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色的病房內,病床上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孩,阿彩用毛巾輕輕地拭著她的臉頰,看著她緊閉的雙眼,就忍不住擔心。剛剛抽了小姐那麼多的血,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上蒼,你一定要保佑小姐好起來。她的心地那麼好,不能這樣白白……
隔壁房間,急救室的門被推開,安卡從里面走出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躬身向越爵斯說道︰「殿下,公主殿下已經沒事了。您不用擔心。」
越爵斯輕頷首,就徑直走進了急救室,關切的看著艾琳。手掠過她的五官,那麼的心疼,不忍。眉間壓抑著一股無法言喻的痛苦。
安卡暗自嘆氣,側首看到小病房里的佐伊之時,他的眉頭皺得十分的緊,走進病房,替佐伊做了一個檢查,最後走進急救室,看著越爵斯說道︰「殿下,佐伊小姐的身體十分的虛弱。怕是……」
越爵斯的眸色一暗,手不禁的握成拳頭,看著安卡︰「盡最大的全力救活她……」末了,轉身卻又添道︰「她死不足惜,但是艾琳的病沒好,她就不能死。」
安卡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樣說,但是他總有一種錯覺,好像殿下是在隱藏什麼。不知曉,也不願意再去深究。
寂靜無人的病房里。
越爵斯的身體斜斜地倚在床柱上,躺在床上的佐伊,臉色蒼白,連唇都在泛白一般。阿彩小聲的抽泣著,「殿下,小姐連水都喝不進去……」
他的手不經意的握成拳頭,指關節都開始泛白,對著阿彩冷聲吩咐︰「你先出去吧!」
「殿下……」
「出去!」
阿彩被他這麼一喝,嚇得身體本能的顫了一下,立馬乖乖的退出了病房。
病房里一片安靜,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平靜的落座,幽暗的雙眼緊緊地鎖在佐伊的身上,腦子里恍恍惚惚的閃過一些畫面。
薄唇微啟,聲音有些嘶啞,「怎麼?這麼快就退縮了?還是你真的怕了我?」
「佐伊,難道你永遠都想當一個弱者,一直選擇逃避嗎?起來吧!起來,拿槍對準我的眉心,是我奪走了你的一切,打死我,這樣才不枉此生。」
「你要是死了,有人會為你哭嗎?不會!達納會放鞭炮,恭喜!我會擊掌,雖然失去了你這個血庫,但是我可以再找!」
……
話音落盡之時,回應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還有心跳聲,平靜還是平靜。
他的身體微僵,倏爾起身,摔門離去。到車庫取了車,徑直開著跑車奔出莊園,以二百的時速瘋狂的跑在山道上。風呼嘯而過,仿佛有嗚咽聲。
來到人聲嘈雜的酒吧。
他徑直坐到吧台,要了一杯白蘭地猛灌進去,一只修長好看的手拍在他的肩上,低沉的聲音︰「怎麼呢?很少見你這麼的煩躁。」
越爵斯沒有出聲,而是徑直將來人拽到凳子上坐下,「陪我喝吧!」
達納要了一杯威士忌,看著越爵斯那陰郁的臉,感覺到有什麼事,想要開口問之時,他卻突然說道︰「如果佐伊突然之間死了,你會傷心嗎?達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