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當風逸塵和司馬皓然準備好行囊,下的時候,卻在大廳中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披著黑色貂皮大氅,就這麼獨自一人一桌坐著,卻如斂了天下的霸氣,讓人不敢忽視。
司馬皓然凝眉,低聲喃喃道︰「他怎麼會在這里?」
風逸塵聞言側頭,看向司馬皓然,「你認識此人?」這人給他的感覺是深不可測,讓他想忽視都難。
司馬皓然面色沉重的點頭,那黑衣男子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抬起頭,微笑著朝他們舉了手中的酒杯,笑說道︰「皓然,別來無恙啊!」
司馬皓然皺著眉頭走了過去,風逸塵緊跟其後,看著司馬皓然滿臉的不悅,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司馬皓然停在黑衣男子的桌前,沉聲道︰「上官玉,你來這兒做什麼?」
上官玉?
風逸塵挑眉,詫異的看向黑衣男子,原來此人就是朱雀國當朝丞相上官雄的大兒子上官玉啊。傳言上官玉此人被譽稱為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果然是不假,就這樣貌,這氣勢,當之無愧。
上官雄那個老匹夫人不怎麼樣,名聲也不好,怎麼會有這麼出色的兒子,風逸塵深度懷疑,這個上官玉和他的弟弟上官宇不是上官雄這個老家伙親生的。(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最穩定)
上官玉淡淡一笑,溫潤如玉,「我為什麼不能來這兒呢?」
這一句話成功的堵住了司馬皓然的嘴,司馬皓然氣的紅了臉,風逸塵忙拉住他,東方情听到下人稟告也立刻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情況,不解的問︰「怎麼了?」
司馬皓然強忍下心中的不快,拉著風逸塵就走,東方情被弄糊涂了,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司馬皓然非常的生氣,而且還是因為眼前這個男子。
想起了什麼,東方情忙追了上去。
上官玉玩味的看著幾人的背影,嘴角依舊是那種柔和的笑意,轉著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皓然,皓然……」東方情氣喘吁吁的追上了司馬皓然和風逸塵,還不等他喘過氣來,風逸塵就問︰「皓然,你是怎麼了?」
司馬皓然方才的表現確實是有些奇怪,他一向自制力很強,也很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緒,這次怎麼這麼容易就動氣了?
司馬皓然蹙眉,似乎是不願意說起這件事,東方情沉默的站在一旁,他因為跑得太急了,氣還沒有順過來。
風逸塵眉毛一擰,「若是真的那麼難以開口,你就不用說了,我對別人的秘密也不是很感興趣。」
司馬皓然仰頭望著藍天,長長的出了口氣,有些咬牙切齒,「上官玉這個人簡直就是狡詐,比你還要奸詐,我就沒有見過這麼奸詐的人!」
「記得當年我剛入江湖的時候,也是一個毛毛躁躁的人,不懂得人情世故。在江湖上,我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上官玉。當時我並不知道他就是上官玉,而他卻早就知道我是誰,刻意跟我套近乎,我也沒想那麼多,想著多一個朋友也是不錯的,也就和他一起闖遍了東南西北,但是……」
司馬皓然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眼中凶光一閃一閃的,看著怪可怖的。
「每一次一有意外,他就躲在我身後,出了事也找我擋著,基本上那段時間里,我的名聲在江湖上是臭極了,可以說是過街老鼠。後來有一次,我跟他一起去了死亡谷,結果我被他害的差點連命都沒了,之後他就在江湖上消失了。我再一次見到他是在京城的沁香里,那時上官雄正在辦五十大壽,我也在那時候知道了他就是上官玉。」
「我一直都對過去的事耿耿于懷,于是就找了一個空當去問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誰。他竟然不避不閃,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而且還說那些事情都是他故意而為的,因為在朝廷上,我父親一直都不怎麼待見上官雄,所以他想乘機整一整我。我當時氣的想殺人,但是王明攔住了我,硬是拽著我離開。你知道嗎,當時他看到我發狂的樣子,居然笑了,而且還是那種諷刺的笑,我只覺得我的肺都快氣炸了,若是那天我沒有帶著王明,我肯定和他打了起來。」
「從這件事之後,我在江湖上就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變得不信任任何人,直到遇到了你,一個跟我一樣寂寞的人。後來我听到上官雄到我家提親的事,我立刻就趕了回去,知道他們沒有成功,我才松了一口氣。這件事過後,我就去找了上官玉,雖然我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他,但是為了兮兒,我不得不去。結果你知道我听到了什麼嗎?」
司馬皓然苦笑一下,目光淒涼的看著風逸塵,風逸塵一窒,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仿佛全世界都已經把他拋棄了的感覺,現在的他,和當初的他很像,不論是語氣還是目光,都是如出一致。
「我那天先去了宰相府,得知他和一些公子哥在沁香喝酒,我就立刻趕了過去,結果在他們的雅間門口听到了……他們居然用很猥瑣的聲音在討論著兮兒,將兮兒跟青女子相比,還說兮兒只是他用來鞏固自己父親全力的棋子。兮兒在我的心中就是一塊最好的美玉,我是容不得任何人用這種骯髒的話語來說她的。當時我已經氣急了,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沖進去直接給了上官玉好幾拳,最後……」
司馬皓然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風逸塵心中一凜,一股殺氣在眼底驟然浮現,又被他生生壓制下去了,快得讓人看不清。
東方情也沒有料到司馬皓然和這個上官玉會有這樣的過去,暗吃了一驚,吃驚過後,剩下的便是憤怒,這個上官玉跟他老子一樣,簡直就不是什麼東西。
「皓然,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風逸塵皺著眉問,司馬皓然苦笑一下,說︰「我還能干什麼,遇上他,我總是輸,且是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