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冗長的石階,玄銳終于來到山莊的大門前,放眼望去,還真是一座砌于山峰之巔的龐然建築啊,這西涼的太子和公主當真與傳言中一般,極盡奢華。
「奴婢參見銳王,我家公主久候多時了」樁兒從里面款步走來,恭敬的邀請他
玄銳心有疑惑,這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不管是什麼,他照單全收「好啊,本王也正想找她」
樁兒回以甜美的笑容,然後帶路,倆人往清舞的寢殿走去。
到了寢殿門口,樁兒面帶難色「銳王還請作好心理準備,公主她病了,初步診斷是天花…」
「哦?前幾天不還好好的」玄銳不以為意
「是昨天才發現的,大婚的時候能否康復都難說,也許好不了了…」
玄銳勾起笑靨「本王明白了,公主的意思是要取消婚禮吧?不用擔心,這幾天我親自照顧她,兒時本王得過天花,不怕被傳染」說罷,他推開大門
樁兒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原以為知道公主得了天花,他就會自動退婚,畢竟天花跟溫瘟沒多大區別,想了想,連忙轉移方向,打算告知清揚…
玄銳入門,隨即便聞到空氣中各種香味交織,不時還夾雜著草藥的清香,這個清舞若真得了天花,廂房里豈是這味道,他嘲諷一笑。
「舞兒,你在嗎?」玄銳見那邊的薄紗後有抹倩影,于是喚道,那聲音透著絲溺死人的溫柔,逢場作戲他向來在行
聞言,清舞微微顫動,檢查了下臉上系的絲巾後,才應答「我在…」
「听樁兒說你得了天花…」玄銳徑直來到她面前,即使遮了臉,也不難看出她臉上的紅疹
清舞別扭的轉移視線,感覺那注視還在,便是不悅的冷瞪「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玄銳沒有回答,直接俯身,貼近她的臉「還沒有化膿,必須小心處理」
如此近距離,清舞仿佛看到他的睫羽就要踫到自己的鼻尖,心倏爾狂跳起來,第一次與除皇兄以外的異性接觸,臉一熱,異常的癢,剛伸手想要抓癢,不料雙手被人緊緊抓住。
「你…」清舞屏住呼吸,不滿的瞅著玄銳
「不能抓,再癢都要忍住…」玄銳語氣輕柔,那認真的神情以及誠摯的目光叫人忍不住細細打量
清舞微怔,原來他長得這麼好看,以前常听說銳王風流成性,于是在她心目中顏玄銳的形象一直極差。清舞忽然覺得,其實他也不那麼討厭啊,雖遠不及皇兄的美貌與溫柔,看著也還順眼。
「你…不怕被傳染?」清舞疑惑,應該沒有人不怕死吧?
玄銳對上她那爍亮的美瞳,似乎勾起些悲傷的回憶「不怕,兒時已被傳染了一次,她是我的妹妹,後來我活下來,她卻…」
清舞似乎被他的悲傷感染了,心毫無征兆的一揪,向來不為人所動的心居然會為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而跳動,不尋常啊不尋常,她無法接受這突來的變化。
「她死了?所以你擔心我的病情?」話是如此,清舞還是忍不住想了解一下
「我不想再有人因此而失去生命…」話很輕,意義卻很重,這些年來,玄銳時常游大江南北,不外乎是想尋找能根治天花的藥,盡管還沒有找到
清舞承認,有那麼點被他吸引了,原本皇兄引他上山是為了破壞這次的聯姻,現在…
「我不會死的」她睜著漂亮的眼眸直視玄銳,薄紗下笑容可人
玄銳忽地一怔,而後揚笑「我會陪你走過這難熬的階段」
清舞垂在腰際的手不曉得怎麼安放,心跳好快,這男人,她決定佔為己有了。
玄銳把她的微妙反應納入眼里,這女人也有羞澀的一面?心中的邪惡因子霎時蘇醒,她患的不是天花,而是普通的紅疹罷了,剛才不過無意勾起那些可怕的經歷才會失常…
「你,就這麼想娶我?」清舞忽然冒出這句話
玄銳怎麼覺得她和先前的她不太像?難道因為這些紅疹,他忍住想笑的沖動,牽起她的手「是,我要娶你」
清舞心頭一熱,這男人也夠直白,但,她喜歡「好,你娶,我嫁」
玄銳愣了,她居然輕易就同意?還真是反常。
「怎麼?你反悔了不成?」清舞冷哼道,心想若他敢反悔必然嚴懲
「沒有,等你康復了,我們就舉行大婚」玄銳把情緒隱藏起來
清舞垂下美眸「過幾日就是父皇定下的日子,應該會好的…」
「那再好不過,屆時我會風風光光把你娶回瑞晟」
「不過…在那之前,你得先過了我這關」清舞倏地狡黠一笑,靈活的肢體一動,對著玄銳出掌
玄銳來不及反應,硬是中了她一掌「你…」該死的,這女人又玩什麼花樣?
「想當我的丈夫,可不能是只紙老虎,至少要跟我皇兄一樣文武全才」清舞盈盈笑道,從來沒有除清揚以外的異性敢與她這般近距離的接觸,玄銳算是第一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挑起了她的佔有欲。
聞言,玄銳算是懂了,她在試探自己,呵!那就陪她玩玩。
想罷,玄銳松動一下手指,順道扯開了衣領「我讓你十招」
清舞不屑,又瞥見他露出的健康膚色,想起了曾經清揚與小禾做出的越矩行為,臉不由一熱,同時也很好奇。撇除雜念,她再次朝玄銳出手,豈料裙擺太長,一時失手,整個人飛到他懷中,加上這些討厭的紅疹,弄得清舞是氣虛體弱的。
踫撞的瞬間,彼此灼熱的呼吸噴在對方臉上,清舞的心跳亂了節奏,敢愛敢恨的她大膽的揪起玄銳的衣襟,媚眼如絲「你敢不敢,在這里要了我…」
玄銳顯然愣住了,這無疑是赤*果*果的勾*引,向來知道這女人花樣及手段與眾不同,卻沒想到這一次她居然如此,這令他不由得提高戒備,倘若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