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一眼特拓,他都覺得是痛苦。
特拓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一瓶一瓶的酒喝下肚,眼前依稀恍惚著五年前的畫面,他無情的將他帶到王宮里,一巴掌低曷︰「牲畜!你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事!艾琳,只是一個孩子。她是你弟弟的未婚妻!」
即使他了艾琳,可是那個男人還是把艾琳嫁給了越爵斯,他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越爵斯的,他卻是什麼也得不到。
越想越恨……
手用力的把杯子都捏成了碎片。
…………
佐伊將車停下來,長長吐一口氣,「安雅,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我不太懂你,剛剛你明明可以出手把那個男人擺平,為什麼選擇逃跑?」這個世界只有安雅知道,佐伊的槍法快到出神入化。
她和她認識就是因為槍。
她是國際殺手,因為被組織控制,失去自由,而且被迫做了很多違背良心的事。她可以說是全球通輯的十大罪犯之一。
她負傷逃跑之時,卻恰好被佐伊相救。兩人因此成為好姐妹,她幫助她擺月兌通輯,成為一個正常的女人,過著平凡的生活。
她的代價只有一個,就是教那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人槍法。可是佐伊最後讓她震驚了,一次又一次的給了她奇跡。
不僅把槍法練得出神入化,還憑著睿智的頭腦將一個幾乎已經快要圬掉的TE組織成功的帶領起來。接收到殺凱西的命令,她才完全知道,她的心里有恨,她在一步步的報復。
從那時開始,她就決定只做這個女人的影子!
佐伊側過頭看著安雅,抿唇一笑︰「其實我現在沒有想過要殺他,因為我想讓他嘗嘗什麼叫痛苦的滋味,而不是死亡那麼輕松!他曾經所做的一切,都付出代價的。」
說完,徑直推開車門,說道︰「安雅你先回去吧!我要出去辦一件事。」
「我和你一起。」安雅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根本不知道接下來她是不是又在玩命。
「得了,不用去了。我去的地方只有死尸,沒有雄性動物。你回家看著兩個寶貝。知道嗎?拜拜。」看著安雅下了車之後,她這才再次坐上車,發動引擎,調轉車頭,朝著曼谷的城郊開去。
安雅怔怔的看著車影消失,搖頭嘆息,跟著佐伊,生活變得多姿多彩了許多,可是她更加多了很多的擔憂。
佐伊的手擱在方向盤上,看著那座山離自己越來越近,心莫名的跳得更加的快,安安?你好嗎?媽咪說過會再來看你的。這麼多年了,如果你還在的話,一定像豆豆那樣,長得可愛又帥氣。
車停在了山下,她走下車,拿著下班時就買好的生日蛋糕,因為前幾天事情太多,今天她才抽出了時間來看安安。
三個寶貝一天的生日,安安這里她來得遲了一點。
放下蛋糕,蹲,手指扶過已經長起來的小草,平靜的閉上雙眼︰「安安,你能感覺到媽咪的溫暖嗎?這里雖然有一點荒涼,但是很安靜,不會有城市的喧囂。你喜歡嗎?等到有時間,媽咪會親自來給你築個小別墅。」
說到最後,她完全的哽咽了。
她是真真的把這個長埋在土里的安安當作了自己的寶貝,她不敢想像有一天艾琳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土下的反應會有多大。
所以……
她不會讓這件事暴光,因為她要顧及那個純白女孩兒的感受。她的身體里淌著她的血液,她痛,仿佛她也會一起痛。
近七點,布點打了電話問,怎麼還不回家,她這才想起時間不早了。走下山,卻看到一輛熟悉的轎車,眉輕蹙,難道越爵斯在這附近?
她不想和越爵斯有踫面,就立馬鑽進了車里,準備開車離開之時,熟悉的聲音卻突然響起︰「殿下,我想王儲殿下的身體會越來越差。」
「沒有治療的方案嗎?」越爵斯的聲音里帶著微微的沉重。那一會兒佐伊才知道,原來杜萊德患病了,難道這一段時間盯著特拓盯得那麼緊。
但是這個消息要是特拓知道,兩兄弟之間的斗爭又會加大吧!
佐伊的眉不禁一蹙,想到那個曾經給過她類似父愛的男人,看起來明明那麼的健康,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患病了。
就在她陷入思緒之時,越爵斯的聲音驀地響在耳畔︰「佐伊,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佐伊回過神,「我剛剛在這附近看了地皮,準備開車回去。你呢?」
越爵斯笑了笑︰「我過來是找安卡,他住在這附近的小別墅里。」他似乎是有意提及安卡,想要看看佐伊什麼反應。
佐伊卻只是冷淡的哦一聲,從車里下來,對著安卡伸出手︰「佐伊•萊瑞拉,ZO企業的總裁。少殿下的合作者……」
安卡的身上仍舊穿著雪白的長褂,戴著黑邊框眼鏡,看起來比五年前多了一絲成熟的味道。時光荏苒,什麼都變了,他曾經為她擋下那一刀的刀疤仍舊沒有變吧。猶如她手腕上的烙傷還在一般。
安卡溫和一笑,握了握佐伊的手︰「安卡,少殿下的私人醫生。」他的眼神在落到佐伊身上時,眼底浮起了一層波浪,原來這就是那個叫佐伊的女人。不管怎麼變,感覺都還在,特別是那雙純澈的眼楮,盡管五官有了微妙的變化。
佐伊看了看時間,笑道︰「我不打擾你們談事,先離開了。」
「我和你一起吧!恰巧我和安卡的事情也談完了。」在安卡的眼里,越爵斯似乎很在乎這個叫佐伊的女人。
兩輛車開在公路上,誰知道佐伊的車開在半路居然爆胎了。當時的她,真的很想把那車直接踢下山,破車,什麼時候不爆,偏偏這時候。
她郁悶的將車停在一旁,打開後備箱拿出車胎,準備自己換車胎的時候,越爵斯拿過她手中的工具說道︰「換車胎這種事,女人不太適合做。」
「似乎也不太適合少殿下做。」佐伊攤開雙手,優雅的笑道。在夜色下,她的五官透著絲絲的柔和氣息,倒映入目時,他有過一秒的怔忡。
越爵斯低下頭認真的換著車胎,伸出手,「佐伊,扳手給我。」
佐伊哦一聲,拿過扳手塞到他的手里。
一切搞定之時,已經接近八點。佐伊看著越爵斯的雙手染得髒髒的,立馬打開車門,拿了礦泉水出來,「來,洗洗吧。」
「謝謝。」
佐伊一面倒著瓶里的水,一面說道︰「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沒事。」越爵斯用紙巾擦干淨了手,倚著火紅色的跑車長長的吐一口氣︰「看到安卡,你覺得熟悉嗎?」
「為什麼突然之間這樣說?為什麼我們每次說話,非要扯到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佐伊不太喜歡越爵斯老是試探她,她是不是以前的佐伊,真的就那麼重要?即使是,難道她就可以當以前所有的事沒有發生嗎?
越爵斯沒有再說話,只是輕抿嘴角,突然長臂一伸,將佐伊攬入自己的懷里,抹去她臉上的水珠,「剛剛我沒注意到,弄到你的臉上了。真不好意思。」
佐伊不喜歡被那種強大氣息包圍的感覺,一把推開他︰「沒事,我自己擦就好了。艾琳公主好嗎?豆豆不在她的身邊,她很不習慣吧。」
「嗯。是挺不習慣的。晚上都睡不好,經常做噩夢。」越爵斯輕嗯一聲,仰首看著蔚藍的天空,低聲說道。
佐伊听著,心里有一絲的酸澀。艾琳的身體已經好了吧?這個男人身體里的怪病應該痊愈了,否則他不會和艾琳結婚,會傷害到艾琳的事,他從來不會做。
「豆豆現在的性子好了很多,有時間你和艾琳可以一起過來看看他,再問問他要不要回去吧!如果我們提出,會讓他覺得我們是在趕他走。孩子的心十分的脆弱,要小心翼翼的呵護才是。」佐伊靠著車尾,故意離越爵斯遠遠的。
越爵斯沒有出聲,像是在思索什麼,突然倚在她的身畔,問︰「我似乎記得ZO企業在這一帶根本沒有什麼地皮?為什麼要說謊?」
佐伊輕笑出聲︰「呵呵……少殿下,你的問題還真是有些奇怪。我到哪里似乎沒有必要向你通報。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再見!」說完,就打開車門坐進自己的跑車,率先開著車,類似逃避的離去。
越爵斯坐在車里看著眼前的車影,想到剛剛佐伊身上的香氣,那種感覺,特別的讓人覺得舒服。從什麼時候,他完全的篤定這個女人就是她。
…………
接下來的日子在安穩平靜中度過,倫敦TE組織這邊也沒有出什麼狀況,佐伊就能徹底的安下心來管理公司的事。
達納投入的那塊地,已經整理出完全的策劃方案,售樓部完全的建立完成,首期賣得比想像中好很多,大概是因為有越爵斯的幫忙吧!
兩家公司合作開發這項樓盤,明眼人都能看出,越爵斯是有意幫助這家新成立的小公司。不少的人好整以暇的等待著ZO企業失去了越爵斯這個靠山,如何的失敗。
無疑是給佐伊帶去了很大的壓力。
今天正是開工儀式,在越爵斯的幫助下,順利的開啟。
晚宴。
曼谷各大建築公司的有名人士全部光臨,佐伊深刻的明白這些人是沖著越爵斯的面子來的,越是如此,她越要努力。
晚宴于七點開始,佐伊與達納一早就換好了禮服,越爵斯和艾琳在晚宴開始後,這才款款而來。兩人剛落足,就引得全場所有的眼神。
沒有一個人不上前問好,他們就是萬千寵愛,被星光包圍的王子與公主。就在佐伊呆愣之時,越爵斯已經走至她的跟前,「佐伊小姐,和你合作之後,我才發現原來你是女中豪杰,這次合作非常的愉快。」
佐伊優雅的高舉酒杯,輕勾嘴角,優雅一笑︰「承蒙少殿下的夸獎,佐伊這次若不是有您的幫助,未必有現在的成就。Cheers!」
「Cheers!」
全場舉杯,共度歡慶。
佐伊隨著越爵斯跟不少的客商打招呼,達納也周旋在其中,向有名的客商解說這次樓盤的主要推出點,並且以高明的手段,拿下了不少的訂單。
艾琳一人靜靜的坐在角落的環形沙發上,看著在人群中的佐伊和越爵斯,她仿佛看到多年以前的佐伊……
喃喃自語︰「姐姐。」在她陷入遙遠的思緒之時,一只小手扯過她的裙擺,回過神才看清原來是穿起小禮服的豆豆嗲嗲的一聲喚她︰「媽咪……」
「豆豆!咦,我們的豆豆今天真帥。」每次在豆豆的跟前,艾琳總會歡喜的笑,不管有多麼的累,她都在笑,因為她想自己的寶貝也可以開心的笑。
沒有想到的是,豆豆笑眯眯的說道︰「媽咪,今天很漂亮。是我們最尊貴的公主。」
艾琳欣喜若狂的抱住豆豆的身體,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的寶貝會說出這樣的話,柔聲問︰「誰教你這樣說的?」
「夏洛哥哥和布點呀!她們說媽咪全來就是最尊貴的公主。」豆豆老實交待,面對這個媽咪,他有好多的心疼。知道媽咪為了他,在爹地的面前受了很多的委屈。
「嘻嘻,公主阿姨。豆豆一早就想說這話了,只是今天我和夏洛哥哥鼓舞了他而已。」穿著蛋糕裙的的小公布點像一只歡快的鳥兒奔到艾琳的跟前。
艾琳感激的看著布點,她一直打從心眼兒喜歡這個孩子,順勢將一個小禮盒塞到了她的手里,「布點是小公主,那麼就應該戴一個漂亮的公主冠。」
「真的嗎?」
「當然。打開看看,喜歡嗎?」
「是公主阿姨送的,布點都會喜歡。因為你是豆豆最珍貴的漂亮媽咪。」布點小公主嘴不僅毒舌,還很甜,只是要看對象是誰,才會說什麼樣的話。
晚宴過半場,布點和豆豆就玩得累了。想要回去,但是佐伊根本走不開,安雅那個女人喜歡的就是男人,當然打死也不會離開。夏洛又在現場找客源,而且學習各類交際手段。
艾琳最後就說她親自來送,帶著兩個孩子,早早的離開了酒店,回到越園里。離開的時候,看著越爵斯那麼的忙碌,就沒有再打擾。
佐伊穿著七寸的高跟鞋,應酬多了,走太路,腳疼得她的眉輕蹙,但是她仍舊不放棄,不停的和各位老板跳著舞,喝著酒,談著商場上的事。
晚宴結束之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佐伊奔到洗手間吐了一個不停,洗了一個清水臉,這才到自助餐台前吃一些東西。
越爵斯拿下她手中的餐盤,冷聲道︰「這些東西都冷了,別吃了。」
「可是餓呀!」佐伊委屈的扁了扁嘴,這個臭男人管的事還真多,她明明餓得後背貼前背,畢竟剛剛全把喝下去的酒吐出來了。不吃一點東西,怎麼承受得住。
越爵斯什麼也沒有說,徑直拉過她的手,出了酒店,塞進車里,「坐好了,知道嗎?」
「你瘋了,喝了酒還要開車?」佐伊瞪著越爵斯,低曷。
「你覺得我的酒量就這麼淺嗎?」
佐伊沒有再說什麼。越爵斯就開著車繞在大街上,本來饑餓難忍,又喝了一些酒,胃不太舒服,坐了十幾分鐘的車下來,她又開始狂吐!
看著她小臉蒼白的模樣,他的心就扯得生疼,什麼也沒有說,徑直打橫抱起佐伊的身體走進一個24小時營業的餐廳。
越爵斯點了幾個清淡的菜,還點了暖胃的湯,硬生生的塞到她的手里︰「必須把她喝完。」
佐伊看了看那一碗湯,溫度從手心傳達到了心髒,暖暖的感覺真舒服,嘴角輕輕地揚起,喝了一些湯,果然舒服了很多。
吃完飯,已經十一點半,佐伊看著越爵斯說道︰「回家吧!艾琳一定還在等你。」
「陪我一會兒,不成嗎?我可是幫你做成了頭炮,這一批樓盤成功下來,你公司就基本站穩了腳。」越爵斯的手突然緊拽住她的手腕,冷聲說道。
佐伊嗯一聲,「謝謝。」
越爵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拉著她的手坐到了花園里,幽幽的說道︰「給你講一個故事,很淒美的故事,它叫薔薇印。」
「薔薇印?這個故事與你越園的血薔薇也有關聯吧?」佐伊猜想,在看到他的神情的時候,就知道不是別人的故事,正是他的。
越爵斯輕頷首,突然抓過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佐伊的臉色微變,想要收回的時候,他冷曷︰「不許動!」手兀自解開襯衫,她的手指撫到他溫熱的胸膛,在模到凹凸不平的傷疤之時,震了震︰「薔薇印?」
「對。這是一個吊墜印在上面的。可是那個吊墜被我摔壞了。那是一個外國女孩送給我的,她叫Zoe,有一頭酒紅色的長發。住在城堡里,那里面種滿了血薔薇,他的父親是生物科學家。」他的神色里透著微微的哀傷,那是佐伊從來都沒有見過。原來那個送他薔薇印的女孩是她名字的英文,難怪初見之時,听到她的名字,他會這麼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