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就氣餒也不是弗麗嘉了。(讀看看小說網)她在不斷想方設法要打敗馬克。
一次,她笑盈盈地坐在他的身邊,把自己構思了一整個晚上的戰略方針又腦內演習了一邊,溫柔地說︰「你說,是我喜歡你多一點,還是你喜歡我多一點哪?」
以她對馬克的了解,他這種臭脾氣,要麼不說話,要麼冷冷地橫她一眼然後說︰「你說呢。」這時候,她會接著說︰「你我都知道,是我喜歡你多一點,如果我先放棄你,你豈不是吃虧了?」馬克肯定會說︰「你到底想怎麼樣?」接下來,她就徹底佔了主動權,他就任他擺布了。
誰知,馬克轉過頭來,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當然是我喜歡你多一點。」
與此同時,她凍結成一塊巨型雕像,然後瞬間破碎。
弗麗嘉的第二次逆襲宣告失敗。
又一次,她非常違心地換下白袍,換上粉色小裙子,散著發,嘀嘀嗒嗒跑過去挽著他的手,在他的胸前蹭來蹭去,目光閃閃發亮︰「馬克,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你要答應我,好嘛?好嘛?」
這是她和西芙討論了一個晚上的結果。
「男人最脆弱的時候,就是性□和女人撒嬌之時!」前一夜,西芙目光凶狠地看著前方,扔下了這句話。
果然,馬克的聲音都溫柔了好幾個調︰「什麼事?」
她還沒開口,他卻突然捂住她的嘴︰「等等,我也有事要你幫忙。」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馬克,眾神之王馬克,大男子主義極端嚴重的馬克叫她幫忙。這樣的殊榮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換來一次,她用力地點頭︰「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都會去做!」
「兩個小時不要說話,能做到麼?」
「呃?啊……應該可以。」
他垂下頭來,在她的耳邊誘惑地說︰「真的麼?」
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說不出是哪里不詳,可她還是木木地點了點頭︰「真的……」
然後他把她直接抱上床。
弗麗嘉的第三次逆襲宣告失敗。
「姐姐就不信這個邪了!」次日,在凝視委屈悲摧的弗麗嘉數秒過後,西芙砰地一聲把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殺手 ,拿出殺手 !」
穿上西芙的殺手 ,弗麗嘉披著外套,半夜偷偷潛入了馬克的臥房。
「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馬克這段時間越來越溫柔了,只是和折磨她的次數完全不成正比。
「我們來打一個賭。」弗麗嘉學著西芙的模樣朝馬克拋媚眼。(請記住.)
馬克愣了愣︰「什麼賭?」
「我來定。誰輸了就要答應對方一件事,不限內容。」
馬克的臉上露出了微妙的笑︰「沒問題。」
居然又是這種不懷好意又成竹在胸的感覺。弗麗嘉有些底氣不足了︰「接下來一周內,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可以主動對我做出格的事,也不可以用任何方法將自己束縛。」
「怎麼,你想讓我喝催情酒?」
「你害怕了?」
「弗麗嘉,不知你是太高估自己,還是低估我了,就算你在我面前把衣服都月兌光,我也不會像個——」話說到此處,突然中斷。
弗麗嘉確實月兌掉了外套。但里面並不是*,而是一件幾乎完全透明的黑色蕾絲花邊裙。
看著馬克毫無反應地站在那里,弗麗嘉有些心虛了。該死的西芙,原來說話也不是那麼精準。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按計劃進行完成更丟人。
深呼吸一回合,她慢慢走到他的面前,摟住他的腰,雙手往下游走。
這時馬克才如夢初醒,快速推開她,甚至後退一步︰「別踫我。」
可是,她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即便是觸模到她手臂上的肌膚,身體都有些顫抖。
原本只是一場小賭,她自己卻也變得奇怪起來。身體像是被燃燒著,一步步逼近他。而他竟非常沒把握地後退了。直到把他逼到了床的邊緣,她猛地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慢慢爬到他的身上,跨坐上去。
馬克立刻閉上眼,握緊雙拳,喉結滑動著。弗麗嘉俯,解開一顆顆扣子。他撥開她的手,她又軟軟地黏了上去。待他們的緊貼,她開始擺動著腰,曖昧地摩擦著他時,他終于忍不住啞著聲音說︰「夠了,下去!」
她根本不理睬,甚至捉住他的手,從脖子一直滑到腰際……
在一次又一次的極度挑戰後,馬克突然睜開眼,嘴角微微揚起︰「弗麗嘉?」
「怎麼?」她微微喘息著。
「解開我的褲子。」
「啊?」
「這樣壓著很難受,听話。」
「哦……」
他說得那麼義正嚴詞,以至于她沒猜到他要做什麼。當她看到了熟悉的部位以後,腦中更是一片混亂。
「弗麗嘉。」
「啊,我在……」
「你繼續。不過要記住,不要坐下去了,不然輸的人可就是你了。」
「哦……」
一夜過後。
弗麗嘉抱著雙腿坐在床腳,面色陰沉地看著地面。
「我可是提醒過你的。」馬克穿好衣服,一臉關切加同情地看著她,「不過也是,那麼濕,很容易滑進去,我當你是不小心的好了。」
唯一一次獲勝的機會,被她自己推翻了。
很快到了弗麗嘉和馬克結婚那一日的早上。
馬克早早地起來,準備去叫弗麗嘉,但他起身沒多久,已經穿好禮服的她進他的房間。
正是太陽升起的時刻,由于下方是浮雲的緣故,在燦爛的陽光和白雲下,碧海呈現出一片晶瑩的淡青色,金色的波光在海面蕩漾,冬雪一般的浪花一層層拍打著海岸,襯映著神界的輝煌。
柔光照在她長長的金發上,接近銀白的金色幾乎就要融入空氣,成為昔日的雲朵。她耳邊戴著雪白的花,抬眼望著馬克,瞳中泛著平和溫暖的色彩。
馬克拉過她的手走到窗邊,低聲說︰「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再在這里待一會兒。」
「嗯。」
雖然和馬克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了,但依然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出神的時候,馬克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
「我的父親告訴我,太陽的光輝就像帝王的一生,起初只有足以讓自己明亮的微光,漸漸的,光芒會普照在整片大地,乃至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乃至千萬年後,神族的子孫後代生活在這片陽光下。」
第一次听見他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說話,溫柔包容得就像是一個長輩,一個十分成熟的丈夫。
「總有一天,我們的孩子也會和我們一樣,幸福平安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沐浴著同一片朝陽。」馬克緊緊摟住她,貼在她的發上,內心的溫度仿佛可以透過這個擁抱傳達給她。
從來沒听過馬克說這樣的話,她一時不知如何回應,甚至連指尖都有些顫抖。見她一直不說話,馬克突然疑惑地說︰「對了,婚禮誓詞你沒有忘記?」
「沒有。」
「背出來我听听,如果有記錯的就不好了。」
「哦……」弗麗嘉有些不自在地背誦著,「無論順境逆境,貧窮富有,疾病健康,我都會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不離不棄,一直珍愛你,尊重你,忠誠于你,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離……」
「很好,我們的寶寶可是證人。」
「啊?」
她的反應完全在馬克的預料之中。他無奈地吻了一下她的發,說︰「晚上再告訴你,我們準備去禮堂。」
他牽著她的手,正準備往外面走,她卻拉了拉他的手︰「馬克。」
「怎麼了?」
他剛一回頭,她已經湊過去,摟住他的脖子,踮腳吻了他。
馬克,我要永遠陪在你身邊……
——因為太過喜歡,這樣的話反倒沒辦法開口說出來。
一周以後,西芙懶洋洋地躺在陽光下,听弗麗嘉說「馬克說我懷孕」以後,把弗麗嘉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遍,最後輕嘆一聲︰「你這個女人,真是傻到讓人鄙視,笨到讓人嫉妒。」
和馬克結婚後,生活一直都很平靜且幸福。只是過多的幸福之時遇到了挫折,多半都會受到極大的沖擊。
兩年內,弗麗嘉遇到了兩件讓她陷入絕望的事。
首先是父親的死亡。
弗卓金近些年來身體狀況一直很糟糕。弗麗嘉和林德對此略有耳聞,卻不知他的病情如此嚴重。在這個年齡死去,絕對是屬于夭折的神袛之一。
所有神族死亡都會像人類那樣回光返照,只不過是在肉身死去後有思念體出現。和神力無關,思念體只是憑借著自己的執念或者愛意,來到自己最想見的人身邊。感情越深刻,就會越實體化,時間越長。盡管如此,思念體一般都只是化作拳頭般大小的光團,在最想念的人面前晃個幾秒就消失。歷史上最長的思念體不過一分多鐘。
弗卓金的思念體環繞著諾忒半個小時才消失,甚至還非常實體化地說了一句話。這個消息轟動了九大世界,他們的愛情也被所有部落廣為流傳。
一生中從來沒見過母親落淚的弗麗嘉,花了數日的時間陪在諾忒身邊,看她渾身發抖地痛哭了一整夜,才听她斷斷續續地說了一句話︰「他說……我是他一生最大的遺憾。」
弗麗嘉在父親的葬禮上看到了林德。林德和所有人一樣穿著黑衣,並沒有改變多少。在遇到弗麗嘉的時候,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就離開。她的母親甚至沒有參加葬禮。
在弗卓金死去前幾日,斯湯的兒子芬里爾出生。
因為弗卓金去世的緣故,弗麗嘉並沒有和馬克一起參加芬里爾的滿月宴。當她特意趕到約頓海姆探望小佷子的時候,安爾伯達已經懷上了第二個孩子。
除了態度稍微冷漠一些,斯湯也沒有太大改變。而弗麗嘉喪父的沉痛心情卻沒有因為看到芬里爾後緩解過來——這孩子長得很邪氣,眼角上揚,和他父親像到極點。而腦中飛速閃過的畫面,讓她幾乎當場坐在地上︰芬里爾化作了猙獰的狼,凶猛地撲向馬克。
「很想念你和馬克。以後我一定會搬到阿斯加德的。」在她走之前,斯湯朝她微笑著說,「姐姐,你要等我。」
剎那間,她突然有一種錯覺︰世界上的人都還活著,可她死了。
弗麗嘉一邊搖頭一邊後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