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印證了他的猜想,前邊那個穿著西裝的家伙是被後邊這兩個人脅迫的,在他腰身部位,有個圓圓的東西微微凸起,一條縴細的魚線順著他的西裝衣擺處垂下,魚線的另一端則拽在一個壯碩的男人手上,因為他們三個人走的很近,並且在後邊這兩個男人腰間還分別斜挎著一個黑色的長包,直接擋住了他們中間那細小的空隙處。
再加上他們三個人的墨鏡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以及身上的肌肉,只要是腦子沒有毛病的人都不會想著從他們中間穿過,甚至連接近都不想。除了沈嘉沛這個倒霉蛋。
就是這一眼,他雖然看清了事實的真相,卻也把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
「敢再動一下,我就開槍打死你?」一道森冷的聲音從壯漢口吐出,並且隨著他話音未落的同時他的右手已經悄悄的轉向了自己,手里面銀光一閃,好像是一把掌中小手槍。
沈嘉沛站在那里連動都不敢再動。
這些人可不是龍哥那些小混混可比,從他們的動作和行事作風,沈嘉沛絕對相信他們都是受過特殊訓練的專業人士。
這些人的神經反應速度快的可怕,他們扣動扳機的時間也許只要零點幾秒,說不定這邊自己剛剛啟動戒指,那邊槍聲就會響起。
沒有拿自己小命做賭注的沈嘉沛,乖乖的照著做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
這時他才發現在門開後,居然又是一個彪形壯漢,幾人互相打量了一眼,點點頭順便示意了一下沈嘉沛這邊。
這下嘉沛更加不敢動了,心里邊卻是懊惱的不行,自己沒事跑這邊休息什麼啊,回到座位上不好麼?
體育場這麼多人,他們只要不是喪心病狂的要把整個體育場炸掉,那麼自己就有機會逃月兌,可是現在好了身陷險境,想跑恐怕就要看運氣了。
在幾位大漢的警惕眼神中,沈嘉沛被第一個給揣進了屋里。
他走在前邊,後邊是那個倒霉的西裝男,至于三個恐怖分子則跟在後邊,指揮方向。
「朝前走,沒有允許不能回頭,雙手不能放下,違者……死。」冷酷的語氣讓沈嘉沛只能服從命令,根本就不敢打什麼別的主意。
沈嘉沛一邊走,一邊觀察,他估計自己現在走的應該是正在通過球場的室內通道,五米寬的通道此刻很是凌亂,到處都是散落在地的雜物,毛巾什麼的丟的那里都是,偶爾還能在牆上看到成片的血跡,可惜沒有尸體。
不過沈嘉沛估計,這些人表情這麼鎮定,想來球場的保安什麼的應該已經不在了,但是里面亂成這樣,外邊球場上卻依然是喊聲如潮,人們絲毫不知的還在尖叫著,沈嘉沛很羨慕他們,覺得無知果然是一種幸福,自己就是因為知道的多了點,現在就變成這樣。
終于,恐怖分子讓在更衣室門口停下了,隨著他們在衣領邊說了一陣外語,更衣室的門被打開了,沈嘉沛被人拽了進去,這才看見本來應該是有櫃子和板凳還有小床的更衣室,此刻都已經被人挪動了,櫃子全部都被推到了牆角,只有小床和連體椅子留在了屋子中間,屋子里面的人也被分成了兩邊,一邊的人全都神色驚恐的蜷縮在地上大多數都是身穿白色或是深藍色工作衣的人,很明顯都是球場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可能是偷偷模進來的粉絲。
至于另外一些人,則穿著的比較昂貴,手上不是名牌手表,就是脖子里面帶著根粗金鏈子。
這些條件好一點,被允許坐在椅子上,表情也似乎沒有那麼恐懼,只是害怕。
沈嘉沛眼楮一掃,嘴角控制不住的撇了一下,深感自己最近和這個董家的大少很有緣分,被恐怖分子劫持,居然也能在人質中看到這個家伙。
對于沈嘉沛的意外出現,董鵬飛也有些和是驚奇,臉上的表情楞了有幾秒鐘,不過很快這個家伙就笑了,幸災樂禍的笑了。
沈嘉沛瞅著他臉上的笑容很是不爽的轉過了頭。
最後不出意外,沈嘉沛被指派到了那堆普通人中,手機等通訊物品全都被搜了出來,而那個西裝男果然是個有錢的家伙,不但有椅子坐,居然還能分到一瓶水喝。
看著那個身上手雷被解除之後,整個人都快攤在那里的西裝男,咕咚咕咚的猛灌著水喝,沈嘉沛很羨慕,心中暗自月復誹讓你丫喝的一會上廁所。
這時突然有一個面相好似英國人臉孔的家伙進來,先是表情溫和的介紹了下自己的目地,只是單純的求財,希望大家都能好好配合,錢到手之後他們就會離開。
對于這個家伙的說辭很大一部分人都選擇相信了,也許他們也有懷疑,可是目前的情況下,他們寧願內心去相信這個男人,這個綁匪說的話。
沈嘉沛躲在人堆中很是鄙夷的歪歪嘴,媽的,求財是不假,可是如果求不到財,或者是最後走不掉的時候,鬼知道這個屋子里有幾個人能活著出去。
緊接著沈嘉沛就听見那個介紹說是叫麥克的家伙,對著話筒說了聲「行動」。
然後隔著密閉的房屋眾人都能听見外邊響起如同炒豆般的槍聲。
緊接著是幾聲劇烈的爆炸,眾人都被爆炸的余波震得東倒西歪,屋子里面眾人都嚇得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不過很快,尖叫就被槍聲扼殺住了。
一個綁匪操著有些生硬的中文說道「統統閉嘴,誰再叫,誰死!」
當屋子里面安靜了之後,外邊的騷亂聲就听得格外清楚了,原本氣氛熱烈的球場先是一陣尖叫,數萬人共同發出的恐懼尖叫,似乎要把玻璃都給震碎了。
接著就是人們的哭喊和喊叫聲,聲音中全是恐懼。
沈嘉沛听著這些叫聲,心里邊的懊悔更加重了,自己要是不被困在這里,在外邊這能吸收多少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