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頭看了看瑪尼,他還是嘴巴在動,沒發出一點聲音。(請記住的網址湊到他嘴邊努力去听,斯湯卻拉住我的手臂,把我拽到他的懷中︰「告訴我,我是誰?」
「斯湯。」我滿腦子疑問,「難道我現在已經在幻覺中了?」
斯湯看著我,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他朝瑪尼揮揮手︰「我們可以走了麼?」
瑪尼拉長了臉︰「最討厭遇到你們這樣的。都听不到我美妙的歌聲了……」後面的話再听不見,斯湯已經拉著我走向後門。
冷冽的寒風怒號著,呼呼刮進衣裳,雪花夾著細細的冰雹落下,大片大片的波浪從夜空中滾滾落下。燈光從樹干下方的河面照上來,斯湯背著光,神情並不清晰。
也沒有時間去觀察他。剛一走出來,他就把我推到樹干上,激吻像狂風暴雨一般落在我的唇上,熱情到接近粗魯。我被他這樣的行為嚇著了,但又不想退縮,只好遲鈍笨拙地回應他。可是,只要稍微主動一些,他就會更加主動,甚至霸道地糾纏我。
終于有了說話的空隙,我立刻按住他的唇︰
「等等,我不是很理解……我剛才什麼都沒有听到。」
「如果你沒有喜歡的人,就會听到他的歌聲但是不產生幻覺。」斯湯捏住我的下巴,聲音有些沙啞,「如果什麼都听不到,說明喜歡的人就在身邊。」
他離我這麼近,被這樣露骨卻又婉轉地提點出來,我一瞬間不知說什麼好,只好雙手撐在他的胸前,踮腳又踫了一下他的唇。
這他愣了愣,稍微平靜了些,捧著我的頭,輕柔地,蜻蜓點水般親吻我。在無數個細小的吻的間隙中,他的聲音微微發顫︰「你真的……喜歡我?」
「嗯。」我捧住他的臉,凝視著他蕩漾著星光的雙眼,「我喜歡你。最喜歡了。」
斯湯捂著眼楮,微微垂下頭,嘴角卻很明顯地上揚。
許久,許久。
他微微蹲下來,將我抱起,然後原地旋轉起來。
「啊……放我下來,一會兒摔下去了。」長發在風中飄舞著,我嚇得抓緊了他的肩,「斯湯,不要轉了,我怕掉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將我放下來,撐著樹干喘氣︰「真的暈了。」
「笨蛋。」
「依娜。」
「嗯?」
「回去趕快訂婚。」斯湯握住我的手,回頭認真地看著我,「然後,我們結婚。」
我沉默了片刻,甩掉他的手,徑直往前走︰「你瘋掉了。」
「我是認真的。」斯湯在後面大聲說道,「依娜,嫁給我!」
「你小聲點。(百度搜索讀看看我立刻跑回去捂住他的嘴,剛好從窗子里看見又兩個因為瑪尼歌聲不歡而散的情侶,「先別說什麼結婚了。我事先說好,如果你再亂來,我們就再見了。」
「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現在什麼都有了,還會亂來麼?」
「又開始夸張了。」我捏捏他的臉,「趕快上去,我要隻果。」
斯湯牽著我的手上了梯。
終于到了最後一次試煉。
這一場完全就是為淘汰而淘汰的比賽,也就是拼酒比賽。精靈長老會為每一對上去的女神勇士倒三杯酒,而我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這些酒而不倒下。第一輪沒倒下的人,第二輪會補發一杯。因為酒精濃度很高,一般第一輪不倒下的都已寥寥無幾。
我和斯湯,還有十多對搭檔並排站在一起,每對女神勇士面前都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裝滿酒的三個酒杯。
精靈長老宣布拼酒開始後,我端起一杯酒︰「我酒量不好,我一杯你兩杯沒問題?」
「你不用喝。」斯湯按住酒杯,「這是千年蜜酒,非常烈,你肯定受不了。我來喝。」說完接過杯子一仰而盡。
「你是小瞧我麼?這麼小的杯子我會醉?」待他又喝了一杯以後,我把剩下那杯搶過來,不顧他阻攔,仰頭飲下。
幾乎被辣出眼淚,我沙啞著聲音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斯湯拍拍我的背,「不要逞強了。我去給你找解酒藥。」
「不行,那樣女神就沒了。」我一把抱住斯湯的腰,得意洋洋地看著周圍無數人倒下,「洛洛,你的酒量真好。繼續,繼續……」
「我不是洛洛——依娜,別睡。」他搖搖我,「依娜?已經醉了嗎……」
後面的話,再听不進去。只模糊記得最後斯湯扶著我,走上了世界之樹的樹冠頂,整個艾爾夫海姆的雪景都一覽眼下。遠處的小房子全是白色,像是凍結的小磚塊,發著漆一樣的光亮。
然後,看見精靈長老把金隻果放在我的手上。樹下的所有種族都在歡呼著,鼓掌著,慶祝今年精靈女神的誕生。可是,這一切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我原本就不是為了這個隻果來的。
只想讓他知道我的心意。
風呼呼刮著,樹枝上有積雪滑落,化作第二層雪,卷入飄舞的大雪中。偶爾有小雪粒飄落在斯湯的發間,睫毛上,融化消失在每一寸肌理。
那一刻,看著他,心中有一種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悄悄滋生︰其實如果真的跟他建立一個家庭,為他生幾個孩子,一輩子都在一起……或許會很幸福。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一看到外面冬陽高照,我立刻想到工房還沒去,連忙翻身下床,腦中卻一片嗡鳴加劇痛,一下跪在地上。
「什麼事這麼急?」斯湯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然後一雙手扶我上床。
「我要去上班了。」我抱著頭掙扎著要下去。
「周末也要上班?」
「對,今天周末。」我長吁一口氣,縮回被窩,但又坐起來,「我怎麼會在你家?」再拉了拉衣擺︰「啊,這是誰的衣服?」
「我的。昨天你吐了一身,這又沒女式睡衣,就在你洗澡後把我的給你套上了。」斯湯手中的書本放在床頭,握住我拉衣擺的手,靠過來摟住我,「大小剛合適,可以當睡裙穿了。」
「衣服是你換的?」
「嗯。」
「澡……是你洗的?」
「嗯。」
「那我們……沒發生什麼?」
「當然有發生什麼。」斯湯微笑著捏捏我的臉,「昨天你雖然醉醺醺的,但依然很熱情、很可愛呢。」
我一頭鑽進枕頭里不出來。斯湯拉拉我,又叫我,都沒有理他。維持這個狀態一分鐘後,他才悄聲說︰「開玩笑,你昨天都醉到沒知覺了,就算親熱也沒有感覺。還有,澡是侍女幫你洗的,衣服也是她們換的。趁人之危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你不趁人之危?」我猛然翻起來,「上次是誰趁我醉酒的時候亂來?」
斯湯不可置信地地看了我半晌︰「你不會到現在還認為我們上次做了?」
「難道沒有嗎?」
「做沒做你自己感覺不出來?」
「你不要想騙我,我親眼看到的,我記得。」
「你親眼看到?」斯湯用手掌蓋住我的額頭,「是不是睡糊涂了?」
「那一次……明明什麼都沒有穿……」
「沒有穿衣服,不代表就做過了。」他嘆息一聲,在我頭上輕輕一吻,「那天我也喝得爛醉,根本就沒有力氣。」
我抬頭,直直地看著他︰「大概跟我說一下這件事的流程。」
這下空氣全然靜止。壁爐在 啪燃燒。有冷風刮開了窗,撞得牆壁砰砰響。斯湯清了清嗓子,下床把窗戶關上,又回來,沉默地看著我。我也回望著他︰「怎麼了?」
「依娜,你幾歲了?」
「四十七。馬上四十八。」
斯湯張開口,繼續沉默。最後他抱住我,將下巴靠在我的頭頂,像是安慰一樣拍拍我的背︰「這樣,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到時候我慢慢教你。」
兩三個小時後,他讓侍女給我買了一套新衣服,送我到家門口以後,又回皇宮辦事。到只剩一個人的時候,意識到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我握住雙拳在下激動了半晌,才跑上。
掏出鑰匙打開門,听到房間里傳來希亞的叫聲。那是非常奇怪的聲音,像是被人打,又像是很開心。我沖到她房門口,開門,但門鎖上了。于是用力敲門︰「希亞,你沒事?希亞,開門!」
叫聲突然停止了。房內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還有布料摩擦的聲音。
許久,房門才打開。希亞揉揉亂七八糟的頭發︰「依娜?……你不是去斯湯那了麼,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提斯□著上半身走過來︰「依娜,你好。」
「你好。」我朝他們笑笑,「我剛听希亞在叫,以為她出事了……沒事就好。那我先不打擾了。」
他們倆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希亞,待會兒你來我房間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扔下這句話,我很自覺地回房了。本來打算看一會兒書,做前幾天我一直虎視眈眈的新型短劍,但很快發現,那些平時很感興趣的構圖進入腦子以後,統統都變成了斯湯的臉。一頭砸在書頁上,意興闌珊地嘆息,卻听到敲門聲。
「請進……」
沒過多久,希亞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不是跟斯湯已經上過床了麼?」
「是上過啊。」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問我……」說到這,希亞突然停了一下,「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望著她,她也望著我。
突然,她沖到廚房,拿了一根黃瓜和一個半個圓的西瓜,把西瓜擺在桌上。她高舉著黃瓜︰「我是說這樣的事——」然後黃瓜轟然舞下,插入西瓜瓤中。
血紅色的西瓜汁立刻飛出,濺在我的臉上。
「你和斯湯做過了麼?」
我抬頭看著她,震驚到言語不能。
希亞將黃瓜抽出,又狠狠插入西瓜中,像是舞著一把大刀一般,抽□插,把西瓜瓤戳了個稀巴爛。那些鮮紅如血的汁液亂濺,如此血腥,如此暴力。
希亞握著沾了西瓜汁的黃瓜︰「這,是他的下面。」然後指了指西瓜︰「這,是你的下面。」抓住我的領口︰「這,才是*。你們做了麼?」
我的目光已經完全停留在那個被插爛的西瓜上。
希亞面容冷酷,俯瞰著我。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才擦去臉上的「鮮血」,顫聲說︰「洛……斯湯說他一會兒要來,他……他說要教我。」
「很好。好好享受。」希亞把那根黃瓜插入破爛的西瓜瓤,把頭發甩到身後,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