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吟 150 離別之前的夜

作者 ︰ 潞浠

過了一會兒,還不見司馬兮然回答,司馬皓然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你若是不想回去就不用回去了,反正爹娘他們也不知道你還活著,就當……就當你真的已經死了吧……」

看著司馬皓然沉重的腳步,悲傷的背影,司馬兮然心一緊,月兌口而出︰「我跟你回去……」

司馬皓然腳步一頓,詫異的回頭看著司馬兮然,司馬兮然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一愣,隨即舒了口氣,淡淡一笑,落落大方的看著司馬皓然,認真的說︰「哥哥,我……跟你回家。」

雖然這里有著她不可斬斷的羈絆,但是她總歸還是要回朱雀國一趟,回去看一看自己的家,她畢竟是朱雀國的小郡主,畢竟還有自己的父母在,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白虎國,即便是傷害了所有的人,她也不願意看到那些親人為她垂淚。

司馬皓然詫異過後,舒心一笑,聲音也變得健朗起來,「兮兒,紅蓮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的,你都不知道,她整日都在念叨著你,我耳朵都快被她弄出繭了。」

「紅蓮?」司馬兮然困惑的問。

司馬皓然突然想起她已經失憶了,忙解釋道︰「她是你的嫂子,原來是你的好朋友。」

司馬皓然並沒有做詳細的解釋,有些事情還是等她見到了紅蓮,由紅蓮自己跟她說比較好。

司馬兮然了然的點頭,跟著司馬皓然一起進宮跟玄清告別,然後回到了莫府跟莫問遙和阿紫都說一聲,看到莫問遙有些失落的神情,她實在是有些不忍,雖然他對她做了那些事情,卻也是情不自禁而已,她了解他的苦處,沒有多說什麼,倒是阿紫,一掃先前的冷漠,對她變得熱攏起來,又說了一大堆舍不得她的話,前幾日的隔閡已經煙消雲散,雨過天晴了。

這是司馬兮然離開白虎國前,感覺到的最好的一件事。

離開了莫府,司馬兮然直接回了驛館,卻在門口遇上了吃完飯回來的柳君博和上官玉,眉頭不察覺的皺了一下,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走了進去,上官玉和柳君博相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苦澀和無奈。

正從房間里出來的司馬皓然看到滿臉不快的走過來的司馬兮然,一愣,下意識的問︰「兮兒,你怎麼了?」

司馬兮然倏地停住腳步,蹙眉,表情厭惡道︰「看到了兩個惹人厭的家伙。」

司馬皓然一愣,正想問她是哪兩個討人厭的家伙,他去幫她教訓教訓,就看到走進來的上官玉和柳君博,眉頭皺了一下,別開頭不去看他們。

司馬兮然詫異的挑眉,看了眼繞道而行的上官玉和柳君博,問︰「哥哥也討厭他們嗎?」

「你剛才說的討人厭的家伙就是他們?」司馬皓然大吃一驚,司馬兮然點點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們就覺得厭惡,哥哥,以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否則她不會這麼沒有來由的討厭一個人。

司馬皓然點點頭,「當初,逸塵就是被柳君博暗算,才會墜入懸崖的,也導致了你後來的跳崖,至于上官玉,那就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了,沒什麼大問題。若說你為什麼討厭他,或許是因為當初他為了鞏固上官雄在朝中的勢力,要娶你吧。」

司馬兮然點點頭,「我知道了,哥哥,我今天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司馬皓然點點頭,沒有阻止,他知道她真的是累了,且是身心俱疲,心里隱約有些疼惜,不管他怎麼為逸塵的事情責怪她,但是她畢竟還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妹妹。

驛館這兒雖然有很多的空房間,但是司馬兮然習慣性的往軒轅逸塵原來住過的房間走去。

竹影斑駁,月光如水,那人逆著光,站在樹下,看得有幾分模糊,司馬兮然走上前才發現原來是那日在宮宴上見過的男子,就是那日和司馬皓然他們一起月兌口喊出她的名字一個人。

司馬兮然見了沖他點了個頭,算是問候,正準備離開,龍莫坤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司馬兮然回頭,蹙眉,有些不悅,她不喜歡別人踫她。

許是覺得這樣子有失禮數,龍莫坤立刻松開了她的手,目光深沉,「司馬姑娘,你……過得還好嗎?」

司馬兮然點點頭,問︰「你是?」

「在下龍莫坤,以前我們在你皇祖母的生辰宴上見過面的。」龍莫坤笑著說,司馬兮然點點頭,「龍公子,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告辭。」

龍莫坤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司馬兮然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嘴角掠過一抹苦笑,他這輩子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心,卻沒想到她早已經有了心里的那個人。

記得當初他听到她跳崖的時候,震驚的差點從玄武國趕到朱雀國去,後來又听說她是為了那個名震天下的素王才會跳崖的,他所有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他原本以為只要他等著,總有一天會等到她的,卻沒有想到就這麼短短的幾個月,她就已經是別人的了,許是他們這輩子真的沒有緣分吧!

若是還有來生,我一定會早點找到你,不會再把你讓給任何人了的。

……

殘月如弓,新月如眉,滿月如鏡。春夜,淡月籠紗,娉娉婷婷,掩映著杏花疏影;秋夕,霜月臨江,皓皓皚皚,波心猶如跳著萬點銀燭,大江上下都是明月。

這樣的夜,這樣的美景,司馬兮然卻是無心睡覺,雖然很困,很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充滿著軒轅逸塵氣息的房間里,她總是能感到一股安心,讓她自然而然的放松下來,卻也是因為貪戀這樣的味道,舍不得睡覺。

漸漸的,司馬兮然的思緒慢慢的變得迷糊起來了,漸漸的步入睡夢之中,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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