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王 這場買賣穩賺不賠

作者 ︰ 百川魚海

苗蕊臉上變換了幾種顏色,偷偷地看了付沂南一眼,那廝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冷意,冷意絲毫不懼,電光火石在苗蕊眼里就成了含情脈脈。

「不是我的。」苗蕊咬牙否認。「我用不起那麼貴的牌子,還是進口貨,既然不是苗玉女的,那就是付少的。」冷意感嘆,「付少真是好男人的典範,隨身還帶著這種東西。」

付沂南站起身,白色的褲子有點修腿,腿型很直,非常好看。「苗蕊,你是想和我浴血奮戰嗎?」他幾乎胸膛貼著苗蕊的背脊,微微彎下腰,「我嫌髒。」

苗蕊被他冷冰冰地話震得渾身輕顫,在冷意這種婬者見婬的人眼里,像極了被挑逗而顫栗的□場面,狗血的時候,就要吃狗血才能以毒攻毒。

「撿起來,滾出去。」付沂南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都很清晰,冷意也倍感意外,所謂憐香惜玉,這位一定不懂。

苗蕊直覺得難堪,眼淚已經在眶里打轉,最後砸她白皙的手背上,唯美得就像是電影里的鏡頭,清純之姿就不是冷意這幅艷星模樣能比擬的。

「冷意。」他轉身,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冷意沒有抬頭,將含在嘴里的人參用力咬了咬,艱難地吞下去,除了難吃她找不出別的形容詞。

她從前只見過,不過筷子粗,還是在櫃台里包裝得精光閃閃用價格嚇人的那一種。剛從老鴨的肚子里挑出一根,至少拇指那麼粗,不假思索地塞進嘴里,立刻就有了吃鈔票的感覺。

付沂南看她的眼神,已經超出了嫌棄的範疇。見她吃得渾然忘我,完全不理睬他,上前兩步,手那麼一掀,一整乒呤乓啷的脆響,桌面蓋住了杯碟的尸體。

冷意坐在位置上,手里拿著筷子,上面還夾著一只翅膀,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她繼續往嘴里塞。等吐出最後一塊骨頭,付沂南脖頸上的經脈都賁張了。

「真的去抽血了?」手搭上他的衣袖,往上捋了一段,手窩一小塊淤青,上面有三個明顯的針孔,「付少有沒有意外的收獲?」冷意樂不可支,揶揄道。

付沂南撥開那只五顏六色彩繪的爪子,覺得自己可以喉頭腥甜的一定是血,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想起來就惱火,上一次去包扎腦袋,小護士為了多看他幾眼,一圈一圈地沒完沒了,楞把他的腦袋包成粽子,這一次更過分,謊稱他血管細,硬扎了三針才放他走。容家的醫院…盡出這樣的極品。

「滾出去。」一字一頓,他忍了又忍,克制著暴走邊緣的情緒,「滾出去!」門口似乎听到付沂南發火的聲音,門一推就進來幾個,那架勢,像是要把冷意拖出去扒皮拆骨了。

「付少,我真的是來道歉的,而且誠意十足。」冷意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嘴唇抵在他的下巴上,嘴里呼出的氣帶著人參的苦味,付沂南厭惡地別開臉。

保鏢們見她掛在付沂南身上,也沒敢上前。「出去。」冷意以為還是在吼她,雙手一繳,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掐得他喘不過氣。

「你們出去!」他小半會兒扒不下螞蝗似的貼在他身上的女人,只能讓保鏢退散,不然就這個女人下手沒輕沒重,可能真死在她手上了。

「你的誠意就是殺我滅口?」付沂南抹著脖子,差點以為它斷了。「我殺了你,一定也活不了。」冷意沖他眨眼,自以為風情萬種,「最多只能算是同歸于盡。」

「冷意,我對你的道歉沒有興趣,不管多有誠意。」付沂南挑了一張凳子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雖然是坐著,卻非要擺出居高臨下的姿態。

「如果真的沒有興趣,外面這十幾個壯漢早把我攔住了,根本不會給我機會進來。」冷意點破,走到付沂南面前,彎下腰,雙手撐著椅背,幾乎將付沂南圈在自己的手臂之間。

「這副尊容,難怪一直不紅。」付沂南手捏著她的臉頰,質量一般的粉底月兌色厲害,手指上沾了不少,他只覺得惡心,從來沒在來往的女明星臉上模下過這種東西。

「付少知道的,我不出名,賺那麼一點錢,去韓國的機票都買不起,更別說是整容了。」冷意看出付沂南對她面皮上撲撲往下掉粉底很厭惡,故意湊近臉,用力在他臉上蹭了蹭,付沂南手忙腳亂推開她,用手帕一遍一遍地擦臉,恨不得扒掉一層臉皮。

「冷意,你找死。」付沂南覺得自己要爆血管了,手背上的青筋跳個不停,每一個指關節都在響。

「看相的說我能活過八十。」冷意梗著脖子,小時候她媽帶她去算命,那人說她只能到十五,她媽一怒之下掏出剛買的菜刀,逼著那人改口,非要他說至少八十歲,看相的淚流滿面,不情不願地改口。

她媽明明信得要命,卻總給她灌輸她是富貴長壽命的謊言。戰戰兢兢地看著她長大,沒挨過她十三歲,就撒手走了。

「我能捧紅你。」冷意眼里一閃而過的寒意讓他吃驚,冷靜下來才幽幽開口。「付少不像這麼好心的人。」她輕笑,顯得漫不經心。

「冷意,我打賭,你會愛上我。」付沂南莫名其妙地冒出這麼一句,有些挑釁地抬了眉毛。「對,全世界的女人都該愛上你。」冷意覺得這是她活了二十五年听到過的最荒謬的一句話。

「我捧紅你,這期間如果你沒有愛上我,一切都是你的,如果你愛上我了,你的一切,我全部收回。」付沂南勾住她的下巴,動作輕挑。

「那你愛上我呢?」冷意隨著他的動作揚起下巴。「做夢。」他突然冷下臉。

「不過,付少,我向來陪吃陪喝…不陪睡的。」冷意黑漆漆的眼瞼微垂,夸張的假睫毛動了幾下。

「我從來不主動扒女人的衣服,都是讓她們心甘情願地往下月兌。」付沂南很自信,「到時候別哭著喊著求我不要離開你,一個吻而已,獻身也不過如此。」

「雖然要常常面對你這張臉真的讓人很難忍受。」冷意嗤笑,「不過穩賺不賠的買賣為什麼不做。等我哪天變成天後了,我一定會謝謝你的。」

「先借我一千五。」冷意向付沂南伸出手,頗有骨氣地補充一句,「會還的,因為你,我連房租都交不起。」

付沂南的錢包比她的還薄,里面卡倒是不少,錢麼…抽出一張卡遞給她。「你交房租的時候刷卡啊?」冷意隔開他的手,一副不給現金勢不兩立的樣子。

「不會取嗎?」付沂南拉開她運動衫的領子,塞進去,轉身要走。「密碼!」她趕緊從下面接住。

「我生日。」付沂南已經出了包間。「我又不是你媽,我怎麼知道你生日?」冷意要追,孔武有力的保鏢不過瞪了她一眼,她就退縮了。

「Vivi…」冷意還沒問,「怎麼樣了?」總監有些迫不及待,轉念又語帶憂傷,「還能給我打電話,看樣子又沒成功。」

冷意眉頭微跳,她是來見付沂南又不是下地獄,還不興活著回來的?「成功了。」冷意嘟噥。「現在在哪家醫院?我這就過去。」總監既興奮又心疼,語氣異常糾結。

「沒動我一根寒毛。」冷意撇嘴,將卡插入自動取款機,「付沂南生日什麼時候?」「冷意,不是傷了腦子?」總監驚悚,竟然關心起付沂南的生日來了。

「都說了沒打我,快點,吐卡了都。」冷意□,又塞進去。「八月八號,」總監忘了驚疑,轉而抱怨,「付沂南的生日,整個圈子帶點名氣都記在心里,每年比奧斯卡頒獎還隆重,就你不知道。」

「又不邀請我,我記它干嘛?」冷意輸了一串,按下余額查詢,被蹦出來的那個數字嚇得連退數步,撞在後面等的那個人身上。

「沒錢換人。」那人以為她驚詫卡里余額太少,瞄了一眼,震驚之余靠過來同冷意打商量︰「這取款機肯定壞了,咱取出來一人一半?」

「誰跟你說這機器壞了?卡里本來就有這麼多錢。」冷意白他一眼,「一次幾千,一日三次,取一年還取不干淨。」那人罵了她一句,不再理睬她。

她克制著貪心,只取了一千五,小心翼翼地塞進口袋。模出一把銅板,靠著站牌等車。公交車站上巨大的廣告箱里是新換上去的廣告,冷意愣了一下,走近兩步。

巨幅海報上男人黑色的燕尾服,再優雅也蓋不住一身凌厲的氣勢,碩大的藍色耳釘微閃,唇邊的笑容冷酷。宣傳語橫跨半張海報——天王十年最強力作,七月七日震撼上市。

「有人和我打賭,說我會愛上他。」冷意的手撫上男人的臉頰,「你信嗎?」公交車遠遠地開過了,她收回手,一步一步走回原處。

果然,房東就守在門口,不過六月,就翻出大蒲扇,一下一下地搖著。「冷小姐,今天租期可到了,要是沒有錢,明天趕早從屋子里搬出去。」

「下個月的房租。」冷意有點累,面容憔悴,將一疊錢遞過去。房東小小地吃了一驚,繼而曖昧地笑,大約猜想她是做了什麼勾當而湊齊了這一千五百塊錢。

冷意被她瞧得發毛,用力地關上門,惹得摳門的房東一陣叫罵。她才不管,反正交了房租,接下去一個月這兩室一廳又由她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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