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外面沒有人在,小祁才穿過層層復層層的霧氣走出來,回頭一看,平地而起的雲霧無疑是保護層,因為乍看此處是斷崖,所以也就不用擔心有人走進去,除非那人想跳崖。請記住我
小祁滿意的笑了笑,隨即往村莊的方向前進,雖不是很喜歡那個哥哥,不過勉強能接受他當小禾姐姐的新郎,听說鬧洞房很好玩呢,他賊賊的笑著。
等小祁走後,另一個方向有匹馬經過,是聶思蘭和阿晉。
「小姐,不如我們歇會吧,你都一夜未宿了」阿晉心里擔憂她吃不消,語氣卻很平淡,素來他便善于隱藏情緒
聶思蘭搖頭「沒有找到他之前,我沒那閑情」
阿晉知道她的性子,一向固執得很,見勸說無用,就只能順從「我明白了,我陪小姐一起找」
「嗯,只是奇怪,他們落水之後究竟上哪了?按理說,就算是溺水了也該有尸體吧,他們上了岸就表示還活著,那麼何以方圓十里找遍了也沒見到人?」聶思蘭著實想不明白
阿晉也有同感,他的目光一直環顧著四周,這地方荒蕪人煙,也沒有任何藏身之處,那就極有可能被人救了。當他眼角余光瞥過那大片雲霧時,視線停駐了一會,馬步卻如常行駛著,心想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斷崖,也就沒有任何懷疑了。
「不知道那些殺手有沒有找到人…」聶思蘭自言自語著
阿晉收回視線,表情亦是淡淡的「多半沒有」
「我們沿路下去,沒準他們回客棧了…」
「嗯,小姐坐好了」收緊韁繩,駿馬加快了速度,不多時就越過了小祁,直奔斜坡而下。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這一加速牽起地上的沙石,幾乎全噴到小祁身上,他便是不悅的掃去一身塵埃,嘴里低語著︰什麼人嘛?要不要趕得那麼急…
而池小東和久兒的馬車到了溪旁就停下,原因是七夜的嗅覺只能跟到諾梵落水的地方。
當久兒看到滿地橫豎倒著尸體時,嚇得尖叫轉身,光溜溜的額頭撞在池小東胸前,他很高大,顯得她很矮小。
池小東難得一臉嚴峻,順帶圈她入懷「別怕,這里沒有他們就表示還活著」
「嗯,那現在怎麼辦?」久兒止不住身子輕顫,這樣血腥的場面于她的確夠成了驚悸
池小東揉揉太陽穴,瞥見七夜還在岸上來回的嗅著主人殘存的氣息,無奈的搖搖頭,他們八成落水了,不想懷中的小女子傷心,便說「我們也找了老久,先回村吃點東西休息下再找吧」
說到吃的,久兒才發現她已經餓了很久,于是點頭。
「那你快喊那只狗回來」池小東放開她,對于七夜顯然還是有點後怕
久兒听話的大喊,只是七夜視若無睹,然後忽然向著下游跑去。
「七夜…小東哥哥快追…」久兒慌張的說
池小東便拉著她迅速上了馬車「坐好了,話說那只狗真不讓人省心」
「七夜可能比我們更容易找到傻梵及小禾姐姐,它的鼻子很靈…」
「那是,它是狗嘛」
久兒探著頭,池小東駕馭馬車,倆人一邊追趕七夜一邊聊著些無關緊要的話。
客棧,送走了青茗之後,旖縴不安的坐在軟榻上,身旁的子歌見狀,便是微笑「娘娘別擔心,軒親王不會怪您的,而且您給青茗姑姑的信到了半路自會被替換下來」
「子歌真是聰明,知道黯兒會看那封信,所以讓我寫了兩份。不過,萬一這一路黯兒的人都跟著…你們的人又該如何偷梁換柱呢?」旖縴想想這事無論是風險還是難度都很大,失敗了的話,他們的身份就會敗露
「這還不簡單嗎?人有三急,就算黯王的人能寸步不離跟著,那麼上茅房他們總不能也跟進去吧?」子歌狡黠一笑,儼然已勝券在握
「我明白了,這確實是個辦法,但願爹知道真相之後能幫著尋找梵兒的下落,我可憐的梵兒…」旖縴一想到諾梵就心疼,這麼多年從未盡過做母親的責任,而他們非旦沒有怨言,還一直籌備著如何營救自己。
子歌輕輕握住她的手,淺笑「娘娘現在要做的事是盡量控制自己的思念之情,黯王很睿智,絕不能讓他發現絲毫,否則您最不願意看到的事便會發生」
「嗯,黯兒雖然自小不在我身邊長大,他的性子我卻了如指掌,以他處事的手段,也定不允許梵兒的存在,終究是我的錯…」
「別這樣說,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娘娘,子歌斗膽問問,倘若有朝一日梵兒與黯王必須兵戎相見,您會站在哪邊?」
這問題令旖縴頓了許久,她悲哀的發現竟然無法抉擇。
子歌亦是明了,她垂下清眸,默然,手心手背都是肉,換作任何人都選擇不了。
就在她們沉默的時候,屋外傳來了腳步聲,很輕盈,子歌听得出那聲音來自顏寒黯,便連忙說「娘娘且安心,有青茗姑姑打頭陣,軒親王念及骨肉親情會理解您的」
旖縴接受她的暗示,也隨之附和「嗯,再說爹還沒有見過黯兒呢」
門口的人停滯了下,倏爾轉移方向…
「黯王…」轉彎處,侍衛立在那里
顏寒黯目光瞟了過去「銳王呢?」
「屬下一大早就跟著銳王,他回帝城去了」
「嗯…」顏寒黯挑眉,回帝城?呵,看來二哥這次是動真情了,只是他以為皇祖母會那麼輕易放過池小禾嗎?不管機率有多高,這確實是唯一救她的辦法,因為閻剎門的赦殺令一下,除了下令人之外,其他人無法終止。
不遠處,樁兒輕輕關上窗,回頭對著榻上慵懶姿意的人道「主子猜得不錯,銳王回帝城了」
清舞眸光凜冽,冷笑「有時候這個多情種也能派上用場,只是我要的遠不止如此」
樁兒感受著她情緒的變化,現在也不敢多言了,但心中澄明,主子不受世俗教條限制,這里也關不住她。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離開,至于閻剎門,她也沒放在眼里,只是,樁兒暫時還猜不透,接下的走向會如何。
清舞側臥在軟榻上,唇微掀,笑靨灩瀲無雙,低喃了聲「時間,差不可以了…」
一室寂靜,詭異,迷離。
再說小祁,經過他的跋山涉水,終于在晌午時到達了平安村。身體矯健靈活的他,在走了那麼多路後依然精神飽滿,小祁咧嘴,揚起燦爛的笑臉朝著那店走近「老板,只要是成親必須用到的東西,通通給我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