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亙在練武場將燃燒蘊力施展出最極限方式「八蛇纏石」的婉婉擊敗之事,自然迅速流傳出去。首發僅半天時間,七里溝人盡皆知。但是所有人都正如預料般,都不信林亙踏入武者,擁有打敗武者實力。
都是認為婉婉和林亙在唱雙簧,倆人合伙暗算大狗兒。普通人能打敗武者,實在聞所未聞,太過駭人,沒人會相信!村頭巷尾所談論並不是林亙有多厲害,而是談論與猜測林亙什麼時候和婉婉暗里好上?發展到什麼程度?有的人干脆惋惜長嘆,痛惜婉婉這樣的絕佳兒媳人選,竟然看上一個五次印證失敗的廢物。
在他們心里,婉婉既然能為林亙故作受傷,不惜毀污武者名聲偏幫林亙,想必是情種深種,不可自撥。
隨著這樣的輿論漸盛,本來那些懷著心思要上門向牛家求親的人立即打消心思。畢竟誰家都喜歡媳婦清清白白,婉婉和林亙的緋聞傳得婦孺皆知,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那啥過?即使沒啥過,娶回家來,名聲也是不好。
檀香木桌刻畫著精美的圖案,廳的兩側懸掛著幾副勁遒的書法,顯得雅致富貴。整個廳堂的布置,和山野小村的簡陋破落風格迥異。
「林亙打敗婉婉?你說的林亙,是指那個五次印證失敗的林亙?林耀的兒子?」七里溝的族長霍天照道。
他是七里溝的族長,這里的族長是指族氏聯盟的掌權者,也兼村長的意思,掌管著村里的重大決策。在他之下,是幾大族氏的老頭子,則所謂長老。村里平常什麼事,都是由他們這些大佬所決定。山鄉僻野,村民分布有些分散,甚至村與村間有混合村民,加上鎮上也有一些族氏人群,離鄉不離族。族長,是村里以及各族間最大的權力控制策者。為突出凝聚力和權威,經常都稱之族長,而很少稱村長。
霍天照清楚婉婉在同輩之中的杰出實力,如果林亙真的打敗施展極限《八蛇纏石》的婉婉,那說明一件事︰林亙達到一品武者的境界。一品武者,尤其是像林亙這樣未滿十八的年青一品武者,不要說在七里溝,就算是整個青牛鎮,也絕對是一件驚天轟動的事。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年青武者,意味著燦爛錦繡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七里溝多了這麼一個進步驚人而又充滿巨大空間的十七歲武者,必能將七里溝的地位大大提升,在競爭中,將其它各村壓在身下。
莽虎山一帶散布著十五條村子,按照實力,現今的七里溝最多排在第八位左右。如果多了一位十七歲的年青武者,雖然沒有立即提升太大實力的地步,但是在未來的三四年之後,乃至今後的數十年,七里溝必然能擠身進實力榜的前三。
村族之爭歸根是人的競爭,實力佔優的那便在各個方面都佔有話語權。正是因為眾所周知的這點,所有村子都一致地將對年青人的培養作為村族的重中之重。為了能培養出優秀出色的年青武者,不惜血本不惜代價。
由此可見,林亙擊敗婉婉一旦為真的,七里溝在競爭之中將增添上一塊前所未有的重大籌碼。
「傳聞是這樣傳聞,但我問過現場的幾人,都說可能是婉婉暗里偏幫林亙,所以才故意營造出這樣的荒誕假戲。」旁邊一個族長老道。
「我就說嘛,這怎麼可能?一個五次印證都失敗的普通人,竟然打敗一個武者,不要說我們,就算那些遠古怪物都沒看到過這樣的奇事。」霍天照轉而眯上眼,道︰「這麼說來,婉婉和林亙情投意合,暗里走在一起了?」
他一直想將婉婉納為兒媳婦,忽然聞到這個消息,心里有些失落。這麼優秀出色的姑娘,本來應該是自己兒媳,但卻讓林亙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搶了去,實在可惜。
「依我看,兩人關系應該很緊密,否則婉婉不會這麼偏幫他。」
這時,有另一個族長老插口,滿是疑問道︰「你說,會不會林亙真的悄無聲息成為一品武者,真打敗婉婉……」
「你是說,他是真的打敗你,你並沒任何的作偽?這怎麼可能?他連武者印證都通不過,怎麼能打敗你?」牛大叔滿臉驚訝,以他對女兒的了解,婉婉應該不會說謊。
婉婉搖搖頭,滿是迷惘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從林亙出的那拳來看,他實力遠在我之上。」
牛大叔深吸一口冷氣︰「在你之上?」他悉心傳授這女兒兩年,對她實力再清楚不過,她這話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林亙可能無限地接近一品武者,甚至已然進階一品武者。
要知道林亙才是十七歲,這怎麼可能,數十年來,七里溝從沒有一人能在十八歲之前踏入一品武者之列。何況林亙還數次印證失敗,至今還是一個普通人。
「這個我可以作證。雖然他的出招我看不清楚,但是林亙最後釋放拳意那瞬,我明顯感受到一股強大蘊力,那股蘊力遠超我。」在側的牛大剛道。
他出名憨厚老實,他這一說,自然不會有假。
牛大叔陷入深思,林亙實在古怪,古怪得讓他失去所有常識的判斷。
本來作為普通人,印證五次失敗,那簡直鮮罕至極。按理說,這人資質廢得不可再廢,但是莫名其妙,他忽然間擁有擊敗像婉婉這樣的老武者的能力,而且大剛所說,林亙能擊出武者才能擁有的蘊力!實在匪夷所思。
「此事暫時不要說出去,外面怎麼說就怎麼說。」牛大叔緩緩道。
「但是……但是外面那些人胡說……」婉婉有些急,現在到處都傳她和林亙好上,故存心偏袒于他。她一個女孩子家,若然不去澄清,豈不是名節受毀?
「都是些婦人的閑言碎語罷,她們天生如此咬舌根,縱然你去澄清,她們也不信,反而認為你做賊心欲蓋彌彰。」他打掠向婉婉,面帶微笑道︰「林亙本身人品不壞,長得也不錯,若然他真是這樣的強者,倒和你登配。」
婉婉一怔,隨即一抹飛紅躍上臉龐,嗔道︰「父親……」
她父親的意思表露無遺,顯然有順水推舟之意。
也難怪,林亙才十七歲,如果真的具備這種實力,那說不定可能成為七里溝史上最年青的一品武者,前途錦繡。牛大叔對于這樣的璞玉,自然不會遇上而不下手。其實,他心里還有話未道出,那就是林亙真正實力一旦天下大白,那麼恐怕有大批名門閨秀搶著上門,到時反而沒機會。所以才讓婉婉采取默認方式,應對輿論,這就叫先下手為強。而且這也只是觀望的態度,婉婉和林亙能不能在一起,怎麼也在等龍祭大典的武者印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