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吟 157 選擇

作者 ︰ 潞浠

紅蓮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會這麼說,沒有意外,沒有失望,接著問︰「兮兒,若是要你在莫問遙和軒轅逸塵之間選擇一個人嫁,你會選擇誰?」

司馬兮然又是一愣,這是回來之後第一個人問她這種直白的問題,問她一直都在逃避的問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紅蓮見她沉默,並不氣餒,笑著說︰「這樣吧,兮兒,我知道要你一時間做出選擇會很困難,那我們來做個實驗,你閉上眼楮,听著我的描繪,看看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誰,怎麼樣?」

司馬兮然看紅蓮今日一定要得出一個答案,無奈的點頭,其實她也很想知道她自己心里到底是誰重要一些。

輕輕的閉上眼楮,听著紅蓮拿出笛子輕輕的吹奏一曲,然後婉婉道來,「一抹紅梅風中點,漫山雪舞滿飛銀,寂靜路籬,對長亭晚,梅魂幾縷雪中傲立,莫說前塵如夢,唯有一剪寒梅,仗劍不屈,又是那個日子,帶著怨,訴說著愛恨的往事……」

司馬兮然的眼角突然滑下一行清淚,紅蓮放下笛子,沒有再吹,把弄著手中的笛子,心中有些忐忑,這一首曲子是當年軒轅逸塵為兮兒特別作的,今日她是存了私心才會吹這首曲子,希望兮兒能選擇軒轅逸塵,而不是莫問遙。

「兮兒……」見司馬兮然久久不睜開眼楮,紅蓮忍不住擔憂的喚了一聲,握著玉笛的手緊了緊,泄露了她此刻的緊張。

司馬兮然慢慢的睜開一雙淚眼,眼眸一片迷霧,怔怔的看著紅蓮,一字一句地說︰「紅蓮,這首曲子我听過,在白虎國第一次見到軒轅逸塵的時候我听他吹過,紅蓮,我……」

「兮兒,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你知道我是存了私心的,我看著你們一路走過來,看著你為了他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跳下了落水崖,所以我不想你將來後悔,今日的事就此作罷吧。」

說罷,紅蓮起身欲走,司馬兮然猛地伸手攔住了她,紅蓮不解的看著她,司馬兮然嫣然一笑,臉上還有淚水的痕跡,看著卻很動人,只听她說︰「紅蓮,我喜歡他,不管將來如何,我都已經決定了,我要嫁給他,我已經傷了他這麼重了,我不能再讓他為我受傷了,不論是心還是身體,我都不想再看到他痛苦了,我知道哥哥一定安排好了,就等著一個適當的時機到來,拜托你們了。」

紅蓮一愣,隨即大喜,司馬兮然會松口簡直就是她想象不到的,沒想到這次卻如此爽快,真是太意外了,紅蓮忙點頭,向司馬兮然告辭了。

司馬兮然知道她急著去跟哥哥說這件事,也沒有攔著她,笑著望著天空,喃喃道︰「逸塵,我不會再傷害你了。」

听著別人提起他們的過去,她已經是痛徹心扉,若是再親身經歷一次,她一定會身心崩潰的,她不知道該怎麼帶給他幸福,但是若是成親可以讓他開心,她一定會這麼做的。

逸塵,曾經是你在守護著我,那麼未來該換我來守護你了,我一定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愛情永遠都不是一個人唱的戲,它有著兩位主角,需要兩個人共同攜手,這一次,我們風雨同舟,一同面對不知的未來。

司馬兮然瞥見桌上的紅蓮忘記帶走的玉笛,拿了起來,放到嘴邊,一曲悠揚的曲子從她的唇角流出來,帶著濃濃的愁思。

……

回到清風居,紅蓮開開心心的將司馬兮然的決定告訴了司馬皓然,司馬皓然卻蹙了蹙眉,紅蓮細心的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軒轅逸塵不答應你嗎?」

司馬皓然嘆了口氣,長臂一伸,擁住紅蓮,紅蓮順勢貼在他的胸口,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心里莫名的安心了些,司馬皓然問︰「紅蓮,你快生了吧?」

紅蓮不明所以的揚起小臉看著司馬皓然,點點頭,「就這幾天了。」

司馬皓然再嘆了口氣,攬著紅蓮的手緊了緊,紅蓮終于發現有些不對勁了,焦急問道︰「皓然,到底出了什麼事?」

司馬皓然看了眼紅蓮,低低地說︰「逸塵說,他可以娶兮兒,但是……前提是兮兒必須為他的皇後。」

「是嗎?」紅蓮倒是比司馬皓然顯得鎮定多了,經歷了那麼多,再加上軒轅逸塵後位空懸了兩年,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為了兮兒,所以他提出這個要求一點也不過分。

司馬皓然無奈的看了自己的小妻子一眼,他真是不明白了,她怎麼能這麼鎮定呢?皇後這個位置太招風了,兮兒坐上去一定會有很多的麻煩的,先不論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就單單是後宮里面的那些女人就足夠兮兒煩惱的了。

紅蓮似乎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些什麼,笑著握了握他的手,十指交纏,輕柔了聲音,「皓然,這是兮兒的命,有軒轅逸塵在,會沒事的,他不會讓兮兒受半點委屈的,你就別擔心了。其實,兮兒當了皇後,我才會更放心些。你想想,兩年前,兮兒和軒轅逸塵的事情滿天飛,他後宮里的那些女人又都只是一個擺設,個個對兮兒都有著一定的怨恨。兮兒入了宮,若是身份不高,她們一定會以為軒轅逸塵根本就不在意她了,所有的妒火也就全都涌了出來,她們一定想著辦法欺負她的,你不知道,有時候女人瘋狂起來那可是比你們男人都還要可怕地。但是,若是兮兒當了皇後,那便是後宮的主子,青龍國最尊貴的女人,那意義就大不一樣了。皓然,我們只能為她鋪路,不能為她掃清路上的障礙,這些要她自己去動手,我們無能為力。一入宮門深似海,兮兒要走的路還長著呢,我們總不可能事事為她準備好,你說是不是?」

司馬皓然回握住紅蓮的手,淡淡一笑,「就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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