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曦拂面,半啟的窗戶吹來微涼風,夾雜著沁人心脾的花香,古樹枝頭雀鳥啁啾,聲聲悅耳,書房里亦灑落絲絲點點的日光,斑駁,暖生。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顏寒黯掀被起身,一眼便瞥見坐在地上而又抱著雙膝入睡的小禾,淡淡薄陽傾灑在她只露半面妝的臉上,衍生一種旖旎的美麗。
再回想昨夜的事,顏寒黯莫名輕揚嘴角,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盡管只有一瞬間。
輕輕下榻,隨手一拉被褥,同樣輕輕披在她的身上,隨後悄無聲息離去。這一刻連他本人都不敢相信,竟然會對池小禾心生憐惜,只因她昨晚的細心照料。
「王爺,您醒了?」剛出門,子歌就抱著衣裳在外等候
顏寒黯小心翼翼的牽著她走開,仿佛不忍打擾書房里的女子一樣。
子歌自然看出他的微變,一想到他們共處一室,心出乎意料的沉悶,昨晚也是這種感覺,即使微小,也困擾她一夜未宿。
顏寒黯接過她帶來的衣裳,自己換上,見她安靜的立在一旁便道「怎那麼早起來?也不多睡會?」
「沒有王爺,子歌睡不著」她主動幫他系上腰帶
顏寒黯笑著攬過她的縴腰「才一天就跟個怨婦似的」
「人家這不是在乎你嘛」子歌嬌柔的推開他
「呵,知道你有心了。本王要看看絮兒去,你要不要一起?」
「王爺自己去就好了,我想王妃也不樂意見到我,再說你們都分開好幾天,一定有話要說,不過在此之前先用膳吧」
「就你最體貼了」顏寒黯在子歌額上印了一吻,後牽著她一起到前廳用膳。請記住
安絮廂房,丫鬟小小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她一夜,這會趴在桌上打盹,寂靜中,響起一聲尖叫,嚇得她從睡夢中驚醒。
「王妃,您終于醒啦?太好了,奴婢馬上稟告王爺和安老將軍去」小小興高采烈的跑掉
安絮從惡夢中蘇醒,這會也還驚魂未定,滿腦都是昨晚的畫面,她怕極了,既無助又悲傷,只能躲在角落里緊緊抱著自己。
「絮兒…」顏寒黯剛到就踫見匆匆跑來的小小,方才知道安絮醒了
「別過來…我什麼都不知道…」安絮一如驚弓之鳥,捂著耳朵不想听到任何聲音
顏寒黯將她攬入懷中,放低聲音溫和道「是我,黯,別怕絮兒,沒事的,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事」
他的聲音,他的懷抱霎時令安絮靜下來「黯?真的是你嗎?」
「嗯,是我」顏寒黯掃掃她的碎發
仰面,四目相對,安絮緊緊抱住他「黯…怎麼辦?」
「別憂心,我說了我會想辦法,至少我們有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你只管保重身體」他難得耐心的安撫
「我只相信你…」安絮緊緊揪住他的袖子,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
「絮兒!」這時,一把鏘鏗有力的聲音至門口傳來
顏寒黯附在安絮耳邊說了句什麼話就放開她,隨後回頭「爺爺來得正好,絮兒剛醒」
說話間安涼已來到床榻邊,瞥見她紅了雙眼,心中難免擔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那麼大膽擄走你」
安絮鼻子一酸,忍住落淚沖動,笑道「絮兒也不知道,他們一直很神秘」
顏寒黯接話「是樓備的人」不錯,昨晚終于清楚的知曉那些人的身份,莫非樓備才是幕後主使?
「樓備?他有這膽量不成?」安涼不屑,雖然瑞晟臣子間分化為三大勢力,聶笙和自己各一派,樓備一派,可是樓備這麼明目張膽挑釁有什麼理由呢?
許是看出疑惑,顏寒黯輕描淡寫「可能是因為樓備的兒子死了,造就了他復仇的決心吧,不過爺爺放心,我會保護好絮兒的」
「是啊爺爺,有黯在,絮兒不怕」安絮拉著他的手臂說,心里也不希望安涼知道太多不堪的事實
「嗯,你啊,多學著照顧自己,別總像個孩子」安涼撇除疑慮,寵溺的說
「絮兒知道」她淡淡的笑了,卻滿月復愁緒
那廂,書房里的小禾醒來後發現屋里闕無一人,而自個身上還披著被褥,恍惚間她產生了錯覺,顏寒黯或許沒有想像中惡劣與冷血,可一想到他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又不由令人發指。
小禾將被褥疊好重放于軟榻,不時想起昨晚清舞所說的話,來這個世界已經耽擱許多時間了,她必須盡早到安穗鎮,盡早見到清玨以完成遺願。
離開書房,徒步回後院,途中遇到黯王夫婦和安涼,他們正漫步著,小禾下意識的躲避,卻還是被逮到。
「池小禾」顏寒黯冷不丁喊道
她只能轉身,行禮「奴婢參見黯王,王妃,安老將軍」
安涼爽朗的笑聲響起「趕緊起來,正想起你昨夜的琴聲歌聲你就來了」
「爺爺,您什麼時候對一個丫鬟這般客氣了?」安絮不悅道,池小禾是她的惡夢
「絮兒不得無禮」安涼的責備令在場的人都吃驚
小禾連忙圓場「安老將軍折煞奴婢了…」
安涼一怔,是了,剛才又將她與翕緣皇後聯想到一塊,他笑了笑「老了,記性也不好」
顏寒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不過一夜時間,池小禾竟讓安涼刮目相看之余又如此恭敬?倒是不尋常,難道池小禾還有什麼過人之處不成?
「如果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先行告退」感覺到安絮不友善的目光,小禾唯唯諾諾的說
「本王也想听听是什麼樣的琴聲歌聲讓爺爺流連忘返」顏寒黯瞥了眼眼前靜若寒蟬的女子
「我不想听…」安絮緊握拳頭,而後略帶激動「我也不想見到她,讓她走…」
安涼不解的看著他們三人,怎麼都怪怪的?
顏寒黯怕她在安涼面前露出破綻,于是冷聲道「王妃的話听不清楚嗎?滾」
小禾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欠身離開,身後不時傳來安涼的質問聲,她也置若惘聞。安絮的態度她亦可以理解,畢竟是真正的池小禾欠她的。
走沒幾步,顏寒黯便抓住她的手「本王受傷一事誰也不能說,否則別怪我無情」
小禾不語,只是安靜的听從。
頓了下,他又說「那本王的傷只能仰仗你了,畢竟你能令母妃醒來」
「可以,不過等您傷勢好轉之後,我要一個假期」直視眼前的男子,于這個要求多少有些不抱期望
顏寒黯猶豫了會,倏爾道「行!」
怎輕易就答應?倒不似他的作風了,饒是如此小禾也欣然接受,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後邊的安絮看著他們竊竊私語,心毫無征兆的痛了,黯之所以會對自己這般溫柔是因為爺爺在的關系吧?又或者自己的生死關系著那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呵!很悲涼,然,既是如此,她就得利用這事為自己爭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