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超級強者的對戰,威力無匹,偌大的戰場破敗不堪。
硝煙過後,林亙粗喘著,佇著那將寧勛砸成渣滓的「不朽豐碑」,強烈興奮實在無法形容。「太強橫了!這座東西,簡直就是一切牛鬼蛇神的摧毀神器!盤古紫府不愧盤古紫府,所產生的種種神妙,遠超出人類的想像。」
他緩緩而小心地將「不朽豐碑」召回神識天地,有這座神器壓陣,自己也不再怕那些九品,終于挺胸抬頭走路。
看著寧勛壓成血漿的殘骸,感慨萬千。
「這貨和自己恩怨始于陸旗奪寶,而被自己擊殺。一路和玄天宗所斗,從擊殺大批玄天宗的高級長老,再到和寧勛數次交手,雖然幾次在最後關頭逆轉,然自己始終處于劣勢。今天終于將這個對手的領頭擊殺,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林亙縱身朝南面飛去,經過無數次的傳送,他現今不知此地是何處。所以第一個問題就是搞清,自己身處什麼地方,什麼方位。
玄天宗內已亂成一鍋,宗主的息符爆裂,意味著什麼,他們清清楚楚。
數百年來,玄天宗都沒遇到的事,今天終于遇到。也正是出現如此大事,三位太上長老俱都出關,以免宗內產生內亂。寧勛死于誰手,雖然他們沒有親眼目睹,但心里都清楚。
因為寧勛最後失去聯絡的這段時間,留下的信息,就是去追殺林亙。
也就是說,擊殺宗主寧勛的,毫無疑問是林亙。
他們俱是感到不可思議,林亙過往雖然擊敗過寧勛一次,但那次寧勛是壓制修為到八品。而現今,他是全盛時的九品的修為,林亙擊殺他,也就至少需要九品中期的實力!這太超出常理!亦正因此。令他們更加相信,寧勛就是被林亙所殺。因為整個大陸。就只有林亙能做出如此超出常理的事。
在七品時就能將八品的寧勛重傷而逃,而今他是八品初期,而寧勛是九品,難度上看遠比之前大上數十倍。但是從他們所接觸的,林亙就是這種不講常理的變態之人。越不可能發生之事。則越有可能發生。
三個太上長老听完敘述,都是皺著眉頭。林亙成長的速度,讓他們深感意外。
「擊殺九品寧勛?這實在太可怕!」三個太上長老雖然是老妖怪,但也僅是九品後期。整個過程用了數千年。
林亙才二十多歲,就能擊殺九品寧勛!這簡直不是人!
太上長老燕南通若有所失道︰「當年,我就應該擊殺這個小子。我看在李老怪的臉面上留他一命。沒想到卻養虎為患,成為我宗的重大威脅。」他不禁想到林亙的十年之約,當日自己奪取他的一枚「誅邪刺」,林亙憤然說十年後回來向自己親手索取。他當時不以為然,現今看來還真這個可能。
「寧勛處理宗務或許有不少失誤。但畢竟是我玄天宗宗主,代表我玄天宗的臉面。林亙擊殺他,罪不可恕。你發散宗門弟子,尋找其下落,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們。」最年長一個太上長老道,他說歸說。但知曉林亙應該傳送到其它國家,所以暫時也不抱什麼希望。「嗯,還有宗主身死此事,嚴格保密,誰透露出去,則以宗規處置。」
「雕玉仙子,都二十多天,按理說結果應該已出,為何還沒消息。究竟是林亙逃走,還是被寧勛擊殺,為何听不到任何的關于此事的情況?」不眠武候問道。
「依我看,林亙可能遭遇不測,而玄天宗又需要在等待寧勛歸來,才肯放消息出來。」鑄陽子神情黯然,心里產生一縷內疚,覺得是自己連累林亙。以他那樣年青有為的年青人,本來應該擁有著美好的前途,豈知摻入自己的糾紛,被自己牽累掉性命。
雕玉仙子也是有些急燥,林亙不論名義,或者實際上,都是她交好的盟友。雖然她不希望林亙出事,但是這麼久沒音訊,她也是萌生這種想法。
「玄天宗沒有放出消息,一來可能是有意地收緊消息;二為則是寧勛還沒有給玄天宗發回信息,如果是第二條,那就是大大有利的消息。這說明寧勛還沒擊殺林亙,所以沒有時間,將消息傳回來。否則若是斬殺林亙,如此大的喜事,玄天宗早就敲鑼打鼓而慶祝。」
無論他們三人怎麼推測,都沒有推測過,寧勛早讓林亙擊殺掉。
因為這個從一開始,就不在他們的推測範圍內。以林亙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林亙來到一座小城,一問猶才知曉自己仍然在漢國境內,只不過此地是在漢國的最北邊荒,毗鄰的是大朝國。他心里感慨︰「這漢國的國土還真是浩翰,自己這般瘋狂傳送,才在一邊穿到別一邊,我還以穿越好幾個國家了。當然,也許是自己逃命逃得太急,並沒沿著直線傳送。」
在城鎮歇息一晚,林亙已經確定壽境山脈的位置。
第二天起床,他吃過早飯,正想起程。
城鎮驀然進來一支十多萬人的軍隊,軍隊的領導者是一名四十多歲容貌的威武男人。他躍到半空,聲音如洪鐘︰「我們西北軍身兼朝廷的特殊任務,九關城暫時要封鎖,凡是在九關城的人,六天內不準進出。」
「呃?」林亙沒想到會有此一著,看著這位軍官應該是六品中期的強者。
由于林亙一向在內陸,對于軍隊他還是第一次接觸,看著這些浩翰的軍隊,人人渾身充滿殺氣,還是感到軍隊獨有的威嚴。作為八品強者,面對十萬都是二品武者組成的軍隊,林亙還真是沒有把握能打得敗。
畢竟十萬個強者,一人放一支狙殺箭,恐怕自己就難以抵擋。
六天時間稍微漫長,但熬一熬還是能過去的。
林亙又讓小二開通剛才的房間。
「你們知道這支丁北軍來這里干什麼嗎?」
「干什麼?不是隨便的調動嗎?」
「嘖嘖,你們真是寡陋孤聞。你們沒有听說現在漢京之中,太子和四王子的僅位之爭正是處于白熱化嗎?這支西北軍,領首的叫陳北川,正是四王子的手下大將。而這里的正北軍的主將叫羅克敵,是支持太子一方的。西北軍千里迢迢而來。如果我估計不錯,恐怕是要對付正北軍。」
林亙對這些軍事方面的東西沒甚興趣。一听竟然又牽涉權力之爭。如果在以往,林亙最多听而不聞。但是因為見識譚標為擊殺鑄陽子的不擇手段和卑鄙,以及雙方已成對頭,令他潛意識已將四王子當成敵人,屁股不知不覺坐在太子一邊。
听聞這支軍隊是四王子的心月復。自然地產生不爽。
「他們這般神秘隱匿行蹤,禁止九關城出人,定然是準備對正北軍的羅克敵發難,怕泄漏消息。」
林亙巡目瞧向說話那人。見他帶著頂小氈帽,一副小商人的模樣,不知從何處听來這麼多的消息。
在九關城最大戶的一戶人家。此座府邸已被臨時征用作營帳。
面前酒肉飄香,杯盞撞擊之聲不絕于耳,主帥陳北川和其幕僚,以及請來坐陣的三位幫手圍席而座。
「此趟我奉四太子秘密之令,解除羅克敵的正北主帥一職。本來困難重重。但得三位相助,我想應該變得輕易而舉。四王子說了,如果此事成功,它日定不會忘了三位及宗門的相助。」
他所說的三位,其中有二個。如果林亙在的話,肯定認識。一個就是天魔谷谷主。當日伏擊古灤,結果被林亙擊得拼命生逃。另一個則嵐國千幻宗的白長老,當日林亙擊殺華天都,和王爺秦舟發生沖突,此人正是代表千幻宗出聲,說不干涉此事。另外一人,則是一個胖子。
「四王子是天命所歸,我們只不過是順天意而為。太子螳臂擋車,自不量力,終究是難以和四王子這樣的天之驕雄相比媲。」
天魔谷谷主道︰「白長老說得正是。再且我們也不是白幫忙,四王子給我們豐厚的報酬,對于擊殺一個區區的七品綽綽有余。」這三人之中,他的實力最低,剛剛沖至七品初期,而其它兩位則七品中期。以三人之力擊殺一名七品初期,著實足以。
「兵部的解職令四王子已然取得,就怕羅克敵不從,當即橫生枝節。所以懇請三位,到時出手相助,將他擊殺。眼下我的十萬軍隊在九關城伺服,縱是他一小攝親信起哄,我也能雷霆之擊,迅速剿平。」
「羅克敵是太子手下一員重將,戰功無數。數次面對我大朝國兵力的侵犯,甚少吃虧。我孫魔如果將他擊殺,你們說大朝那皇帝會不會嘉獎我孫魔一個什麼候爵之類?哈哈哈……」
大朝國的主要勢力是兩大魔宗,一個是玄陰宗,他們的少主華天都當日被林亙在秦舟王爺府擊殺;一個則是天魔谷。大朝皇族一向和兩大魔宗不對付,奈何實力有限,始終對其無可奈何。
而大朝國和漢國的矛盾並不大,都是些小疆界的糾紛,當然,小打小鬧還是有的。而坐陣于邊防的,正是羅克敵。因為有他在,所以大朝國一直難佔便宜。如果不是羅克敵數次克制,只怕早就拿下大朝國大片的國土。
是以孫魔這樣說,無疑是開玩笑。
「此事萬事俱備,在四王子的算無遺策之下,拿下羅克敵的兵權,應該是水到渠成。當然,這是建立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
孫魔不以為然道︰「這能有什麼意外?我們幾個七品,對他區區一個羅克敵,就算他插翅都難飛。還能出現什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