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皓然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司馬兮然也跟著他走了下來,司馬皓然解釋道︰「這是馨園,是皇宮中最大的一處花園,平常都是招待外來使節或者舉辦宮宴所用的,但這里畢竟還是御花園,皇伯伯和皇祖母就在這兒招待你,順便賞賞花……」
司馬兮然輕輕頷首,心中卻對即將見到的皇上太後好奇不已。
走過蜿蜒曲折的回廊,進入馨園,司馬兮然終于體會到了司馬皓然方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眼前的場景,簡直就不是一般的話語可以形容的。
整座馨園如一幅五彩繽紛的畫,紅的,黃的,綠的,藍的……只要在南方能數的上來的花幾乎都能在這馨園里看得到,而且種類還不是一般的多,小到一些默默無聞的野菊,大到雍容華貴的牡丹,在這花園里一堆放,瞬間形成了一種亮點,而且花的顏色很鮮艷,一看就知道經常有人打理的。
司馬兮然懷著一顆好奇的心,細細的打量著,司馬皓然走在前面,唇角含笑,上一次來,兮兒的心境不一樣,再加上她可能早已經看過這兒的美景了,也就沒有多大的好奇,現在失憶了,心境不一樣了,看東西自然也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很想讓她恢復記憶,這樣子就沒有人再可以牽制住她,因為她是沒心沒肺的靈聖公子,是冷酷無情的靈聖公子,可是他又不想讓她過回原來的血腥生活,不想她恢復記憶,听紅蓮說她一直和她在秘密進行著一項重要的事情,但是並沒有言明,他知道這件事一定很重要,否則紅蓮不會這麼守口如瓶,一句也不肯透露,唉,他現在還真的是很糾結,很糾結!
司馬兮然自然是不知道司馬皓然內心無比的糾結,心情舒暢的跟著司馬皓然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個小涼亭,司馬桀和太後已經等在那兒了,兩人說說笑笑,喝著茶,很耐心的等候著司馬兮然。
司馬皓然領著司馬兮然走進涼亭,在兩位的面前跪了下來,司馬兮然也收起了嬉玩之心,認認真真的跪了下來。
太後瞅著下面跪著的兩個人,眼楮一下子就紅了,勉強的笑了笑,側頭看向司馬桀,打趣道︰「你瞧瞧,一回來就給哀家這麼大的禮,這讓哀家如何受得起?」
司馬兮然一听,眼楮一酸,抬起頭來,淡淡的笑意,「皇祖母說的是哪里的話,兮兒給皇祖母請安是自然不過的,皇祖母受得起。」頓了一下,司馬兮然突然落淚,說︰「皇祖母,對不起,兮兒忘記您了,兮兒還讓您為兮兒操心了,兮兒真是罪過……」
說著,朝著太後虔誠的一磕頭。
太後忙上前扶起了司馬兮然,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輕輕的拍了拍司馬兮然的手背,欣喜的說︰「好孩子,好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別的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司馬兮然含著淚,重重的點頭,司馬皓然跪在地上看著也是松了口氣,太後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司馬兮然的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司馬皓然還跪著,司馬桀輕輕一笑,「皓兒,你也起來吧。——母後,兮兒回來了,我們該是高興的不是,你這樣子可真是讓兮兒很難做的,兮兒是個孝順的孩子,自然是希望看到長輩開開心心的,怎麼會希望看到您流淚呢?」
太後有些不相信司馬桀的話,回頭狐疑的看著司馬兮然,司馬兮然知道司馬桀的心思,忙點頭稱是,「皇祖母,兮兒剛回來,我們大家都開開心心的好嗎?」
太後終于破涕而笑,牽著司馬兮然在桌旁坐了下來,命人將好吃的端上來,然後一邊吃一邊問司馬兮然這兩年的事情,司馬兮然一一具答,太後幾聞落淚,心里對司馬兮然更是心疼不已,那麼艱苦的生活,兮兒一個小郡主,本該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卻偏偏如此多災多難,她這兩年該是受了多少苦啊!
似乎是看出了太後心里在想什麼,司馬兮然安慰性的握住了太後的手,淡淡一笑,「皇祖母,兮兒沒事,兮兒其實挺喜歡那種生活的,無憂無慮的,若是真的有那麼可以選擇的一天,兮兒依舊希望自己可以能過這種生活。」
太後眼眶微微濕潤,自由是每個人都向往的,尤其是他們這種被困在這紅牆高瓦之中的人,更是對自由有著一股向往,可是,他們不能啊,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兮兒可以不必在踏入這場漩渦中來。
一旁的司馬皓然听了這話,低頭沉思,垂下眼眸,擋住了陽光的窺探。
再坐了一會,司馬兮然的心蠢蠢欲動,去了馨園好好的賞花去了,這麼漂亮的話就這麼集中在一個院子里,給人的沖擊力根本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很大。
「皓兒,你是有什麼心事嗎?」司馬桀早就看出了司馬皓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是礙于司馬兮然在場,他不好問出口,現在她走了,他也就問了出來。
太後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剛剛回來的司馬兮然身上,沒有注意到司馬皓然的一樣,听司馬桀這麼一問,立刻向司馬皓然看去,卻看到他皺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忙關切的問道︰「皓兒,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司馬皓然一咬牙,知道若是要宴請各國的人必須是要跟司馬桀和太後說一聲的,為了兮兒的未來,他拼了。
看著司馬皓然一副我很糾結,卻又大義凜然的壯烈犧牲模樣,司馬桀和太後都不禁有些困惑了,這孩子是怎麼了?
司馬皓然頓了頓,覺得是該要說了,就開口了,有些委婉,「皇伯伯,皇祖母,是這樣子的,皓兒有一事想要請你們幫忙?」
太後一愣,下意識的問︰「什麼事?」
司馬皓然很少求他們什麼事的,這次就連司馬桀也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