守到敵人最終低頭的那一刻,十一團已經將這個師長看做了他們永遠值得信賴和拼命的戰友,在他們的眼中,整個天下,除了司令,就是他們二師的陳師長。
所以等到陳星河騎在馬上出現在操場的時候,十一團所有的跟隨過陳星河的老兵們都發出發自內心的歡呼聲,而隨著陳星河的戰馬緩緩的朝著方陣移動,歡呼聲貫穿全場。
而其在馬上的陳星河也同樣是心潮激蕩,部隊重新改編之後,雖然他還是第三師的師長,但是實際上這半年多來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湖北軍官學校的高級指揮官培訓班上度過的。而今天,他終于得到了司令的尚方寶劍,從那個牢籠里掙月兌了出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部隊里。
軍人,就應該揮斥方遒,在戰場上奮力拼殺,而不是窩在學校里拿著書本學習那些不著調的理論,打仗是沒有任何理論可講的,只有刺刀和鮮血。
勒住戰馬,陳星河坐在戰馬上就朝著方陣全體都有敬了一個軍禮,在陽光的照耀下,陳星河軍服肩上少將的軍餃閃閃發光映襯著的是他堅毅而有力的臉。經過了半年的沉默,這個年僅二十五歲的掌握著上萬人的軍隊的少將也成熟了一些。
等十一團兩千余人整齊的立定回禮之後,陳星河才放下自己舉著的右手,然後大聲的吼道︰「老子回來了,離開了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的訓練,有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配讓老子帶的兵。不過,你們很幸運,以前的舊賬我統統不管了,但是從馬上解散的那一刻開始,你們所有人都必須好好的加餐。當兵是做什麼的,當兵就是打仗,而打仗就要死人,不是敵人死就是你死,而我們二師的傳統是什麼,永遠不會認輸,所以在戰場上除非消滅掉敵人,不然你就要一直的打到死的那一刻。所以不管你們想要建功立業也好,還是希望能夠活下去也好,都必須加緊訓練,要知道現在還沒有天下太平。在這里,我再強調一句,我們二師是司令還有整個湖北千萬百姓的意志的體現,所以請你們要對得起司令還有家鄉的父老鄉親們。好了,閱兵結束,就地解散。」
有些話,陳星河並沒有說出來,例如在出發前司令面授機宜,這趟回來,並不是需要自己掌握部隊這麼簡單而已。自己還有二師已經休息了大半年了,恐怕很快的就要重新的動起來投入作戰。司令的面授機宜,他沒有問為什麼,大道理自己不懂,也不想懂,自從跟隨司令之後,自己所要做的無非就是統率著部隊實現司令的意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